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竹鳥

　　四人來到庭院。關小乙騰空向院中大樹一躍而起，扯下一截樹枝來拿在手裡，示意三人也去這一段。阿衡大有小多分別躍起，各自拿了一截樹枝在手裡。

　　關小乙見他三人躍起輕盈，不由的讚道:“好俊的輕身功夫，可見歸藏之妙！”阿衡大有小多都是眉花眼笑，均想不到短短幾日之間功夫有如此進益。

　　大有道:“關兄弟，莫非你又要演練什麽怪招?”小多哈哈笑道:“關兄弟肯定又有所發現，只是……”說著抬手捏了捏鼻子。

　　關小乙笑道:“沒錯，既然拳法可以正反相濟，劍法自然也可以。從今往後，大有小多棄了刀斧，改用劍法如何?”大有嘿笑道:“只是這劍比不得我的斧子威猛。”小多笑道:“還是我那柄短刀好使的很呢，劍那麽長，我這麽矮。”聽得阿衡格格笑起來。

　　關小乙點頭道:“這也無妨。刀斧自可以行劍道。只在正反相濟便是。”

　　阿衡道:“關大哥，怎的正反行劍道?”

　　關小乙道:“有三。第一、子衿劍法順序使用，反之使用。我與阿衡一正一反，大有小多一正一反，恰是一攻一守。我們四人合擊，怎的怕什麽姤夫人?”

　　大有叫道:“我們四人將她圍起來，合而攻之，豈不更好?”小多笑道:“不然不然，關兄弟的意思合我四人之力，如若四面合圍，卻又弱了，容易被她分而擊之。對不對，關兄弟！”

　　關小乙點頭道:“我正是此意。子衿劍法，共有七式，一式三招，總計二十一招。最後一式三招各自不用正反，悉力而為。”

　　大有撓撓頭皮瞅瞅小多，笑道:“那最後一式恐怕我們不行，不是什麽陰陽雌雄的合一之法麽?”

　　關小乙道:“我現在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雌雄一，便是正反相濟。正為陽，反為陰，也就是雌雄的意思。如此來看，我們四人合力，最後一式當是威猛之極。來來來！”

　　關小乙招呼阿衡並肩而立，大有小多分立在兩側。

　　關小乙手中樹枝一晃“青青子衿”刺了出去，阿衡卻是先一式“婉兮清揚”斜撩，大有也是“青青子衿”，平平刺出，小多如阿衡般“婉兮清揚”斜斜向下點出。

　　四人一擊，正反相合，只見樹枝陡然罩向對面，似乎上下左右都被樹枝限制了出招的方向。關小乙笑道:“便是如此。”

　　猛地關小乙後退一步，一躍而起，叫道:“邂逅相遇，與子偕臧。”阿衡大有小多瞬間騰身而起，四截樹枝倏的齊齊點出，分別點向對方眼、喉、胸、腹要害！

　　樹枝急顫，嘶嘶聲響，四人落地拍掌大笑。

　　大有道:“關兄弟，你上次魔怔的好。這子衿劍法卻是奇妙無比。”小多也笑道:“關兄弟，這子衿劍法便是那歸藏劍法了。”

　　關小乙望一眼阿衡道:“子衿劍法的得來，卻是因阿衡而起，嘻嘻。最終使用的法則卻是歸藏之訣。所以是一半子衿，一半歸藏，想來我把它叫做子衿劍法，那創出歸藏訣的前輩不至於見怪吧。”

　　阿衡臉上一紅，正要取笑幾句。突然見外面祭足跑了進來。

　　大有小多見了祭足，喜出望外叫道:“祭足小哥，怎的好久不見你了。”

　　祭足一面跑過來一面叫道:“有好玩的呢，有好玩的呢，趕緊的跟我去。”大有小多不解，問道:“小哥小哥，又有什麽好玩的?”

　　祭足立住腳望望四人道:“那怪人在跟二牛比賽呢。

快去快去！”　　關小乙一聽，道:“是那瘋老頭，我正要找他，快走！”

　　四人跟著祭足一路出了城門，遠遠的看到一群孩子在樹林那邊嘻哈笑鬧。四人奔過去，只見那怪老頭手裡捏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竹鳥，笑嘻嘻的向二牛道:“二牛，二牛，我說過要與你比賽的，你看我做的這個好不好玩。”

　　二牛看著他手中的竹鳥，道:“我也做了一個，比你的還要大，是我娘親幫我做的。”那老頭道:“嘻嘻，這麽說你那娘親不再罵我了。”

　　二牛道:“還是罵你呢。只是我把牛喂得壯壯的，娘親才允我找你玩呢。你看，這是我的。”二牛驕傲的拿給老頭看。

　　瘋老頭看了看二牛手裡的竹鳥，嗤的一笑，道:“你這個不濟事。看我的。”說著將手中的竹鳥輕輕一拋，只見那竹鳥似乎長了翅膀似的，平平的飛出十幾丈遠，緩緩飄落下來，那竹鳥身側的兩端各有翅膀似的兩片竹片。

　　二牛隨手將自己的竹鳥也一拋，卻隻飛了丈遠就墜落下來。老頭哈哈大笑:“二牛，二牛，我贏了，我贏了。”孩子似的又跳又叫。二牛過去撿起自己的竹鳥看一看，又瞅瞅老頭的竹鳥，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關小乙叫道:“老前輩，我可終於找到你了。”老頭抬頭看到關小乙四人，拔腳就跑，口裡叫道:“我可不願意看到你，我要走了。”起步便奔。

　　關小乙急忙叫道:“你還沒贏二牛呢。 ”老頭跑了幾步，聽到說他沒贏二牛，轉身回來，瞅瞅關小乙，瞅瞅二牛手裡的竹鳥，笑道:“小兄弟，你看看，這是我的，呶”手一拋，竹鳥又飄飄忽忽的飛到十幾丈之外。

　　老頭笑道:“怎樣，還說我沒贏?”接著又拿過二牛的竹鳥也一拋，卻落在腳下，哈哈大笑起來。二牛抹著眼淚道:“我輸了我輸了。不好玩不好玩。”

　　祭足勸二牛道:“輸了便輸了，又怎的?好不害羞。”說著跑去撿了老頭的竹鳥左看右看。二牛聽了祭足的話，將自己的竹鳥扔到地下，踩了幾腳，叫道:“我不玩了，我不玩了！你跟他玩吧。”說著便往家跑。

　　祭足氣道:“我跟他玩就玩，說不準我贏了他呢。”二牛早跑遠了。分怪老頭歪著頭看看祭足道:“小哥小哥，你真的要跟我玩呢。”

　　祭足一昂頭道:“那是當然了。我要看看你的這個竹鳥，再想辦法贏你。”老頭嘻笑道:“你贏不了的，嘿嘿。”

　　關小乙道:“前輩，我若是贏了你呢?”老頭抓抓頭皮道:“你贏不了，沒有什麽若是不若是的?”關小乙笑道:“我當真能贏得你，便要怎的?”

　　老頭一愣:“贏就贏，還能怎的?”關小乙笑道:“我若贏的，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老頭眉頭一皺，叫道:“你又來了，我不玩了。”身子一晃早已在十丈之外，遠遠的聲音傳來，“明天在這比，看你怎的贏我。”

　　話音未落，早已不見了人影。大有小多阿衡驚得張口結舌，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