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錯斷

　　關小乙正沿著牆壁摩挲敲打，牆上突然閃出一道一人寬的裂縫，關小乙嚇得縮手猛的退後，大有小多也愣在當場。

　　那裂縫實際卻是一道門，門內立著姬掘突，冷面凜然，後面站著原將軍。

　　關小乙撫撫胸口，趕緊退到一旁，口裡叫道:“主公！嚇壞小乙了！”大有小多也是連連驚歎。

　　姬掘突一步跨出，面含微笑，也不細說，徑自到幾案後面坐了，原將軍也不語，立在姬掘突身後。

　　關小乙心想自己和大有小多三人查看這牆壁不見一絲門影，現在姬掘突卻從牆壁裡閃出，恰似門從這牆壁突然變化出來一般。

　　想到被侍衛捉住，也是悄無聲息的出現，猜測牆壁內必有暗道，從外面看光滑密實，實則秘密應該在牆壁裡側。

　　又聯想到其它種種怪誕，深知此處這一牆一幾一地之後不知道暗藏了多少機關，頓時一陣惶惑。

　　關小乙自知隨意查看定惹姬掘突不快，便低頭一旁垂手恭立，那大有和小多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動不敢動，那兩腿禁不住微顫。

　　三人正各自擔憂，就聽姬掘突輕輕一笑，問道:“小乙，夫人那邊如何?”

　　關小乙聽姬掘突語氣溫和，不似剛才牆門內凜然生威，知他並無怪罪，心中松寬，便將姬掘突走後，小珠落井死亡，自己又如何設計，又如何遇到黑衣人的事細細講述一番。

　　末了，關小乙上前一步躬身請罪道:“小乙私自使用主公令牌，願受責罰！”

　　姬掘突呵呵一笑，說道:“你所講的事我已知曉。其中緊要小乙你怎麽看?”

　　關小乙聞言暗自吃驚，明明他已離開，這番卻說都已知曉。

　　轉念一想，定是侍衛暗中將發生的事報告了姬掘突，照此看來自己做的主張，或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尚自以為瞞過侍衛人等，不覺心中自笑。

　　見姬掘突發問，也不再隱瞞，關小乙說道:“小乙揣測小珠之死並非意外落井，極有可能被人暗中算計。看小珠耳後有明顯擊傷，主公又不在。

　　小乙大膽請告夫人允許，令啞姑效仿小珠。我們三人又深夜潛伏，或者會有所發現，果然黑衣人再次出現。

　　小乙三人追趕相打，又來兩位蒙面人，意圖傷害啞姑的被救走，剩下那個依小乙看便是不敵原將軍的黑衣女子。後來在侍女背上發現此圖。”

　　關小乙掏出那團衣衫雙手捧了給姬掘突。原將軍在一旁接了交給姬掘突。姬掘突打開看一眼，將那衣衫擱到幾案上。

　　姬掘突說道:“照你說來，事情完全系小珠的死引起?”關小乙點頭說道:“小乙看來是如此。”

　　關小乙聽姬掘突問來，似乎另有狀況，便不敢斷定，隻將自己所想說出。

　　姬掘突笑笑說道:“雖則務必是真實情況，不過小乙心思敏捷，的確是可用之才。”說著看下原將軍。

　　原將軍起身離開，一會功夫帶進一名侍衛。

　　侍衛見了姬掘突趕緊施禮，立在一旁說道:“回主公。經殮屍房勘驗，小珠系意外落井而死，耳後淤傷是落井時井壁磕碰所致。以前也有雜事口的人墜井，傷情同樣。”

　　關小乙和大有小多聽侍衛說話，三人面面相覷，大有小多直搔後腦杓，偷看關小乙。

　　關小乙問那侍衛道:“那黑衣人怎麽回事?還有，我們三人追黑衣人返回，卻見夫人那邊燈明燭亮，周邊侍衛安靜如初，似乎並不曾留意黑衣人出現?”

　　關小乙又追問道:“啞姑急急回房，

不曾驚動侍衛嘛?”　　那侍衛紅紅臉說道:

　　“我們當時嚴密護夜，必然十分警惕。看啞姑慌張，前去詢問，啞姑示意後殿院發生事端，你們急去追蹤，我們分派四人翻牆跟去，但是早不見人影，考慮到夫人安全，便退回密切防備。”

　　關小乙點下頭，突然說道:“我們三人回房，你們可曾有注意?”

　　侍衛說道:“實不相瞞，你們三人潛行回房，我們確實發現，但是你們有主公令牌，我們不好查問。”

　　關小乙聽了自忖那夜悄無聲息，誰想都在侍衛眼皮底下，不覺有些尷尬。大有小多你白我一眼，我白你一眼，垂頭不語。

　　侍衛說完走了出去。關小乙上前說道:“主公，小乙似乎太過莽撞，險些引出事故。”

　　姬掘突笑道:“也不盡然。小乙不必自責，畢竟黑衣人出現，這倒是令人費解。”大有小多齊聲說道:“是啊是啊。 ”

　　大有小聲又嘀咕了句:“小珠意外落井，為何黑衣人又要傷害啞姑呢?”關小乙回頭瞥他一眼，大有忙拿手捂了口，望望姬掘突。

　　姬掘突也不在意，看一眼原將軍說道:“原將軍怎麽看?”

　　原將軍說道:“小乙看似誤打誤撞，卻也讓我們有所警惕。這樣看來，黑衣人並不是衝啞姑而來，應該是恰好遇到啞姑。”

　　關小乙聽原將軍如此說，卻也合理，但是想到日間自己發現混雜在侍女堆裡的那名男子，分明是救走黑衣人的那一個，又怎麽解釋呢?

　　關小乙蹙著眉頭思想不通。

　　原將軍問道:“小乙又想到什麽?”關小乙說道:“原將軍所言有理。”

　　關小乙本想將自己發現假扮侍女的一節說出，又琢磨並無實證，況且夫人房間豈會有男子出入，便把話埋下不提。

　　原將軍又問三人追蹤黑衣人始末。關小乙說道:“嚇跑啞姑的黑衣人被另一人救走，那人好似受傷……”

　　小多接話說:“我們剛一交手，按說不是我們打傷。”

　　關小乙看一眼小多，繼續說道:“救人走的那個小乙自覺不能抵擋，身手迅捷……”

　　大有抓抓頭皮剛要說“那黑衣人是男子”才張口，關小乙擺手止住他，說道:“那人速度極快，攙扶了受傷的那個也奔跑如飛，我們要追時，被那黑衣女子攔住，奇怪！”

　　原將軍插話道:“那黑衣女子技擊不凡，你們如何對她?”關小乙笑道:“卻是好險！還得感謝原將軍。”原將軍懵然望著關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