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無言

　　若虛翁嘿嘿冷笑，身子一晃閃開在一旁。關小乙見狀跳上前去，單掌將矮子和病先生一格，叫道:“兩位不可魯莽！”

　　矮子和病先生怒不可遏，哇哇怪叫。矮子道:“關兄弟，你且讓開，我兄弟倆活了幾十歲，沒有像今天早這樣被羞辱過，就算我倆出言戲謔，也不至於斯！”兩人又踴身向前。

　　若虛翁倒是顯得從容自若，叉腰昂頭不理不睬，只顧嘿嘿冷笑。

　　西戎鬼王在一邊嬉笑道:“得了人家的好處，還翻臉不認人，真是可笑之極！”黃袍客也道:“世上總有幾個沒有見識的，有什麽不得了?”

　　關小乙左攔右攔，又不忍運內力擊打，急的大叫:“傻老前輩，你快說清楚！”

　　若虛翁哼道:“臭小子，你讓開，叫他倆盡管來打！”矮子和病先生聽到旁邊鬼王和黃袍客的揶揄，正自不知所措，此時停下手來，驀地兩人擁抱在一起，接著淚眼滂沱，向若虛翁一下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我兩個這是天殺的，不識好人心！多謝前輩，多謝前輩！”關小乙當即愣住。

　　矮子和病先生兩人叩首罷，爬起身來，拉著關小乙道:“適才我倆運內力才發現內傷大有好轉，看來傻老，不是，是前輩，前輩的法子當真管用，是我倆誤會前輩了！”

　　若虛翁昂首不語，半晌緩緩說道:“我老頭子這麽多年就沒騙過人！你這兩個呆瓜，你可知道麽，剛才你們做的將經脈逆轉，記住了，從今以後，如果你們不死，就按照我說的做，早晚各一次，每次七七四十九次，過的七七四十九天，不僅內傷痊愈，而且功力也會增加。哼！”

　　矮子和病先生聞之狂喜，再次拜倒在地，不肯起身。關小乙一把將兩人扯起，笑道:“你倆自此以後當記住前輩相助之恩，想來傻老前輩也不放在心上。”

　　矮子和病先生淚眼望著若虛翁，只是連連點頭。

　　若虛翁叫道:“臭小子，第二個問題問過了，趕緊說第三個問題。我不耐煩了，不好玩。”

　　關小乙笑道:“好，第三個問題就是傻老前輩如何知道此處有地道，如何得知地道內有毒煙?”

　　若虛翁嘿嘿笑道:“小子，你這算是問了幾個問題?不算不算！不說不說！”關小乙忙道:“前輩怎麽知道此處的地道裡有毒煙?嘻嘻。”

　　若虛笑道:“這很簡單！所有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建造的，哈哈哈哈哈哈！”仰天狂笑不已。

　　這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紛紛議論。

　　關小乙也是驚愕莫名，叫道:“前輩，這是怎麽回事?”

　　若虛翁嘿嘿冷笑幾聲，指著眾人道:“你們是不是衝擊過秘閣，不知道衝了機關呢?哈哈，這裡的這個將軍可是擅長擺陣法的，這個老頭子我自愧不如，這裡的機關我都知道，但是陣法嗎，我就不敢說了，只能是略知一二。”

　　眾人聽他說到機關是他建造的，後又說陣法不知，都覺得奇怪。姤夫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你跟他是一夥的。新鄭宮的密道也是你做的，這裡也是你做的，原來都是你！”

　　若虛翁哈哈大笑，道:“但是有一點我沒做到，就是沒有造出那把鑰匙，五年了，哎！我老頭子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他突然低下頭，垂頭喪氣的癱坐在地上，又抹起淚來。

　　關小乙剛要勸解，若虛翁忽的立起身來，叫道:“不要攔我，我要去明夷山，我一定要把鑰匙找出來，

都不要攔我。我走了！”話音剛落嗎，人影已是在數丈之外。關小乙嗎沒想到若虛翁的武功雖然不濟，可是輕身功夫卻是極佳。　　阿衡反應過來，拔腳就追，傻老，等我一下，我還有事要請教你呢。遠遠傳來若虛翁的聲音，道:“好啊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哈哈”

　　阿衡提氣急追，展開輕身功夫，緊緊跟了上去。若虛在前，阿衡在後，轉眼間就出了祭城，眼看到了新鄭城外，若虛驀然立住，片刻阿衡跟了上來，拉住若虛的衣袖撒嬌道:“我還有事要問你，你非得說不可。”

　　若虛呆呆的望著阿衡，皺起眉頭思忖半晌，忽然歎了口氣，道:“今天真是倒霉，遇到兩個小子，都贏了我，一個是你的關大哥，一個就是你這個小丫頭。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我問你，你的輕身功夫是不是也是歸藏老人教的。這個老家夥！”

　　阿衡驚道:“怎麽傻老前輩認識歸藏老人?”若虛歎口氣道:“何止認識，他就是我的師父！我是他最後的一個徒弟，不，現在看我還不是最後的徒弟，好像你才是。嘻嘻。”

　　阿衡怪道:“既然他是你的師父，為何你要稱他為老家夥呢?”若虛笑道:“師父不師父的稱呼那也沒什麽，他都上百歲了，我也七十多了，我們都老了，都是老家夥，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不管是我師父還是我們幾個徒弟，尤其是我和明夷公都是貪玩好奇，放蕩不羈，從來沒有什麽規矩，但是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從來不會違背師父的話。你懂嗎，小丫頭！”

　　阿衡似懂非懂點點頭。若虛又道:“我看你的輕身功夫已經遠遠超過我了，一定是你關大哥教了你逆行真氣之法。這個臭小子，真是天下難得的武學奇才！對啦，你要問我什麽來著?”

　　阿衡道:“我想問前輩，你是不是跟我父親為仇作對?希望你不要去對抗我的父親，我們都是好朋友，辦完了這些事以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跟關大哥一起，還有大有小多，還有鐵錘，我們去放蕩不羈。”阿衡說到最後，噗嗤一笑。

　　若虛哈哈笑道:“好一個一起放蕩不羈，我看你還是跟你的關大哥去放蕩不羈吧，我老了，就喜歡四處玩，才不願意跟你們這些小子在一起呢。”說完身子一晃進了新鄭城。

　　急的阿衡在後面連連大叫，遠遠傳來若虛的聲音道:“你放心，我不會插手你父親的事。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誰知道他娘的誰對誰錯呢?我走了！”

　　阿衡立在那裡，默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