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邪劍奇技有傳人,烏煙瘴氣洞庭山
歐陽謹本來不想去一探究竟,但是此時一不能出去,二來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如此百無聊賴,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他便將好幾根斷了的桌椅腿在油燈中沾上油扔了上去。然後朝後連退了數步,突然身子一緊,轉瞬間便猶如那捕獵的孤狼一樣向著那處裂縫奔去。
在快要接近山壁時猛然一躍,兩隻手剛好就抓住了那處突出來的石頭,隨後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剛一上去,他便取出火折子將一截木棍燃了起來。這裡是一處狹窄的小洞,狹窄得好像只是一處過道。
歐陽謹緩緩地向前走著,走得十來步後他便停了下來,然後開口便是一句他奶奶的。為什麽會如此呢?因為已經沒有路了,他的前面是一大堵牆,嚴嚴實實的一堵無情的牆。
“你……”(自行腦補不文明語言。)
“嗯?還有字?”
歐陽謹將火光一近,那牆壁上卻是刻得有一行精練的小字。
“出谷尋劍兩蕭兮,殺人如麻求正道。本為弑魔人封邪,血染江湖誰人喜?——邪劍歐陽飛絕筆。”
歐陽謹看得張大了嘴巴,大得……大得可以毫不費力的塞下一隻拳頭。
“歐陽飛?邪劍歐陽飛?真的有這麽一個人?”歐陽謹將眼光從壁上的字收了回來,那嘴巴半晌都沒有合攏。
“唉,你倒是給我指個出路啊……”
這時,那燃著的木棍突然爆起了一個小火星,而那火星又剛好落到了歐陽謹的手臂上面。
“啊!”歐陽謹一聲驚呼,那木棍突然脫手而出,“咚”的一聲敲在了牆壁之上。
聽得這麽一聲敲響,歐陽謹也顧不得手臂的疼痛了,他連忙將火棍撿起來,對著那刻字的石壁就用手敲了起來。
“咚咚,咚咚。”這聲音從來沒有如此的好聽過,歐陽謹凝氣出掌,輕易地就將牆壁打了個洞。
“你……”(自行腦補。)
“這是什麽?”歐陽謹把火棍插在了地上,然後又從那破口處取出了一把紅得像烙鐵一樣的長劍,緊接著又取出了一本泛黃卷邊的舊卷。
舊卷比經常使用的廁紙厚不了多少,打開一看,質地好像是蘇杭的上等蠶絲錦帛,這東西可是皇家才能使用的。
但這些歐陽謹可沒有心思去深究了,因為那古卷的首頁之上正寫著六個大字:弑神誅魔劍法。
。
“不會吧……這……”
這回輪到歐陽謹瞪大了眼睛了,想著小時候不懂事的大喊著自己乃是邪劍歐陽飛的傳人,沒想到這一日真的功德圓滿了。
翻開古帛,這玩意就像一個漩渦一樣,自己的思緒一瞬之間就被吸到裡面。
腦子裡都是劍招,眼睛裡也全是劍招。一把一把的劍由各個方向劃過他的眼前,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咚!”這一聲不是歐陽謹又找到了暗閣。而是他一手提劍,一手握著古帛結結實實的撞到了牆壁上面。
歐陽謹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緊接著他放下了所有的東西,對著那面被他打了一個破洞的牆壁跪了下去,他整整拜了三次,當他站起身來時。
“啊!秘籍,秘籍……唉,你奶奶的喲……”
歐陽謹握著燒得只剩下一角的蠶絲錦帛,此時他的心裡不僅僅是在罵娘。
再翻找了一下暗盒,卻只找到一本手劄。打開看時,上面記的只是這位大神的一些瑣事。
余本墨族神主,為彌先人之憾,持淵虹入中原以尋赤霄。赤霄劍,柳長空所持,余赴九極谷,助之設逆九曲黃河陣,空應我之約,與吾月下論劍,期至而來劍不來人。玄真教徒言吾為劍殺人,疲奔中原,亂殺無辜,赤霄魔劍,亂我心弦。余雖得劍,身敗名裂,無顏複歸墨族,尋此東海荒嶺,了卻余生。可憐鴻幕兄,三十年期,歐陽飛自悔也……
“一劍起,蕩盡千山孤魂。”這是多少年前的神話啊,當年有多少人對那場大戰向往。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此時的歐陽謹完全融入到了方才的劍招之中。
雖然古帛被燒,但他還是記下了不少。他就像一個饑餓的孩子看見了西湖牛肉羹一樣,吃相難看。
只見他左手棍,右手劍,在這洞中練得別提有多麽的高興,就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困在這裡的一般。
他練累了就撿東西吃,吃飽了提劍便練。
突然,“鏘”的一聲,原來是長劍劃過,一劍便將一塊巨石給斬成了兩截。
如此異變,歐陽謹連忙把劍橫到了自己的身前。怎一看,那劍上不僅沒有缺痕,反而血紅的顏色還鮮豔了許多,劍身之上赤霄二字更是如有鮮血湧動。
再一看那石頭,切面平整,簡直整整齊齊。
“厲害,不愧寶劍也!”歐陽謹讚道。
這時,隻感那劍身一顫。在那劍身顫動的瞬間,歐陽謹仿佛還聽到了一聲沉悶的虎嘯之聲。
歐陽謹不敢置信的捧著此劍。
“赤霄!好名字,好劍!”
第二聲虎嘯歐陽謹聽清楚了。
歐陽謹愛不釋手的將它捧在手中,像寶貝一樣捧在手中。
洞庭君山,水鄉佳景,在那大殿之中,突然,一個肩背九個麻袋,身著書生錦袍的人走了進來。
“幫主,近日來傳功長老四處籠絡人心,你看這……不得不防啊!”
“他能奈何?他是我的徒弟,你切不可亂言!”首座上的人不屑的說道,他身上的肥肉堆得連那大凳子都容納不下,溢得掉在空中,滿處都是。
“幫主,幫主啊。近年來加入我幫的人越來越多,開銷巨大,商鋪給的福壽根本不夠使喚啊……”
“加大福壽,不給就鬧,我想你應該自有辦法,本幫主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逍遙王’,禦賜金飯碗,向他們乞討乃是聖旨,難道他們還敢抗旨不成?”
“幫主……幫……唉。”
“出去吧!”
報話人剛走出堂外, 便見一位身著錦衣的男子懶洋洋的靠在牆上,一雙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在戲謔似的注視著他。
“劉長老。”
“公孫長老,劉某視你為兄,沒想到你卻行小人誹謗之事,實在是令為弟的心寒啊。”
“劉永舟,我知你虎狼之心,但我乃是丐幫之人,丐幫之人便該忠於幫主。倘若知而不言,能為人乎?”
“哼哼,公孫樹,劉某知道你乃是聰明之人。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公孫兄何不棄暗投明?你看看現在這個丐幫,哪裡還有天下第一幫的樣子?劉某希望公孫兄好好為自己的將來著想著想啊。”
“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謝劉長老,在下會考慮清楚的。”
“很好,那劉某人就等著公孫先生的好消息了。”對於這樣的窮酸硬氣書生,劉永舟甚是難以對付,想著他也翻不起多少風浪,便也隨他去了。
“劉長老,在下告辭。”
人走了,錦衣男子由牆上撐起了身子,他懶洋洋的伸了個腰。
“幫主?呵呵,快了……”
無風城處於瀟湘之地,瀟湘之地,風土人情向來熱烈。
走在這充滿回憶的街道上,劉永舟甚是有些感傷。
只見他帶著人直直的走向了一個包子鋪。
“噯客官,是要買上幾個包子嗎?”
“滾開,我家長老怎麽會看上你的包子?”
“放肆!”劉永舟一聲怒喝,隻嚇得那人一連後退了三步,臉上堆著媚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搞的,今天竟是拍到了馬腿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