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窺察

　　小多猛然想起什麽，可又皺著眉頭，似有所思，其實他心中在想，關兄弟的歸藏劍法最後一式，“邂逅相遇，與子偕臧”，不管關兄弟還是他和大有都不能使得自如，上次他也曾揶揄過關兄弟，既然什麽“雌雄合一”當然是指最後一式只有男女共同使出來才不至於反傷。這次明明是關兄弟與阿衡共同使出這式，為何仍然出現這種狀況。

　　大有性子直爽，說話也不顧慮他人想法，率性言道:“什麽雌雄合一，關兄弟這一式怎的這般蹊蹺?”

　　關小乙瞪了他一眼，大有驀地尷尬起來，瞥一眼阿衡，撓撓頭皮，訕笑道:“我是說……我是說……”

　　小多笑道:“你就是亂說，也不管人家怎麽想?”瞥一眼阿衡，見阿衡低垂著頭，粉臉通紅，急忙岔開話題道又道:“關兄弟，這一式到底怎麽回事?”

　　關小乙搖搖頭，皺眉道:“那瘋癲老頭也曾指出我這式的問題所在，可現在還是不得其法，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裡。”他口裡這般說，心中卻想那老頭所說的雌雄合一才能將這式劍招使得精純無礙，可這……

　　阿衡想了想說道:“關大哥，我們再來將這式演練一下，或者會有進益呢。”她臉上一直紅紅的，聽到小多大有都說什麽雌雄合一的話，盡管阿衡生性灑脫，但對於雌雄合一的話還是覺著有點糾結。

　　關小乙想了想，道:“也好。我們再來演練一下。”

　　大有小多重新撿起樹枝，也不分進合擊，隻想配合關小乙演練最後一式，兩人雙雙樹枝一顫輕輕掃將過來。

　　關小乙望了阿衡一眼，點一下頭。兩人將樹枝斜斜的翹起，倏的騰空躍起，半空裡同時斜轉身子，俯衝而下，分別點向大有小多。

　　大有小多見兩人身形飄逸，不禁喝彩一聲，樹枝一抖分別向兩人肩頭戳去。只見關小乙和阿衡樹枝未曾探出，反而墜落下來，雖不至於如前的氣脈阻隔，卻也顯得精神委頓。

　　關小乙歎口氣，將樹枝一扔，在院子裡踱來踱去，時而捏著鼻子停下來思量。大有小多阿衡三人愣在當場，也不敢作聲。

　　小多眨巴眨巴眼望著大有，輕聲道:“關兄弟可不要……”大有叫道:“關兄弟，怎的?”關小乙停下來，向三人兩手一攤，笑道:“不濟事，下次若能遇到那老頭，再向他請教吧。”

　　大有突然想起什麽，哎呀一聲。關小乙問道:“大有，什麽意思?”

　　大有搔搔頭皮道:“本來想著的，回來見你倆演練劍招，竟把這事忘記了。小多！”小多也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忘記了，嘿嘿。”

　　大有道:“是這樣，適才我和小多出去在街上亂逛，你猜碰到什麽人?”關小乙道:“你的意思是那人我認識?”小多笑道:“豈止認識，你還記得那次在聃城酒店遇到的那人麽?”

　　“黃衫少年?”關小乙驚問。大有小多齊點頭。關小乙又問道:“你倆在哪裡遇到的，我們再去找他。”

　　小多道:“我和大有在街上閑逛，看那黃衫少年去了一家酒店，帶著三個人，那三人長相凶惡，看上去不似我們這邊的人，倒是很像西戎的人。”

　　關小乙咬著下唇，又捏一捏鼻子，道:“西戎的人?奇怪，奇怪！”

　　大有道:“他們三人進了酒店，不久又有三人跟了進去，你猜是誰?”

　　關小乙搖搖頭，道:“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大有道:“是那個屁股沒皮的人，

他們三個。”　　阿衡一聽大有說什麽“屁股沒皮”，不禁噗嗤一笑。關小乙倒是顯得極其吃驚，說道:“姤夫人的人?”又連連道“奇怪，奇怪！難道他們是一夥的?”轉頭問小多道:“後來他們又去了哪裡?”

　　小多笑道:“我和大有跟蹤他們半天，看他們去了臨街的一家客棧……”說到“跟蹤”，不由得偷眼望向阿衡。阿衡輕輕一笑。大有小多正是跟蹤過阿衡和子都將軍才被阿衡用那青銅羅網捉住，說著顯出尷尬的神情。

　　關小乙沒注意他們這些神色，只顧問道:“去了客棧?”大有小多點頭道:“的確去了客棧，我們怕被他們發現趕緊回來，看你倆練劍，一時湊熱鬧，結果把這事忘記了。”

　　關小乙望一下天色，正是明月當空。他望一眼三人道:“我們今晚也去那家客棧，打探下情況如何?”大有小多自是好玩耍，聽說要去探察，甚是歡喜。

　　阿衡想了下道:“關大哥， 那黃衫少年，我當初和子都大哥好像也在祭城見過，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大有搶著說道:“沒錯，我們也是在祭城見過他，那少年還為關兄弟結帳，倒是蠻有意思。”

　　關小乙道:“這次我們去不可暴露了行跡，他究竟是什麽人我們一點也不清楚，看他服侍打扮絕不像尋常貴族。”他想起那次在祭城大街上黃衫少年的回頭一笑，又想到姤夫人的手下可能跟他在一起，不禁疑竇大生，抬眼望一下阿衡。阿衡衝他點下頭。

　　關小乙道:“我們這就去那家客棧。一定要小心行事。”大有小多本來覺得頗為好玩，看關小乙神情鄭重，知道此事乾系甚大，互相望一眼，點頭不語。

　　大有小多引著關小乙和阿衡到了大街上，轉幾個彎，便看到那家客棧。關小乙特意戴了一頂鬥笠，避免被那少年認出。進了客棧，要了一間大客房。

　　四人在客房裡正商議，忽聽得外面腳步聲響，急忙把火燭熄滅，從門縫窗縫裡偷望出去，不禁大驚，原來外面進來的不是別人，卻是姤夫人。姤夫人後面緊跟著花刀手、臀無膚、庖無魚三人。

　　姤夫人四下望一望，低低的跟花刀手說了幾句。花刀手走向旁邊一所客房，向那門上敲了幾下，只聽那門吱呀打開，有人粗聲道喊了幾句，口音怪異，說的什麽卻聽不清楚。

　　關小乙幾人屏息望去，那姤夫人向那門內的人喊了句什麽，口音也是怪異的很，倒是與那粗聲的人說話腔調相似。關小乙悄聲道:“原來姤夫人也是西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