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賤一時爽，事後悔斷腸！

兩眼無神的躺在馬車上，周天覺得自己好傻！

現在行軍隊伍已經離開長安城還不到五十裡地，若是他有那個膽子回去，只要有一匹馬，天黑前肯定能回到莊子。

但是周天並沒有那個膽子在老程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也反抗的質問過老程，畢竟他怎麽說也是個侯爺，程咬金一聲不吭的把他周天拐走這是極不合規矩的，起碼李二那裡得報備一下。

可是老程給他了一個崩潰的答案，這事不僅李二知道並同意程咬金把周天帶到原州去，就連秦瓊也讚成！

離長安越來越遠，周天也越來越想得開了。

就算他沒有手賤順程咬金的玉佩，程咬金也會有很多辦法把也拐走，在他給老程說無法半月內訓練出一支火器營，就注定了他逃不掉！

祈禱奇跡出現?那根本不可能，他想了了好一會才決定次而求之。

既然去原州的結局無法改變，不如給自己爭取一些福利！

“程大將軍、程伯伯，想要讓小侄去原州幫您訓練練兵也不是不行，您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老程在馬上笑眯眯的看著趕來給他講條件的周天道:“怎麽?還有條件?若是老夫一個都不答應呢?”

“不答應也不要緊！反正沒有陛下的聖旨，您也不能硬逼著我給你練兵吧！要麽答應條件，要麽您乾脆就在這裡，就這裡，小侄看這地方風景很是不錯，風水也相當好，您一刀把我砍了就是！”

程咬金既然有時候混不吝，他周天索性也來個混不吝！

他鐵定了心只要沒有李二的聖旨，就要和程咬金講條件！

周天心裡是有氣，真的很又有氣，若是老程好言相求，別的不說，就看老程一家子對自己很是不錯的份上，雖然不願意但他也會答應去原州幫他練兵。

可現在程咬金使出這樣的招式來，還是讓周天打心裡不能接受的算計，這讓周天心裡憋著一股莫名的火氣。

他並不是以為自己現在是侯爵了而覺得有什麽身份架子，而是老程對他太不尊重，這個尊重僅僅是一個人股子裡的那種尊嚴的體現，說簡單點就是老程根本沒考慮他周天的任何意見，沒有一點站在他角度考慮問題。

或許這就是古人和現代思想的差異！

程咬金兩眼瞪著周天，他看得出來周天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程咬金這人雖然沒有尉遲敬德那樣跋扈，但也是囂張慣了，從他沒事就打兒子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對小輩，絕對是一個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不會想別人如何的人！

“你以為本將不敢殺你?”

程咬金的自稱都變了，這說明他心裡也火了。

只是周天毫不畏懼的也瞪著他。

“來呀！你來呀！刀子夠不夠快?不快就去磨磨，咱怎麽說也是個有爵位的，您這大將軍可不能虐殺！”

程咬金握了握腰上挎著的橫刀。

“翅膀硬了?”

“不僅沒硬！翅膀還沒長出來呢！要不然怎隨意讓您這國公大將軍隨意拿捏?”

說出這句話後周天心裡很是悲苦，他覺得自己在大唐活的有些尷尬，不是什麽悲哀也不是什麽艱難，只是尷尬！

這種尷尬在於，他雖然來大唐三年了，可還是沒有真的融進這個強大的封建王朝。

自己的思想還是沒有徹底轉變過來，這具軀體或許沒有什麽棱角，可他穿越過來的靈魂卻如被火藥崩裂的碎石一樣，不僅有棱角還特麽不規則！

只是以前這不規則的碎石被包裹了一層厚厚的泥巴，這層泥巴被程咬金給揭開後，

周天的棱角全部顯了出來。程咬金看著周天有些戲謔的眼神，他兩眼越來越紅，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不管是條件，本將一概不答應，滾回馬車上！”

周天就像沒聽見程咬金的聲音，他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著程咬金。

此時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老程極怒之下會揍他，但一定不會殺他！

不是他認為自己和程咬金的關系有多到位，而是他頭上這定侯爵的帽子讓程咬金不敢殺他！

果然，程咬金松開了緊握的刀柄，他跳下戰馬一腳就把周天踹了個滾地葫蘆。

接著手上的馬鞭劈頭蓋臉的朝著周天抽去！

這過程中周天忍著拿入骨的劇痛一聲不吭，沒有哭嚎，若是有人看他嘴角，居然還有一絲笑……

程咬金見周天沒有求饒，心中更是火大，索性扔下馬鞭朝著在地上打滾的周天就是一腳狠的！

“哢嚓！”

周天終於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的小腿被程咬金給踢斷了！

程咬金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一腳太狠，也看到了周天緊緊咬著牙用手抱著左腿。

他有些後悔了，程咬金有些後悔自己下手太狠，周天對他可算是不錯，一直都是尊敬又加，那種尊敬也不是虛的。

可程咬金不會因自己的後悔而給周天這小輩認錯，他也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在他看來，自己用這種方法把周天弄到原州，是他程咬金對周天的一種尊重，要是換成別人他老程早就強行命令了。

偏偏因兩兩個時代的思想不同這種尊重在周天看來卻是最大的不尊重！

兩人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穿越”和作者的神經！

“哢嚓！”

這次“哢嚓”聲不是周天哪裡的骨頭又被程咬金給打斷了，而是來自天上！

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天上響起了雷聲，要下雨了……

不多時一陣大雨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不僅澆掉了熱氣，也澆滅了程咬金的火氣。

他看著在泥濘中的周天。

“你回去吧……”

一直忍著劇痛的周天迎著漫天的雨水笑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為狂笑！

他贏了！

努力的試著幾下，周天嘗試著站起來。

只是被程咬金踢段的左腿無法支撐他滿是鞭痕的身體。

最後周天放棄了，他用雙手扒著泥濘的土地，拖著傷腿朝著長安城的方向爬著，一邊爬一邊笑著，那種笑聲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程咬金看著地上慢慢爬著的周天，他程魔王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還沒等他想要做些什麽， 周天這弱雞終於在大雨中被疼暈了。

“來人！快……”

站在一旁早就想攔著程咬金的親兵趕緊行動起來。

他們剛才不敢勸阻，那是因為程咬金是主將，又是在暴怒中，這是一個國公和一個侯爺，只要老程不對周天下殺手，他們還不敢攔著。

當周天再洗被疼醒的時候，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家書房的床上。

外面雨還在下著，聽著雨聲，周天想叫人。

他剛努力抬起頭來，發現秦瓊正端坐在大書桌後的靠椅上拿著一本書在看。

秦瓊聽見周天那邊有動靜，他轉頭一看。

“醒了?某已經讓人去終南山請孫道長了，你的腿並無大事，好生躺著吧！”

周天聽秦瓊說完，這才去看自己的傷腿，左腿斷的地方已經用簡易的夾板給固定住了。

這夾板固定還是他當時在傷兵營弄出來的法子。

“秦伯伯，我……”

“什麽都別說了，某已經都知道了！先養傷吧！只是你莫要怨恨知節，他對你並無壞心！”

周天苦笑著道:“不會怨恨！從沒有過怨恨！我只是想贏一次，想告訴程伯伯，也想告訴任何人，我周天不是唯唯諾諾的，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

秦瓊有些複雜的看著周天。

“誰也沒有隨意擺弄你，是你想多了！這次是你程伯伯，若是換成陛下呢?你四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瓊說完，丟下手裡的那本活字印刷的，周天從未讀過的《中庸》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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