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幕節王宮舞會結束了,康德也恢復了正常的魔法學習生活。比較靠譜的精神控制力的鍛煉方法也找到了,源自一本叫《夏恩法師教你搓火球的書》。此書是從達拉然流傳出來的,作者卻是一個叫夏恩·晨鋒的精靈法師。按照書中作者的話,如果按他的方法修煉魔法,就是用腳也能搓出火球來。
從書中可以看出,這一位精於精神力控制的法師,而他鍛煉精神力的方法卻出人意料的簡單,但卻需要大毅力才能成功。就是時刻用精神力控制一組霜、火、奧法球,保持它們之間的平衡,並將這種狀態融入到日常生活當中。
康德自己也嘗試了一下,就目前康德的水平而言,集中精神控制三個法球還是很簡單的,但要做到像本能一樣,只要意識清醒,就一直保持著三個法球穩定,就非常吃力了。
經過兩天嘗試,現在除了睡覺和重要魔法試驗時間,康德頭頂基本都有三個法球在不停旋轉。
除了對精神控制力的鍛煉,康德的魔法學習也一刻不曾落下。
康德的附魔水平經過這段時間練習也大大提高,現在一個裝備可以附兩個或三個法術,可以稱得上是小極品了,這又大大增加了康德的收入。
而康德的學習精力也開始轉移到陣法制作上。
“生物智腦,模擬希望島火山環境,輔助設計引靈陣法。”
“遵命。”
一個火山的數據模型在康德腦海中生成,希望島上的這個火山,可是康德領地武器作坊的根本。
這顆星球上的許多物理和化學規則和康德原來的那個世界不一樣,康德目前還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這個宇宙的整體規則不同,還是說僅僅是因為這顆星球上特殊的魔法元素引起的。
目前為止,康德還沒有在這顆星球上發現石油這種化石能源,書籍中也沒有相關記載,到是各種蘊含奧術能量的寶石、結晶有不少。這可能也是兩個世界規則不同的另一種體現。
“如果能找出這裡和原來世界規則不一樣的原因,幽靈一號也許就能再次起飛。”
“生物智腦。建立終極研究課題——尋找兩個世界規則不同的原因?”
“遵命,終極課題建立完畢。”
將發散的思緒收回,康德開始專注於眼前的工作。
由於物理化學規則的不同,這個世界的普通火焰能達到的溫度有限,想要達到足以鍛造武器、鎧甲的高溫,只能依靠奧術。
之前領地依靠從精靈王國購入的火元素引導陣法,引導火山火元素煉製鋼材,建立了男爵家的武器作坊,不但使男爵領地武器自給,還能出售賺錢。
現在康德奧術知識大增,決定改良自己家族的武器作坊。
一根根符文柱在康德手中煉製成型,生物智腦模擬著將這些符文柱插入火山岩體中的反應,岩漿池中豐富的火元素將會被抽取出來,沿著固定通道進入上方的陣法當中。
根據生物智腦模擬,這幾根符文柱,就可以讓陣法中火元素濃度再提高20%~30%。
康德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火山改造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這將是一個系統性的大問題,康德可是準備在未來,利用這座火山煉製自己的奧能合金。
打包好煉製的符文柱,康德走出煉金室。
煉金室門口,克裡斯蒂安助理靜靜的站在那裡,顯然她已經在此處等了有一段時間。
“康德法師,這裡有一份您的征召令。
”克裡斯蒂安臉色不是很好,硬著頭皮向康德遞出了一份羊皮卷軸。 康德有些意外,打開卷軸一看,不由臉色鐵青。
這是一份強製征召令,命令康德在二十天之內趕到祖爾瑪莎崗哨,協助那裡的守軍監視巨魔動靜。
征召令的末尾,軍部、王室的印章和魔法協會首席的簽名,一個不少,這是一個合格合法的征召令。
可是康德看到這些卻隻想罵人。
“有人在背後算計我!”康德忍不住心中憤怒,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康德為什麽說有人在背後算計他,這還要從魔法塔的制度說起。
整個魔法塔其實是歸洛丹倫王室所有,法師想要在這個魔法塔內獲得一席之地,就必須加入王家魔法協會,除了每月需要上繳的固定配額魔法制品,還要不定期接受王室的征召,完成一些任務。
王室征召大多都是一些自願性質的任務,會給予相應的貢獻點和金幣作為報酬,法師塔內的法師則根據自己需求選擇是否接受征召。可以說,洛丹倫王室為了吸引優秀的法師加入,給出的條件還是相當優越和自由的。畢竟,法師王國達拉然就在洛丹米爾湖對面,要是條件太過苛刻,又有什麽法師願意加入協會內。
但有句話說的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有時候一些任務未必會有法師願意接,比如一些需要上戰場或需要冒生命危險的任務,法師們的心可不會被輕易被金幣和貢獻點打動。
於是就出現了強製征召令這樣的制度。
說白了,強製征召令就像軍令,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除非你想面對協會的製裁,否則非接不可。
不過像康德這樣剛加入不久,而且本身還具有貴族身份的法師,製裁也不會太嚴重,一般也就是直接掃地出門,最多再罰些金幣,補償一些最近一段時間魔法塔在康德身上的投資而已。
說白了,法師身份尊貴又特殊,就算是王室,也不敢太過逼迫和壓榨。
“就算他們不顧我的貴族身份和家族地位,難道就不怕我直接退出走人?”
“不對,這或許就是幕後黑手所要達到的目的?”
康德雖然憤怒,理智卻還在,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我要見導師。”
“首席在六樓。”克裡斯蒂安低眉順眼,沒有多說一字。
康德一路來到羅德尼的房間,並未受到阻攔。
“導師,這份征召令沒問題吧。”面對身為六環法師的羅德尼,康德還是盡力安奈著自己的情緒。
“征召令我看過了,沒有問題。”羅德尼一邊用手模擬著奧術試驗,一邊淡然的看了康德的一眼回道。
“既然如此,我需要時間考慮。”
“可以,但不要拖太久,征召令上的時間不會因此而改變。”
“我明白了。”康德低頭,轉身出了羅德尼的房間。
離開羅德尼房間,康德眼神轉冷。
“鬼的沒有問題。以為我剛加入魔法塔,就對征召制度不了解嗎?就算是王室發出的強製征召,一般也只會限定法師應征的最低等級,然後由法師塔決定派誰前去應征,而不會像這樣指名道姓征召某位法師,這樣的征召令還說沒問題?現在連個交代都沒有,看來幕後黑手已經將這位首席買通了。”
“哼!”
一聲冷哼,康德拿著征召令離開了法師塔,召喚來馬車,向公爵府而去。
一路上,康德坐在馬車裡閉目沉思,繼續推敲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來到王都之後,一直宅在魔法塔內靜心學習奧術,從不曾參與什麽爭鬥,也不曾與人結仇,現在突然被人算計,一定事出有因。瑟倫霍夫家族勢力不小,無緣無故,何人會設計瑟倫霍夫家族子孫?”
康德忍不住沉吟。
“這樣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理由了!”康德睜開眼,眼神中閃過一道寒光。
馬車一路來到公爵府,順利見到了公爵,沒有出現公爵剛好不在,或公爵有事不能相見的意外情況。
這讓康德心中有了底。如果此次無法見到公爵,康德二話不說,立刻調頭就走,征召令什麽的就讓它見鬼去吧。幕後之人要是將康德這一步路也堵上了,說明他出手毫不留情,勢在必得,那時康德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該如何保命的問題了。
還好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
“見過爺爺。”康德低頭行禮。
老公爵明顯察覺到康德身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因此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有事?”
“特來向爺爺辭行。”
“怎麽回事?”
“剛接到強製征召,準備前往前線抗擊巨魔,所以特來向爺爺辭行。”康德一邊說,一邊遞出手中的羊皮卷軸。
老公爵神情嚴肅的接過卷軸,緩緩打開,一邊看一邊點頭說道:“嗯,確實是軍部發的強製征召令。”
說完,老公爵重新卷起卷軸,卻沒還給康德,而是抬頭對康德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等消息。”
聽老公爵如此說,康德笑了。
康德能看出這份征召令當中的問題,那麽作為一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政客,老公爵怎麽可能看不出這份征召書上的貓膩,只要看上一眼,恐怕就已經想通了上面的所有關節。
“爺爺誤會了,我是準備應下這份征召的。”
“你確定?”老公爵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認真的看著康德。
“是的,我確定。瑟倫霍夫家族的子孫,怎麽可能逃避自己的責任。”康德一片坦然的與老公爵對視著。
老公爵沉思了一下,這才讚賞的點點頭,伸手遞還卷軸,說道:“我明白了,你且放心的去,其他一切有我。”
“謝謝爺爺。”
康德露出微笑,滿意的離開了公爵府。
其實,當康德成功見到老公爵的時候,就已經把背後之人的手段徹底想明白了。
說白了,能讓背後之人費如此心機算計康德的,無非就是瑟倫霍夫公爵爵位的繼承權了。
本來這件事毫無爭議,應該是屬於康德大伯的。這位可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聖騎士,無論是按貴族繼承制度還是按實力,他的地位都無人可以撼動。
但誰讓康德的這位大伯就這樣意外的死在了幽魂之地的森林裡,還落得一身的罵名。
現在,瑟倫霍夫公爵繼承人懸而未決。本來人選只有兩個,一個是公爵的三子、康德素未謀面的三叔,目前在領地主持事宜;另一個是瑟倫霍夫家的長孫,康德的那位堂兄。
可是,誰也沒想到,康德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瑟倫霍夫家的天才小法師的名號已經傳遍了王都,這恐怕就讓暗中等待這一切的某些人坐不住了。
而對方的手段也很簡單,發出一紙征召令,逼康德去前線。以康德現在的年紀和平日的表現,最有可能的選擇就是通過老公爵的關系撤銷這個征召令。
如果康德真的這麽做了, 那幕後黑手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康德相信,只要老公爵前腳幫康德撤銷這個征召令,後腳這件事就會傳遍首都圈。
一個不敢上戰場,不敢承擔責任的貴族,可以是一個成功的法師,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貴族繼承人!這樣的名聲一旦在貴族圈中傳開,基本就絕了康德繼承公爵爵位的可能了。要知道,名望可是一個貴族家族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本來康德對於這個公爵繼承權並沒有什麽窺視之心,一是因為康德並沒有奪取他人東西的習慣,再也就是真的沒有把這個公爵之位放在心上。
康德現在本身已經是貴族身份,多一個公爵之位,影響並不大,只要他將奧術學習好了,配合自己領地的生化人,絕對能將領地的實力翻上好幾倍,到時候絕對能輕松頂幾個公爵領。
有這樣的光明坦途可走,何必在這個時候加入這種家族內部爭鬥的泥潭,除了耽誤奧術學習,其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但是,不覬覦公爵之位,不代表著會任人算計。
小心謹慎,不意味著膽小怕事。
康德為人,向來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既然有人將臉伸了過來,雖然還不知道是那兩位當中的哪一位,但這一記耳光,卻必須要狠狠的抽回去。
另一邊,等康德離開後,老公爵坐在位置上摩擦著下巴上的胡子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後對靜立在門口的老管家說道:“老約翰,幫我給前線的阿爾弗雷德大將軍送一封信。”
“好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