第六十九章祁連山門好風光,雙英邀請赴東海
柳無雙離去後,房間裡也安靜了下來,歐陽謹終於好好的睡了一個這麽些年來最好的覺。
是啊,想要睡美美的覺也只有受了重傷,在動不了的情況。
夜與月一起掛上了穹霄,柳無雙卻一個人爬上了屋頂的最高處。
對著皎潔的月光,她不禁喃喃著。
“我是你的妹妹,是啊……我只是你的妹妹……”
“何物最相思,唯有紅豆。何物最解憂,唯有杜康。不知柳姑娘這是歎哪門子的氣?也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在下願意替柳姑娘分擔些許。”
聽見話聲,原是段天涯也爬上房來。
柳無雙笑了笑道:“你這猴子,真是機靈。誰言紅豆懂相思?凡物而已,通通都是凡物……”說著,柳無雙又長歎了一口氣。
“那便醉一場,去他娘的相思!”
“好一句去他娘的相思,比馬元中那家夥有趣。來,我們兩打一個賭,倘若你輸了的話,從此以後就叫我姐姐,怎麽樣啊?”
“哈哈哈哈,樂於奉陪……”
轉眼數日飛逝,歐陽謹又恢復如初,這一好了,他便想著要回去。
幾人一聽,又是勸又是留,最後柳無雙一個殺手鐧才把他留了下來。
“歐陽大哥,這祁連劍派說不定會是一個助力哦。”
祁連劍派坐落於祁連大山之中,祁連山脈橫絕數千裡。這一眼望去,有雪山、有荒野、有草地、更有無數的斷崖密林。
望著懸崖,歐陽謹便有一種恐懼。這是祁連劍派後山的一處開闊地,此處綠草如茵,繁花似錦。
柳無雙在追逐蝴蝶,祁連兩兄弟在比劃著劍技。而歐陽謹就站在這懸崖邊上,猛烈的罡風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直響,卻怎麽也吹不散那眉間的憂鬱。
“歐陽大哥,你看這裡可真美!”
柳無雙笑著,將一個剛剛編好的花枝招展的花環扣到了他的頭上。
說笑著,連天碧二人也走了過來。
“歐陽兄,你看那片雪山,可像那扶遙而上青雲的神龍!”
“可不是嗎,青雲直上,扶遙萬裡。”
“我們現在的這座山叫做祁連山,旁邊那座叫做丹霞山,那一座叫做紫月山。所以我們門派的劍法就叫做奇山連環劍,師父說了,武將開來,就要有三山並駕齊驅的姿態。”段天涯一邊介紹一邊舞劍,連天碧卻笑著將之打斷。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不怕歐陽兄弟笑掉大牙。”
“連兄,非也,段兄弟這一路劍法看似普通,實則變幻暗藏,玄妙得很啊。”
“二哥,你看到了吧,歐陽兄弟都在誇我呢!”
幾人遠遠的望著那片雪山直看得癡迷。
在祁連劍派之中差不多呆了一個月,其間歐陽謹也寫了幾封信傳與馬元中。
雖然他一直擔心君山會來滋事,但他卻一直都沒有等到這個消息。
歐陽謹也見過了祁連劍派的門主,祁連劍派門主複姓上官,單名一個榮字。
他也想得此助力,但話到嘴邊卻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原因無幾,一來他不願多增無辜。二來,這祁連劍派清貧樂道,上上下下四十來人,每日裡皆是砍樵務農,也就是連天碧、段天涯和二師兄上官無為三人比較特殊一些。
所以,思及此處,他便準備辭別。正當他走出房門,想要去找連、段二人時,這兩人卻跑了過來。
“兩位來得正是時候,在下……”歐陽謹還未說完,段天涯便說開了。“歐陽兄弟,正好要找你!”
段天涯道:“我們的結拜大哥從滄瀾派來信讓我和二哥過去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倆出力。”
“這樣啊,我們……”歐陽謹還沒說完,又被打斷。
“歐陽兄,我們這位結義大哥也是為人豪爽之輩,既然此番他有事相請,而且歐陽兄也在我門中,所以我二人便前來相邀,不知歐陽兄可願助上一臂之力?”
“呃,其實我兄妹二人是準備來辭行的。這……”歐陽謹說得有些吞吐。本來二人於他有恩,此番是得幫上一把的,但是一想起巨池城的那些人正等著自己,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這時柳無雙開口了:“歐陽大哥,祁連二俠可是救過我們的人,這種事情咱們一定要幫啊!”她狡黠的對著段天涯飛快的眨了眨眼睛,她的心裡很害怕再回去。雖然現在他隻當自己是妹妹,但是他還看得見自己,自己還能守在他的身邊。
看著兩人,歐陽謹也不好再拒,想了想之後隻好答應了下來,隨後他又寫了一封書信讓轉交給巨池城大勇分舵。
而後幾人整裝理束,當天就辭別門主,離開了祁連劍派。
山川、名秀、佳景、古跡……也許這一路的美景便是歐陽謹這一生之中最平靜而又安寧的時刻,只是莫名無端的覺得少了一個人。
那一襲紅衣,仿佛還在夕陽的余暉之下。如果她還在的話,如果,這一程是她帶著自己走的,那該有多好……
洞庭君山,整齊的房屋安安靜靜的臥在庭院當中。
屋外後園裡的各種草木鬱鬱蔥蔥,鳥語花香,幽美恬靜,當真像是那世外仙境一般。
繞過山來,便見一座觀風聽雨的小亭子。風雨亭外是一張從青雲而鋪下來的瀑布,亭內則是一老一少兩位文雅之人。
兩人推杯對酒,聊得十分歡愉。
“劉長老,三個月前馬元中他們奪下了大勇分舵。幫主讓你跑一趟你怎麽卻推說身有重病啊?”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我們主要的目的是什麽?大勇分舵的存在正好牽製了他的實力,這是老天爺在幫我們啊!”
“哦,哈哈哈……聽得此語,盧某人方才恍然大悟啊!”
“哦,對了盧長老,我讓你查的人可有消息?”
“沒有,回來的人只打聽到了馬元中和司徒家兩兄弟的事情。那個人摔下了那麽高的懸崖,難道還不死?”
“他沒有那麽容易死的,我敢肯定他還活著!你還得多派一些人手, 我一定要打聽到此人的消息。”
小亭子內突然靜了下來,半晌後又聽老的那位道:“劉長老,現如今咱們已是人心大在,為何不直接風雷而行?”
“唉,此事哪有如此容易,我們還需要結交一個朋友!倘若能夠得到他的幫助的話,此事定然易如反掌。”
“何人?”
“掌棒龍頭,郭三通。此人武藝非凡,只是太過孤僻,不近人情。在下也是毫無辦法啊。”
“哈哈,我當是誰,若是此人的話,又有何難?”
“哦?還請盧長老賜教!”
“七經三十寸,任脈會。暗羅醉人香,百咳見閻王!”
“呃?還請盧長老明言。”
“朱貴他有一種奇毒,無色無味。中毒之人毫無知覺,輕者連咳百日,五髒俱碎而死,重者當即一命嗚呼。”
“果有其毒?”
“此物朱貴貼身而藏,若你能夠拿來解藥,盧某當此說客,三言兩語之下定能將之請來。”
“你是說他被朱貴下了此毒?”
“不錯!”
大半個月後,歐陽謹一行終於慢搖慢趕的來到了東海之邊。
相傳東海之上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島嶼,中原腹地那些窮凶極惡的人為了逃避仇家的追殺,就都來到了這裡。佔山為王,據島為派。子子孫孫,永不停息。很快,這一大片海域就林立起了無數的門派。七十二島主,三十六洞主……歲月的打打殺殺中,那些早已成為了歷史。現如今還能在此處站得住腳的便只有數十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