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話之九轉傲天決,又傳滄瀾神妙技
只見周天海宛如一隻大鷹一樣掠上掠下,一會兒又忽左忽右。本以為他還在那裡,下一刻,他卻來到了你的身邊。
“怎麽樣,孩子?能記下多少?”
“呃……一點點。”
“哈哈……咳咳……”
周天海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半晌之後他才在段崇義的攙扶下坐在了石凳上。
“唉……老了不中用了。”
“都是我太笨了,對不起大伯!”
“呵呵,傻小子!你比你爹聰明了一百倍。對了,那九轉傲天決你可有修煉?”
“恩!”段崇義重重的點了點頭,回道:“已經到第五重了,但是怎麽也上不去了。”
“孩子,那九轉傲天決你可有帶在身上?”
“沒有,我藏在祁連山上了!但是我都能背得下來。”
那九轉傲天決便在青龍令之上,有了第一次被別人順去的事情,第二次下山時他就隻帶了那個香囊和一把在門派中找到的破劍。
“恩,聰明!若你爹的話,就絕對想不到這麽好的點子!孩子,你能相信大伯嗎?”
“能!不管大伯說什麽我都會相信!”
周天海緩緩地站了起來,道:“你來的時候蕭天仇找過我,他說倘若你不交出九轉傲天決,他就當著我的面殺了你。”
“什麽?他想得美!我寧願死也一個字都不給他!”說著,段崇義又換一種語氣道:“只是連累了大伯,我。大伯你說給還是不給,我,我都聽你的!”
“好孩子,九轉傲天決第一句口訣叫做什麽?”
“聚氣於丹田,散於各經脈,無風無息。大伯為何有此一問?”
“呵呵呵,這是什麽功法?”
“散功之法!”
“正是如此,所以當年你爹拿來與我討論時,我二人才不敢舍棄這一身的功力,越雷池半步。”
“我明白了大伯!我這就去寫給他!”
段崇義說完,轉身便向著石桌走去。
提筆揮墨,字雖寫得醜,但好在寫得快。
“孩子,你把前十句口訣寫上,後面的我說什麽,你就寫什麽。”
突然,段崇義的耳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他疑惑著看了看周天海,然而周天海此時卻躺在了草鋪之上。
“不用看我,孩子,大伯正用傳音之功傳言與你。保持平靜,不要讓蕭天仇懷疑!”
耳邊聲音剛落,又聽躺著的周天海說道:“孩子,你先寫著,老夫先睡一會兒啊!”
段崇義心領神會,笑道:“知道了大伯,他不就是想要一個散功之法嗎?我寫給他就是了!”
石室靜靜,周天海慢慢的卻傳來了呼嚕之聲。
段崇義耳邊的聲音一直都不曾停過,一個字一個字沉穩有力。一個打呼嚕,一個笑著寫。最後寫成了什麽東西,反正他也不得知曉。
影影綽綽的一束微光落在此中,將整個石室照得是那般的陰深和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崇義這才將筆一放,笑道:“大伯,我寫完了,一字不差!”
他這話本來是說自己的九轉傲天決寫完了,然而寫的是什麽也只有周天海知道。
“好孩子!快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緊接著,兩人又從天時聊到了地利,一本正經得完全就沒有剛才的那一番事情。
“嘰嘰嘎嘎!”
整個石室都響起了這種令人牙酸和厭煩的聲音。
石門越開越大,突然一抹令人惡心的笑容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蕭天仇!”
見到此人,段崇義提劍便上。
然而蕭天仇只是揮一揮衣袖便把他摔了回來。
“可惡,真不省心!”
蕭天仇隨意一揮,那石桌上的寫滿醜陋文字的紙張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青龍令可有下落?”
“崇義孩兒說拮據的時候在山西當掉了,如今可能都被轉賣到番外去了。”
“哼!”一聲輕哼,蕭天仇便看向了紙頁,半晌才雙目精光一閃。
“不錯,你們伯侄倆好好的再敘敘舊吧!哈哈哈哈……”
石門“嘰嘰嘎嘎”,緩緩地關合著,段崇義剛站起來,撲通一聲又重新倒了下去。
沒想到蕭天仇還給他留了這麽一手,只要自己一運氣,腳上的穴道就會被封住。
想到此處,段崇義不禁歎氣,沒想到這蕭天仇是如此厲害的一個人物。
石門終於停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卻留了一個寸許來寬的縫隙,好像是機關出了問題一樣。
“孩子,沒事吧?”
“沒事大伯!”
段崇義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小腿,緊接著他便來到了那處縫隙之處。
只見他雙手用力一扳,紋絲不動;他使勁一扳,石門還是紋絲不動。
“孩子啊,要我說咱就別白費力氣了好嗎?快過來,你除了會奇山連環劍法之外還會什麽武功啊?”
“哦,我……我還會‘八峰無極掌法’和一點點的‘柳氏飛針’。”
“讓我看看你的無極掌!”
“是!”
段崇義拱手而立,雙手或上或下的就演練起來。那模樣直逗得周天海大笑不已。
“大伯,我練得不好嗎?”
“你這……你這也能對敵?”
“看我的,老夫今天先傳你一套劈山掌!”
“大伯,我……我那輕功還沒學會啊?”
“恩,學什麽輕功,先學掌法!”
“好!”
當下,一個教一個學。教的開心,學得高興。
“恩,不錯,領悟得倒是挺快,招式之間也是非常連貫。然而對敵的時候你不覺得有一些有心無力嗎?”
“的確如此,還請大伯指教!”
“孺子可教!練功強身,以功修心,這乃是我武林江湖中人的良誡。練武之人不必太過在意繁複的招式,對敵時,只有擊中敵人的那一擊才是最有用的,這就是武功的真意!”
段崇義聽得滿頭霧水,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見此,周天海又笑道:“傻小子,你可知道練武之中的四個境界?”
“不知,還請大伯明示!”
“武學境界所言流派甚多,然而老夫隻認為四個境界。一是初知境,知招不知意;二是中得境,知招知意;三是高持境,知意不知招;四是宗師境,無招亦無意。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化境,天人合一,飛葉摘花皆可傷人。可惜這種境界除非有大機緣, 否則即使只是一步之差也難有所作為。大伯現在就處於這種尷尬的境遇,唉……”
周天海言及於此,心中不免遺憾。
段崇義連連勸慰,然而都是無濟於事。
石室之中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令人好生的無能為力。
石室中安靜了好半晌。
突然,周天海站了起來。
“孩子,借劍一用!”
聽見吩咐,段崇義連忙將淵虹劍雙手奉上。
周天海熟練的接過寶劍,左手捏一劍訣輕輕地滑過劍脊。接著猛的向前一刺,使的卻是一套大開大合的劍法。
他一邊演練一邊說道:“孩子,這套劍法乃是我滄瀾派的鎮派絕技——滄瀾劍法。你且用心記下,看看有何玄妙!“
段崇義連忙答是,兩隻眼睛一刻不離。
周天海此路劍法剛猛無比,說是劍法,還不如說是刀法。大開大合之間猶如滔滔江水,招招進攻,式式剛猛。倘若此時有人與之對敵,那也只能是閃避退讓。若想進攻,簡直談何容易。
不一會兒,周天海劍尖直指,一聲清脆的龍吟便由那淵虹劍之上傳了出來。
聲音持久悠揚,一瞬間便打破了這深寒囚室的死寂。
“孩子,你可有些領悟?”
“回大伯,小侄不才,但也有一些感悟,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是!大伯這套劍法使將出來時,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息。當真是好生的威猛,說是劍法,還不如說是刀法。然而它卻有一點點的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