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困惑

　　關小乙躬身說道:“當時我追那瘋癲老頭，意在向他詢問咒語圖之事。”關小乙隱去老頭指導他武功一節，將那老頭所說的“鑰匙”一一說了一番。

　　末了又道:“他似乎對所謂的咒語圖頗不以為然，隨口說不過是六把鑰匙而已，還當場拿草莖將那鑰匙的形狀編了出來，全部給我。”

　　說著關小乙將那六幅草莖從懷裡掏出，恭恭敬敬遞給原將軍。原將軍看了看，走過去交給姬掘突。

　　姬掘突拿在手裡反覆查看，那草莖的模樣的確如那晚黑衣女子畫在牆壁上的一般，也如侍女背上的圖形一樣。

　　姬掘突將六束草莖擱在桌案上，望大家一眼，道:“你們怎麽看?”

　　公主阿衡在姬掘突身邊，順手拿起六束草莖，滿臉疑惑，說道:“父親……”

　　姬掘突重重的咳一聲，阿衡轉口道:“主公，往前我與子都將軍找尋他多次，總是不能遇見，以為那咒語圖……那鑰匙一定是隱秘不可告人的物事，可聽關……關大哥所說，這六束他口裡的鑰匙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這卻是讓人奇怪。”

　　阿衡說到關小乙的時候，聲音漸漸低下去，顯得似乎有點忸怩不好意思，說到最後又恢復如常。關小乙聽她喊自己“關大哥”，心中頓時覺得愉快無比，抬眼望她一眼，見她垂首看著草莖，長睫毛下雙眼清澈似水，火燭光下膚色更是恍惚迷人，一時看的呆了。阿衡說完，關小乙兀自瞅著她。

　　突然聽到姬掘突問他:“小乙，那人有沒有說關於鑰匙的其他話。”關小乙驀然一愣，回過神來，趕緊拱手躬身答道:“小乙本要問他這些，他似乎有意隱瞞，其中內情小乙確實不知。”

　　姬掘突盯著關小乙望一會，微微一笑。關小乙瞬間面紅耳赤，低下頭去，心想自己剛才有些失態，被姬掘突看到，真是荒唐。

　　姬掘突望一眼子都將軍。子都將軍拱手道:“阿衡所說也是我心中所想，我們當初查訪到那人與祭城二牛常來往玩耍，也曾去找過二牛那孩子，幾次都不能見到他。後來，聽說聃城神秘組織又在活動，便來到了聃城，誰曾想竟然遇到那瘋癲老頭。只是六把鑰匙的話也只是聽關兄弟談及。”

　　姬掘突點點頭，又重新拿起那六束草莖，沉吟道:“至於所謂的咒語圖，並不古怪，只是他說的六把鑰匙，我也耳聞。”

　　關小乙驀然想到當初在祭介家，祭足與小多把玩竹籠的時候，已經覺得那草莖形狀是一把鑰匙，但只是想當然的說笑之言，大家都打不開那竹籠，反而用草莖打開，不就是一把鑰匙嗎，這樣說也是合乎情理。誰知道果真是一把鑰匙，而且不止一把，卻有六把，這下關小乙頓時糊塗了。

　　小多在關小乙後面大聲道:“是啊是啊，可不是一把鑰匙麽，那次祭大夫兒子就是用這草莖打開的竹籠。可明明是一個把戲罷了，難道其中有什麽秘密不成?”

　　小多隨口一說，姬掘突、原將軍、子都將軍三人對望一眼，臉色凝重。關小乙看了更加迷茫，心想難道這草莖鑰匙的背後有自己不知道的重大隱情?他抬眼望一下阿衡，看他似乎也是凝眉不解，又想她定是也不知，又望一眼姬掘突。姬掘突正望向他，眉頭微皺，似乎心中在想什麽。

　　小多無意中的一句話使得氣氛變得沉悶，他偷望一眼大有，兩人都是不解。兩人心中都想，既然是鑰匙，不會只為了打開竹籠吧。

　　兩人心中想得恰是關小乙正在想的。

關小乙情知自己許多事情茫然無知，什麽咒語圖，什麽血盟簡。　　他隱約覺得姬掘突，甚至原大哥都有意在隱瞞什麽，既然原大哥不曾向自己透露，想必有些事情自己並不合適知道，但是如果不了解其中內情，今後自己又如何去繼續查訪呢?

　　姬掘突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踱一會扭頭望一眼原將軍，又望望子都將軍。原將軍和子都將軍神色沉重，也不作聲，等著姬掘突說話。

　　阿衡突然叫道:“我明白了，想必這六把鑰匙可以打開某個神秘的地方，照此說，那個地方一定有神奇的東西。對吧，父……主公。”說完伸一下舌頭，樣子調皮。

　　姬掘突看她一眼，並沒直接回答她的話，自言自語道:“那老頭為什麽輕易的把六把鑰匙交給小乙呢?”

　　關小乙聽阿衡的話暗自點頭，以為姬掘突會說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聽，姬掘突自言自語一句，卻是讓他有些失望。他既不知道鑰匙關聯著什麽內情，自然更不會去考慮老頭為什麽給自己，而且直接明了的說那不是咒語圖，是鑰匙，而且告訴自己一共有六把，顯然就算拿到了六把鑰匙，也沒什麽用。到底是哪裡的鑰匙呢?他望著姬掘突，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些訊息。

　　姬掘突一味低頭沉思，踱來踱去，似乎有什麽重大事情猶豫不決。

　　阿衡聽了半天，也明白這鑰匙背後定是關聯著隱情，看父親和原將軍和子都將軍似乎都知曉，反而自己卻不知，看在場的幾個，再就是關小乙三人也不知情，頓時覺得心裡煩躁，扁著嘴巴不高興，一忽望望姬掘突，一忽望望原將軍，又瞥一眼身邊的子都將軍，見沒人理睬，心中不滿，脫口而出，說道:“一個個都知道，我卻什麽也不知。到處找這個找那個，既然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去找，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問些什麽。”

　　原將軍在她對面使眼色給她。她也裝作看不見，口裡隻管絮叨不停，抱怨自己蒙在鼓裡。原將軍瞅一眼阿衡，又扭頭看一眼關小乙，又抬頭望望姬掘突，欲言又止。

　　關小乙越來越糊塗，阿衡的一番話自己聽來甚是痛快，他已經不止一次覺察到自己被瞞著，但是自己想到既然他們不告訴自己，想必是關乎鄭國大體，而自己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

　　阿衡的一番話，姬掘突倒也並不在意，神色如常，緩緩說道:“原將軍，你不妨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