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半師

　　阿衡驚道:“大哥！”原將軍向阿衡擺一下手，繼而返回來，向阿衡和關小乙低聲道:“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

　　關小乙見他如此，也不禁心中訝異，以原大哥在主公面前的地位，在整個新鄭宮內可以算的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為何他如此謹小慎微，其中因由必是他所說的重大。

　　原將軍轉身走向內室，關小乙和阿衡緊隨其後，到了內室，原將軍將內室的門掩上。原將軍看著關小乙和阿衡驚愕不已，笑道:“是不是覺得大哥太過小心了。”

　　關小乙老老實實的點頭。阿衡怪道:“大哥，新鄭宮你要到那裡去就到哪裡去，群臣見了你好像見了主公一樣，看你緊張的這樣，到底怎麽回事?”

　　關小乙驀然心中一動，道:“原大哥，莫非是考慮到那姤夫人與……”關小乙話不出口，只是望著原將軍。原將軍點了一下頭，道:“你說的沒錯，正是考慮到如此，才說關系重大。”

　　阿衡猛然叫道:“我知道了，你們說的是夫人！”原將軍陡然厲聲道:“大膽！不準亂說。”阿衡輕哼了一聲道:“明明你們心中想的也是，卻又不讓人說。”原將軍不理睬她，望了一眼關小乙，道:“我所說關系重大，你們可懂得?”

　　關小乙懵然搖頭，阿衡則被大哥突然的嚴厲嚇到，也不敢再問，也隨著關小乙搖了搖頭，似乎又覺察到什麽，扭過身去，佯作不聽。

　　原將軍緩緩道:“事到如今，也不隱瞞你了。小乙，你可還記得那個侍女叫小珠的?”關小乙一驚，道:“當然還記得，我當時說小珠是被人謀殺，可後來有侍衛出來證明說小珠是不慎跌入井中致死。對了，難道原大哥也認為小珠不是意外?”

　　原將軍笑道:“確實如此，只是因為事發突然，如果將你的話散播出去，我們又找不到殺害小珠的凶手，不是打草驚蛇麽，所以我反對你私下試探啞姑，就是這個道理。”

　　關小乙啊的一聲，道:“原大哥在懷疑啞姑?”可是他回想一下適才遇到的啞姑，看她神情模樣，行動如常，並不像與自己交手的那人。況且自己多次遇到過姤夫人，看不出她與啞姑有什麽相同之處。

　　原將軍又道:“也不只是啞姑，我們對接觸道夫人身邊的每一個侍女都進行過查訪，可是始終沒有什麽發現。”他歎了口氣。

　　關小乙忽然想起什麽，道:“那姤夫人每次露面都是蒙面，說話聲音又是嘶啞異常，顯然是有意喬裝改扮，這樣的話她既然故意隱瞞身份，又身在夫人身邊，就算要找恐怕也很困難。”

　　原將軍道:“沒錯，我們也曾經派人專門去申國西戎打探過姤夫人的消息，可是回來的人都說打聽不到她，只是傳聞她擅長易容之術，總是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們身邊有一位曾經接觸過姤夫人，但是暗中觀察那些侍女，卻也沒有發現。”

　　關小乙一愣，道:“莫不是渙先生?”原將軍怔了一下，道:“關兄弟確實知道的不少。的確是渙先生。”關小乙笑道:“我也只是聽師父師伯所說，渙先生與他們都是幽王手下的五大侍衛之一，至於現在渙先生究竟在那裡，我也確實沒見過，不過小乙多次遇險，現在想想來應該是被渙先生所救。只是難得見他一面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原將軍嗯了一聲，問道:“你說的師父和師伯又是誰?”阿衡一下扭過身來，道:“這個我知道。”歪著腦袋望著原將軍。

原將軍仍舊不搭理她。關小乙待要開口，阿衡搶話道:“我來說，我來說。哼！”白了原將軍一眼。　　關小乙無奈的一笑。原將軍道:“好，既然你知道關兄弟那麽多，就說來聽聽。”阿衡嗔道:“我哪知道關大哥那麽多啊，你和父親知道的才多，知道了也不告訴我，害的人家擔心著急。”說著說著猛地臉一紅，瞅了原將軍一眼。原將軍故作沒看到，道:“好了，還不快說。”

　　阿衡道:“關大哥的師父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關小乙急道:“阿衡！”阿衡吐了下舌頭，又道:“就是那位老前輩。”原將軍點了點頭問關小乙道:“你的武功都是那人所傳授的麽?”

　　關小乙被原大哥這麽一問，登時眼淚落下來，便把師父傳自己功力的事說了一遍，禁不住眼淚潸潸。接著又道:“我從師父那裡聽說了姤夫人的一些事情，還有渙先生，只是他們似乎很多年都不見了。不過那次我們親眼見到了師父和渙先生交手，但是渙先生始終是行蹤不定。 ”

　　原將軍道:“我說關兄弟武功進展這麽迅速，簡直是當世難有匹敵了，原來如此。咦，你師伯又是哪一個?”

　　關小乙望望原將軍道:“其實我師伯，原大哥也見過。”原將軍疑惑道:“我何時見過，在那裡見過?”關小乙道:“明夷山。”

　　原將軍啊的一聲道:“原來是他。”又道:“他其實也算是我的半個師父了，那副技擊圖就是他教給我的。”關小乙道:“原大哥說的沒錯，師伯也跟我說起過，其實那副技擊圖就是歸藏訣。本來小乙發現那技擊圖中另有玄機的時候在祭城要交給你，但是……”原將軍點了點頭。關小乙續道:“再後來我遇到了師伯，他才說起與你相識的事。”

　　原將軍插話道:“那時候也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原來如此。”喃喃自語了好幾遍“原來如此。”關小乙突然問道:“我師伯說傳聞歸藏訣在神秘門，不知怎麽回事。那歸藏訣圖已被師伯毀掉，他說世上再沒有歸藏訣了，可最近又鬼王說真正的歸藏訣在神秘門，真是奇怪，師伯也搞不清楚。”

　　原將軍道:“你師伯，哦，也算是我半個師父，嘿。”關小乙一笑，歎口氣道:“師伯也離世了。”說著眼淚又落。原將軍又是一驚，登時神色黯然，道:“雖說我們並沒有真正的師徒名分，可也的確得到他的傳授，真是可惜。”

　　關小乙哽咽道:“師伯他見我練功走火入魔，親自為我理順經脈，又暗中將他全身的功力也傳給了我，自己……自己卻……”關小乙抹了把眼淚。阿衡早哭的稀裡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