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舊事

　　阿衡突然問道:“你們說，那男子說的知道歸藏訣的另有其人，是哪一個?”大有小多望著關小乙。關小乙道:“或者說的就是那個周王。”

　　大有一把抓起牛皮圖舉在頭頂望了半天，叫道:“寶藏，寶藏，那有什麽寶藏?”小多笑道:“就算有，當然不是在這圖上了，難道這圖是金子做的不成?”

　　關小乙心中一動，將牛皮圖重又打開，撲在案上，凝神細看。突然叫道:“我知道了。”指著那副穴位圖道:“你們看，把這幾處顏色一樣的連起來像什麽?”接著索性將祭大夫的那副人體穴位圖打開，依著歸藏圖上的部位看去。

　　小多盯了半天自語道:“依我看，倒是像一座山。”關小乙笑道:“不錯不錯。我看也是像一座山。”說著伸手指沿著穴位的位置一一劃了一遍，衝三人一笑道:“是不是?那灰袍男子所說的寶藏定是說在這座山中，可是……”突然又皺著眉頭搖搖頭表示不可思議。

　　阿衡道:“可是這般重大的秘密為什麽要告訴大家呢?”關小乙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大有小多也道:“就是就是，自己知道寶藏，還要把這個秘密告訴那麽多人。”關小乙道:“既然這麽多人都知道，就不應該算是一個秘密。”

　　四人各自想不通其中的原委，都不知道那灰袍男子為什麽把寶藏的事透露出來，既然他這般說，他自己當然也知道這幅歸藏訣圖，自然也知道這圖中的標志就是藏有寶藏的一座山。

　　阿衡問道:“關大哥，這幅圖你從哪得來?”關小乙笑道:“這還是原大哥給的。當初原大哥見我對技擊之術不甚了了，便把一副技擊圖教給我，囑咐我每日勤加練習，或者會有所幫助。”說著將另一半的圖拿出，指著上面的技擊術道:“這上面的技擊之術現在看來尋常的緊，當初第一次在桃林見到你和子都將軍，我就看你們使得招數與這上面的相似之極。現在看，阿衡你的技擊之術想來也是原大哥所教的吧。”

　　阿衡笑道:“的確是這樣。”又微蹙眉頭道:“這般看來，難道原大哥也知道這幅圖中的秘密?”關小乙想了想道:“這個難說。原大哥送我時並沒有提到這歸藏訣，我猜原大哥對這個也並不了解。”

　　阿衡突然道:“我們是不是將這件事告訴原大哥呢?”

　　關小乙點頭道:“本來好幾次我都要將這歸藏訣的秘密告訴他，當然不是說寶藏，而是這裡面的內功習練要訣，至於寶藏，現在看來關系重大，理應向主公說及此事，看他們對這個有什麽看法。”

　　大有小多道:“我們回新鄭?”關小乙望著阿衡。阿衡道:“要說聃城父親的落腳之處，我所知道的僅有此處，其他有沒有我著實不清。如今看來，要將此事告知父親，顯然得回新鄭。關大哥，你怎麽看?”

　　提到新政，關小乙心中一酸，他卻想到自己的父親，雖說父親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頭露面，也不至於常年躲在地下。如果將此事告知姬掘突，他能讓父親到外面來，哪怕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我關小乙也萬分感激。

　　當下說道:“如今之計，我們先回新鄭。至於神秘門的事容後再說。”

　　說走就走，四人收拾停當，將這所宅院內的所有機關一一關閉，從院落中看來與尋常宅院無有什麽分別。

　　四人轉出聃城，向新鄭而去。聃城到新鄭的路途關小乙再清楚不過。適才從鐵匠鋪經過，看那荒敗不堪禁不住唏噓不已。大有笑道:“關兄弟，等這裡的事做完，咱們一起到鐵匠鋪來，鑄劍打鐵倒也是極為快活。”

　　小多嗤的笑一笑，道:“你在這打鐵鑄劍倒也無妨，卻要拉著關兄弟來。他來不來，自然拿不定主意，有人卻拿的。”大有道:“關兄弟怎的拿不得主意，我倆都聽關兄弟的，他說幹嘛就幹嘛，怎的就拿不得主意了?”

　　小多又一笑，向阿衡閃了閃眼，大有忽的明白，呵呵笑道:“那倒是，那倒是。關兄弟自然不再是一個人，哎……”關小乙將他倆說話聽在耳朵裡，不禁道:“哎什麽哎，你們忘了說過的什麽三什麽一來著。”

　　大有小多齊聲道:“雖三實一，哈哈！”兄弟三人一陣大笑，阿衡只聽的莫名其妙，三人也不對她細說，各人品味著這許多日來的經歷，心中著實溫暖。

　　大有小多指著前面的密林說道:“看，就在這裡！”兩人停下來， 抓著關小乙的肩頭說道:“關兄弟，你可記得那天我們在車上被人捆著去砍頭，是你關兄弟救了我倆，還有其他人，那時看你瘦弱不堪，眼看就要被人打死，沒想到關兄弟那般的勇武。”

　　關小乙環望一眼四周道:“說起來真是奇怪，那時候我受傷倒地，眼看不能躲過那倆官兵的一劍，當時兩眼一閉，心想今番竟然死在這裡，酒還沒喝夠，真是可憐。哈哈誰知睜眼一看，那倆家夥摔倒在地上，被我一劍一個，去他媽的了。”

　　大有小多聽他說起舊事，心中各個感慨無限，兩人又想起在聃城酒店乍聞關大夫被殺之事，也正是在林中，兩人甘願追隨關兄弟前往新鄭刺殺姬掘突，此時彼時，兩人相視而笑。

　　關小乙扔在回想，自語道:“那次一定有什麽高人暗中相助，我當時特意四處留意並沒有什麽發現，起初我還以為是那個老鐵匠呢，後來一想，他彎腰曲背的模樣，那麽老怎麽會是他?哎，想起他就想起我在這山上捉山雞的快樂。你們不知道我那時多快活，嘻嘻。”

　　關小乙將自己在外閑遊，四處山上捕捉山雞去店裡換酒喝的事說給三人聽，“哈哈，那老板娘天天罵我。你們猜那次有人笑話她說，你是不是看這少年英俊瀟灑，故意為難呢，羞的她滿面通紅，這次回新鄭倒要再捉幾隻山雞去看看她去，嘿嘿。”

　　阿衡一旁聽了，哼的一聲，道:“就知道你無賴，第一次見你就看你臉上畫了一模樣。”大有小多瞅瞅關小乙的臉道:“我們怎麽看不出，到底什麽模樣?”阿衡道:“無賴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