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密雲掌

　　花刀手、臀無膚、庖無魚三人翻身爬起，各人隻覺得渾身酸痛，卻是沒有內傷，情知對面這人並不曾刻意傷人。三人呆呆的對視，側身瞥一眼姤夫人。

　　姤夫人仍然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裡，渙先生凝望著姤夫人。姤夫人向花刀手三人擺一下手。花刀手三人望一眼渙先生，不情願的走到姤夫人身後。

　　姤夫人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暫且退下。”花刀手三人雖則在渙先生手下走不過幾招，可也並不存有畏懼，這三人向來是無有勝敗只有生死的。

　　若是姤夫人不發聲，這三人定要戰死不可。關小乙默默的望著，心想花刀手他們雖說是幾個亡命之徒，卻也臨難不苟，是以難纏的很。

　　上次在桃林附近所以被暗中擊退，想來定是有姤夫人的囑咐，否則以他們的一貫所為，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那暗中的人或者便是渙先生，想到這對渙先生心中便有一份感激。

　　他記起那次瘋老頭與渙先生的對話，隱約渙先生與這個姤夫人有些瓜葛。看他們相見的短短數語，他們中間似乎有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故事存在。關小乙頓時大感興趣，但是這兩人都面具蒙面，不能洞見兩人真實面目，不禁有些失望之感，巴不得他們摘下面具。

　　只聽的渙先生緩緩說道:“你為何來到中土?”這也是關小乙心中不解之事，留心靜聽。姤夫人嘶啞的聲音響起，似乎輕笑一下，道:“恕難奉告！渙先生聰明之人，豈有不知之理?”說罷哼一聲。

　　渙先生笑道:“人各有志，我也是不該問。”姤夫人又哼一聲，說道:“想不到你已徹底恢復。說起來我也著實不安。”關小乙聽姤夫人說話卻沒有半點致歉之意，反而低笑幾聲，嘶啞可怖。

　　渙先生沉吟道:“我並沒有怪怨過你。只是事發突然，沒想到也讓你受了重傷。一直心中耿耿，你現在還好嗎?”

　　姤夫人朗聲大笑道:“我好，我好的很呢！哈哈！”聽得渙先生輕輕歎息一下。

　　“怎麽不除下面具來，面對故人何以這般介懷?”姤夫人突然道。

　　渙先生側轉身凝望著遠處，半晌回她道:“實不相瞞，十年前我答應過一個人，從那之後，只有他才可以見得渙先生的真面目。倘若有第二人見到，便只有死。”

　　姤夫人呵呵笑道:“這麽說，那個人你也不肯說了?”渙先生點頭道:“是。”姤夫人道:“為什麽?”渙先生遲疑片刻，回道:“因為那個人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已死在你的密雲掌下。”

　　姤夫人冷冷的道:“區區密雲掌怎的能傷到你?不過，你的內力確實精湛，不能達成我願，反而被你反彈所傷，這十年來我潛身不出，終於算是恢復了。”

　　姤夫人雙掌微提，關小乙見她手掌瞬間變色，先是發紅，繼而蒙上一層青黑色，暗想她定是所說的什麽密雲掌，這掌著實毒辣。

　　又聽渙先生道:“這密雲掌太是狠辣，雖能傷人無形，卻也會引發自殘。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姤夫人冷笑道:“這自然瞞不過渙先生去，你願講就講，你可是聽過我話的麽?”話中滿是幽怨之情，說著雙掌垂下，那層青黑色漸漸消失。

　　渙先生歎氣道:“你怪我太深。當初形勢陡變，非你我能左右，我們也只是被迫卷入其中，沒得選。”姤夫人默不作聲。

　　渙先生抬眼望下她，道:“望你放棄密雲掌的修習，你若願意我可將瀾滄拳的訣要告知。好嗎，薑……”不等他說完，姤夫人打住他的話，搶道:“我哪來的面子，可以習得渙先生的瀾滄拳。哼！”

　　停頓一下，聲音低沉又透露著極深的怨恨說道:“我就是要用這一套密雲掌，得到我所要得到的，得不到的我也要毀掉。”說話的同時仰望蒼穹，呵呵而笑。

　　她帶著面具，聽她說話似乎非常激動，可整個面部卻是半點表情，極是可怖。

　　“你變了！”渙先生道。

　　“我沒變！”姤夫人道。

　　“薑姤……”渙先生聲音發顫。姤夫人怒喝道:“閉口，不準再喊我的名字！”

　　關小乙幾人伏在那裡，聽渙先生喊出“薑姤”二字，知道這便是姤夫人的名字。原來她姓薑，關小乙皺一下眉頭。阿衡低頭沉思，滿臉疑惑，似乎在想什麽，卻又想不通。

　　渙先生又道:“你知道的，我們誰都左右不了。你把面具除下來，你為何嗓音變得如此嘶啞?”姤夫人橫了他一眼，緩緩道:“既然沒得選，那就讓我的密雲掌見識下渙先生的瀾滄拳。 至於面具，哈哈！我如你一樣，十年來一向如此。你當然不會問我為什麽，你問也是白問。”

　　“這些年你一直在哪，我去找過你，但是從來沒有查到你的半點消息。”渙先生歎氣道。姤夫人怔了一下，哼一聲道:“你都說了，沒得選。找我有什麽用?來，讓我見識下你的瀾滄拳！”

　　姤夫人雙掌一拍，隻一晃，便到了渙先生跟前，呼呼連連拍出七八掌，雙掌由紫紅轉為青黑，掌掌拍向對方要害。渙先生自不還手，左閃右避，身法迅捷。姤夫人見他不還手，冷哼兩聲，左掌一引，右掌平平推出，緩慢之極。

　　渙先生大吃一驚，急忙後躍兩步，道:“你已練成密雲掌，這等功夫極傷自身，你又何苦……”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姤夫人一面說一面猱身而上，雙掌翻飛更是籠罩渙先生周身，勢要逼他出手。渙先生閃轉騰挪，應付自如。

　　“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姤夫人厲聲道，左掌一橫，右掌從左下穿出，斜斜的撩向渙先生右肩，掌勢未足卻又收攏，左掌倏的掃出，腳下飛踢。

　　渙先生被她逼得連連倒退，不得已伸臂去格他右掌，孰料姤夫人右掌似拐彎一般，往下一翻，一把扭住渙先生左腕。關小乙看了大吃一驚，心想渙先生始終不還手，這下卻要吃虧。

　　只見他本是被姤夫人抓住手腕，卻不知怎的手腕一抖，竟伸出中指食指反轉戳向姤夫人的右臂。關小乙見他招式精妙，禁不住暗中讚歎，轉瞬間便將局勢扭轉，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