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賭拳

　　老頭突然臉色變得異常凝重，目光中充滿了憤恨，他來來回回的在關小乙四人身前走來走去，時而住了腳瞪著關小乙四人，目光從四人臉上一一看過。

　　大有小多見老頭望過來都是身子一縮，等他走過去，各自吐吐舌頭，顯是沒被他拎起後衣領感到萬幸之至。

　　關小乙向大有小多阿衡三人做個手勢，讓他們別做聲，免得觸怒了這個脾氣怪異的老頭。

　　老頭走了幾圈，猛的一跺腳，恨恨的罵了句什麽，長歎一聲，道:“都是一幫無恥的小人！哼！”

　　關小乙四人互相望望，都不敢接口，不知道他口裡罵的“無恥小人”是誰，顯然一定是與血盟簡有關聯。

　　老頭續道:“好了，老夫要走了！”關小乙急道:“前輩，你還沒說血盟簡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阿衡接著道:“就是啊，明明答應要說的嘛。”大有小多自是不敢多言。

　　老頭捋著長須一甩，瞪大眼睛，哼了聲道:“我什麽時候答應說要說的，嗯?我說過要說的麽?”斜眼瞅著阿衡。

　　阿衡一急，頓了下腳，道:“前輩，明明你剛才答應了的。你輸了自然要回答一個問題。”老頭又哼一聲，道:“我的回答就是，不知道！”說完又是吹胡子瞪眼。

　　阿衡想了想，走到老頭跟前說道:“這麽大年紀了不知羞，還偷學人家武功。”老頭跳起來，叫道:“我為什麽要學人家武功?就憑你們幾個的武功也值得我學?簡直是笑話！”又指著大有道:“我看他打拳打的難看，氣不過！好好地拳打成那樣，不是該打麽?”

　　大有脖子一縮，似乎感到脖頸上一涼，趕忙低下頭去，不敢看老頭。

　　老頭罵了幾句，又招手向大有道:“給我過來！”大有慢吞吞的走了過去。老頭一把又拎起後領，小多忍不住要笑，大有魁梧碩大的身軀在老頭手裡就好像一隻小雞似的。

　　老頭笑道:“你也別怕！我罵你幾句，是你的福氣。換了別人也配我罵?”大有嘿嘿一笑，拱手道:“是是，前輩！”老頭見他乖巧，又道:“不過，後來你演練的燕雙飛還是很不錯的麽。是那小子教的是不是?”一手拎著大有後衣領，一手指著關小乙。

　　大有連連點頭道:“前輩說的對，的確是關兄弟教我的。”

　　老頭放下大有，捋須緩緩道:“想要我回答你們的問題，也可以，只是也不能這麽容易。我為什麽要聽你們這幾個臭小子的話。還有你這個小妮子。”又抬起手指點著阿衡。

　　阿衡板起臉道:“前輩，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現在罵我，當初給你倒酒啊買肉啊怎的不罵我了?”老頭哈哈笑道:“好好，就看在你倒酒買肉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機會。”

　　關小乙連忙陪笑道:“謝謝前輩！”老頭負起手又轉了幾圈，點頭道:“這樣吧，你們打的贏我，我就告訴你們。否則，免談！”他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

　　大有小多望著關小乙。關小乙拱手道:“老前輩，我們怎的打的贏你?”老頭道:“那好，我走了！”說著拔腳就走。

　　阿衡叫道:“前輩，你是說我們一起還是單打獨鬥?”老頭扭頭瞅了她一眼，笑道:“單打獨鬥，憑你們幾個?哈哈”又道:“隨便你們，什麽四人一起上啊，什麽車輪戰，什麽單打獨鬥，空拳兵刃，只要贏得我就可以。”

　　關小乙望望大有小多阿衡，拱手向老頭道:“既然前輩說了，

那小乙先請賜教！”說著擺了一式燕雙飛，雙臂下垂，左足點地，右腿翹起。　　老頭笑道:“你這麽一改，不能叫什麽燕雙飛，我看還是叫小雞斂翅的好！”他也擺了一式燕雙飛，姿勢瀟灑，從容有余。

　　關小乙心想，老頭的內力著實驚人，若要與他相打自然不能按常規的拳法來，我且用反式拳法相對。想著忽的後撤一步，身子一晃，閃向右側，左腿飛起踢向老頭小腹。

　　老頭也不避讓，欺身過來，左掌下格，右掌倏的來抓關小乙肩膀。關小乙左腿本就是虛招，踢到一半反向後撩，整個身子似乎要前撲出去一般，卻一旋身，轉到了老頭身後，右腿連環踢出，雙掌疾推。這一下，靈巧之中暗含勁力。

　　老頭也不回身，反掌後拍，飛腿踢回去，背身相迎。 如此一來關小乙似乎佔盡了便宜。但是他覺得老頭無論拳打腳踢，都是勁風掃面，不等自己近的他身前，已被掌風籠罩，似乎他整個人被一層勁力圍繞，自己卻始終攻不進去。

　　一來一往，兩人拆了二十余招。關小乙進攻的多，老頭顯然有意看他打拳，還手的少。老頭突然笑道:“你這算什麽拳法，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勁道。”說罷身子一扭，也擺一個反式的燕雙飛，呼呼攻出兩掌，一掌在上一掌在下，推了過來。

　　關小乙見他用的都是自己的七式拳法，知道他說過學練的武功已經忘光光了。雖則如此，仍是頗為覺得吃力。見他雙掌上下拍來，心中一動，也揮舞雙掌迎了過去。

　　老頭哼一聲，兩掌迅疾拍到。關小乙知道他內功驚人，所以敢拍掌過去，打定主意要運行那逆行真氣之法，借此消減他的掌力。

　　兩人四掌一接，砰的一下。關小乙倒退四步，隻覺得雙臂酸麻，胸口一陣氣悶，急忙長舒一口氣，調息一下，感覺體內真氣流暢無恙，心想這逆行之法卻是好用的很，雙掌一錯，一個縱步揮掌又拍了過去。

　　老頭與他對了一掌，紋絲不動，內心震撼不已，見他雖說連連倒退卻是絲毫不受自己掌力影響，心道這小子果然學會了歸藏逆行，適才一掌他隻用了五分力道，見關小乙又撲了過來，笑道:“臭小子，還不錯！”雙掌虛按，緩緩提起，一股勁風推了出去。

　　大有小多阿衡在一旁被老頭掌風一帶，衣衫飄蕩，面上一涼，都不自覺的連退幾步，互望驚駭，暗中為關小乙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