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朱雀長老癡狂意,蕭天仇子攔路人
接著他又轉身向綠袍老者吩咐道:“柳長老,有勞你傳下聖令,從今天起,九極玄真教封谷四十年。這四十年內誰若要敢私自出谷,那就當是叛教,教中也銷去他的資格,不可再返回九極谷中。”
冷傲說完轉身飄逸而去,徒留下四大長老與五大分堂堂主面面相覷。
落雁坪上空鴻雁南飛,空地之中人山人海,喊聲如沸,震撼山嶽。
“各位快快請起!”
歐陽謹將雙手拱了起來,使勁的鞠了一個躬。待人們安靜下來之後他才說道:“各位看得起我歐陽謹,你們的好意在下都心領了!但是,這個江湖在下早已甚是厭倦,退去歸隱之意不是十天半月。各位還是收回好意,另請高明吧!”
歐陽謹剛說完,馬元中就站了出來,道:“歐陽大哥,這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屬,這天下也只有你才有做這武林盟主的才能和品行!”
他的話音剛落,緊接著“義薄雲天”四俠,狂刀門門主孫逸等人也都站了出來。他們都沒有說話,但目的卻十分的明顯——他說的就是我們要說的。
眾人沒有給歐陽謹推辭的機會。
馬元中他們這邊表了態,那邊阿彌陀佛的少林主持、武當掌門也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武林盟主非歐陽少俠不可,少俠德才兼備,就請不要再推遲了。”慧明雙手合十。
“歐陽少俠,你力戰玄真教,不僅沒有讓武林流血,反而還讓江湖武林得到了四十年的安定。如此豐功偉績,這江湖武林何人能比?你就不要客謙了!”左鴻撚須長笑。
“歐陽兄,冷傲雖然答應四十年不出谷,但是他隻答應了你,倘若你退隱江湖之後,他又出來了我等又將如何?難道你要讓我們大家都跪下來求你嗎?”
這話是蕭天仇說的,他話音剛落,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緊接著,一大片又一大片的人又都全部跪了下去。
“我等懇求歐陽大俠擔任武林盟主之位!保我武林安定!”
眾人都是正道之人,各門各派,有老有少,甚至少林慧明大師和武當掌門左鴻真人都跪了下去。
歐陽謹直急得跳腳,這……這不是逼人“跳崖”嗎。
唉……歐陽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接著,他也跪了下去。
“大家快快請起,我歐陽謹答應了!”
“太好了!”
“哈哈哈哈!”
“大家快謝過我們的新盟主!”
“謝過歐陽盟主!”
所有人都像過年過節一樣高興。
不一會兒,左鴻和馬元中他們都走了上來。
左鴻高興的道:“太好了,江湖終於又安定下來了。”說著他突然歎了一口氣:“唉……要是當年獨孤盟主的青龍令還在的話那就更好了!”
所有人都疑惑了下來,但是歐陽謹卻猶如被雷擊一樣定在了當場。
“青龍令?是不是……”
柳無雙好像找不到詞來形容,所以她飛快的從歐陽謹的懷中搶了出來,也沒有給歐陽謹任何反抗的機會。
此物乃是一塊羊脂白玉,在那玉下還系有一小段金黃色的櫻穗。不過最特別的地方不是這裡,而是那羊脂白玉的中央有一條翠綠色的五爪青龍。那青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好像馬上就要騰空而去一般。
所有人都被此物的精妙所震住,半晌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話來。
幽幽大殿,火光影綽,鬼影重重。
冷傲獨坐於首座之中,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很久之後,一襲火紅倩影飛快的走了上來,此女子乃是九極玄真教四大長老之一的朱雀長老。當然,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曾經的武林盟主“冥神”獨孤鴻慕的孫女獨孤無寒,當然,她還是如今九極玄真教教主冷傲的結發妻子。
“夫君。”
“寒兒。”
“夫君,你真的打算要四十年不出九極谷一步嗎?”
“恩。”
冷傲隻點了點頭,他相信他的妻子會理解他的。
“霜兒被我派人送出谷去了!”
“你……你這是為何?”
“我想知道我們神教的教主到底是在乎他的女兒多一些還是在乎他自己的名譽多一些。”
“寒兒,你!你太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你要封谷四十年你竟然說我無理取鬧?”
冷傲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因為,那些將自己說過的話吃回去的人遠比那些將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吃回去的人還要惡心。
兩人十幾年的夫妻,他也知道她是為了他好。但是,她忘了,那是一個男人必須所擁有的尊嚴。
兩人緩緩的陷入了冷戰,整個大殿冷冷的,冷得刺骨。
正道武林勝利之後,他們並沒有急著回去。北方風和日麗,久居南方的人誰又經常會有那麽多的機會來此觀望呢。
所以遊的遊,玩的玩。極度緊張過後,最好的放松方式就是觀看這美妙的事物。比如美景,比如美人,再比如美食。
寬闊而碧綠蔥蔥的落雁坪,往東是山澗,往西太遠沒去過。
突然,由那鬱鬱蔥蔥,豐茂粗壯,繁密迷蒙的叢林之中急匆匆的走出了六個身著素衣的人。
這六人神色緊張,領頭的那位手中還緊緊的抱著一個嬌小的嬰孩。
幾人很快便出現在了雁坪之中,待左右觀望無人之後便尋路朝西而去。
一戰功成萬骨枯,沒有人願意要這功名,但是卻必須有人去為。刀兵相見,有生有死,生者何歡,死亦何哀?常人能夠釋懷,蕭天仇卻難以釋懷。
從小,他的父親就非常的愛護他,但是……
“唉,為什麽都不聽我的勸告呢?如果晚半月再進山澗,那不是就沒有這麽多的死亡了嗎?都是你啊,你為什麽要堅持進這山澗呢?你害死了我的父親,你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此時蕭天仇正獨自坐在山崖邊上遠視著西邊的那些破朽的棧道,他喃喃自語,誰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不一會兒,一位年老的門人走了過來。
“少門主,此處山風猛烈,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老門主仙逝了,你一定要節哀順變,打起精神來,咱們的八荒門可還需要你來打理。”
“謝謝你司空師叔,我會沒事的。”
這時,一個門人又跑了上來,此人比剛才那位較為年輕,一上到半崖,拱手開口便道:“少門主,爹。弟子在那邊發現了六個奇怪的人,他們不僅行色慌張,而且那領頭的還抱著一個孩子。”
蕭天仇聽後不免一驚。
“司空師叔,走,我們去看看!”
山路之上,六個人不時的前後觀望。行色緊張到了極致,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擔心什麽。
“千萬不要有人看見啊,不要有人看見。”
念著念著,十來個手執刀劍的人就被他念了出來。
“啊!你們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說話之人手執白扇,雙眼中滿是仇恨。
“我們只是種田的農夫。”
“種田的農夫?種田的農夫怎麽會如此行色匆忙?你們手裡抱著的是什麽?”
“是……”
“別跟他們廢話,上!”
領頭之人一聲巨吼,拔劍便刺。
這一聲吼之後,也讓他懷中綁著的包袱發出了嬰孩的啼哭之聲。
劍尖迎面而來,蕭天仇面露微笑,不閃不避。輕伸兩根指頭就將劍尖輕易的夾在了指縫之中,隨後白紙扇往前一刺,瞬間就製服了此人。
他贏得輕松,其他人可都沒有他這麽優雅。十來人圍著幾人不是刀劍磕響,便是拳腳交加。不一會兒,剩下的五人就都被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