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覲見李二周天沒有如第一次那樣激動,很平常的拜見了李二,周天直接開門見山:“陛下,臣整理出來一份關於能如何更好醫治傷兵的手冊,另外還有酒精提煉器具以及製造辦法,如何從酒水中提煉酒精。”
說完把寫好的一疊紙張雙手遞給李二。
昨日早朝李二之所以沒有提出來就是等著周天自己送過來。
今日周天不僅主動求見,還整理成冊著讓李二十分之滿意。
只是當他看了紙上那些粗劣不堪的字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廢了好大的勁才閱覽了一遍,李二皺著眉頭道:“周天,你既然能做出三首難得一見的好詩,想必文采應該不錯,可這字為何如此不堪入目?還有這好像不是用毛筆書寫而成吧?”
秦瓊之前讓周天練過字,可是他有些懶惰的性子抓起毛筆就覺得頭疼,最後隻堅持了不到三日就放棄了。
“陛下,臣用的是木炭削城的碳條,至於這字嘛,可能是臣就沒有這個天賦,也不知為何一抓起毛筆就頭痛難忍,因此才想辦法弄出碳條來。”
說完不顧李二古怪的眼神,一副不管陛下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就行的樣子。
李二也不與他計較。
“什麽手冊朕看了,你覺得應該如何推行?”
“陛下,就如臣寫的這手冊一樣,首先要召集懂得醫治外傷的郎中,然後集中學習培訓,等他們掌握了衛生條例和縫合消毒之法後,讓這些郎中再培養出一批同樣的人才來,不要求他們有什麽醫術,只需要盡快學會如何醫治傷兵就行。
另外還要在各軍中成立軍醫處,專門負責如何安置和醫治傷兵………”
周天把自己能記得的,自己能說的全給李二說了一遍。
“那你這傷兵分類又是為何?”
“陛下,傷兵分類能更好更快的讓受傷將士得到最好的治療。
如按照傷的輕重來分類,受傷部位以及怎麽受的傷,刀傷還是箭傷………”
一番論述下來,李二打開眼界,他沒想到一個傷兵醫療周天都能說出這麽多道道來。
“若是按你說的在各衛軍中全部推行開來的話……”
“陛下,臣敢保證!是要有足夠的酒精再配合一些傷藥,軍中能活下來的受傷將士起碼會比以往多一半!”
這下李二坐不住了!別說多一半了,就算是能多活下來兩成那也是潑天大功!
李二可是馬上皇帝,他很清楚能活下來並重返戰陣的傷兵是多麽寶貴!
這些見過血又流過血的軍士,一個起碼能頂五六個沒上過戰場的新兵。
“真的能活下來一半?”
“臣不敢誆騙陛下,只要有足夠的治傷藥,再加上酒精消毒和縫合術,並嚴格按照冊子上寫的去做,最少能多活下來一半!”
李二又拿起布滿周天狗爬字的紙張開始看了起來。
又皺著眉頭看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李二放下揉了揉額頭:“朕看這有一這關鍵之處就是酒精和用於縫合的線。”
“陛下慧眼,這酒精不僅可以直接從酒水中提煉出來,還可以改進釀酒辦法直接用糧食做出酒精,只是這法子臣也不是太明白,只能在這冊子上備注了臣所知道的,不過我大唐多的是能人異士,只要陛下召集一些高明的釀酒師,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找出從糧食直接釀造酒精的辦法。
至於縫合線,不一定非要用羊腸子裡弄出來的,
普通麻線也可,不過要蒸煮後再用酒精浸泡才可使用,等傷口愈合再拆下就是。” 李二聽了點頭道:“現在我大唐雖是強盛,但依然還是缺糧,不管是釀酒還是以後直接從糧食中釀造酒精都需要大量糧食……”
不管哪朝哪代,都繞不開一個糧食問題,周天現在無比後悔當時為何問那老頭要那麽多無用的金銀,怎麽不要一些土豆、紅薯之類的高產糧種。
正當他懊惱不語的時候李二哈哈一笑道:“還好你小子做出貞觀犁,可以讓百姓多開一些田地,糧食也能多產出一些,不過著這酒精還有你做出來的什麽美酒……”
周天一聽趕緊表態:“陛下,圖樣和提煉辦法臣都交給陛下處置,這酒精應該也必須做為我大唐戰略資源嚴加管控,陛下應安排可靠之人專職負責。
至於美酒,昨日在朝堂上只是調侃王大人的戲言而已,這法子臣絕對不會再告訴別人,更不會自己釀製發賣,還請陛下放心!”
這下李二滿意了,李二不僅僅缺糧食他還缺錢!
雖說是古人,但人家可是千古帝王,酒的利潤他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就算是發賣也是他李二發這個財!
別看現在周天后面有秦瓊等幾位國公大將,但在龐大的利益面前,這些都是個屁!
誰又能大過他李二?
李二見周天懂事,他也不會太苛刻:“你深知朕意,這酒你可以自行釀造一些送人也好,自用也罷,但每月不可超過二百斤,不許販賣!等時機到了朕會給你晉爵,你可明白?”
“臣明白!當然明白……”
周天剛走出麗正殿就聽見李二得意的大笑。
“唉!被坑了!能當皇帝的沒一個笨蛋呀,這財路測底斷了,得再想個掙錢的法子才行,地裡刨食永遠發不了大財呀……”
回安仁坊宅子的路上周天一直在想還有什麽辦法能快速的掙錢,以至於葉四狗叫他才知道到了地方。
宅子雖然不大,但長時間每人居住的原因,大多房屋已經破敗,院子裡雜草叢生。
陳老蔫指著幾只在院中草叢裡抓到的野兔道:“爵爺,這宅院破敗太嚴重,就算是修繕還不如重建,您看……”
“算了!就先放著,以後重建就是,這野兔拿回莊子加個菜,咱采買一些食材佐料回莊子!”
到了城外莊子周天讓陳老蔫他們先回去,他則是和葉四狗一起去秦瓊那。
見了秦瓊給他匯報了一下今天覲見李二的經過後,秦瓊點頭道:“躍淵,你做的對,陛下看中的一定就是陛下的,舍棄這美酒的利益,陛下也不會讓你白白舍去,若是你需要用錢盡管給伯伯開口。”
“秦伯伯,不是周天貪財,小侄只是想給那些部曲家將成個家,畢竟跟著您和程伯伯那麽多年,現在又跟著小侄,他們放棄自己的前程又沒有成家這有些不好!”
秦瓊柔和的看著他一笑道:“你這可是說對了,別的不說就四狗這小子功勞不必大昌小,若真論軍功起碼得有個六品勳階的位置!你能想到他們伯伯很欣慰,這錢某會和知節給你出一部分,就在這莊子給他們安個家吧!”
周天怎能要秦瓊的銀錢,何況他還想著怎麽搞個來錢快的生意,順便把他那些見不得光的金銀洗出來。
“秦伯伯,不需要您和程伯伯出銀子,這是小侄的事!既然現在他們跟著我了,周天就應該靠自己給他們一個前程,您放心就是不賣酒水,小侄還有很多辦法賺錢呢!”
秦瓊見他堅持不要自己出銀子,隻好答應,不過他突然又想起來:“躍淵,還記得這新式桌椅吧,前些日子由於你還在靈州沒回來,知節讓人送到某這來了,有三百多貫,等下你帶去就是。”
秦瓊這樣一說周天想起來了他還和牛進達等人合夥開了個家具店呢。
“這新式家具這麽賺錢?”
“不錯!現在不僅長安的新老勳貴爭先購買,就連洛陽等地的豪門大族也以用這新式家具為之炫耀。
若不是那些個世家中人開始防製,我們這些武夫又不甚懂得經商,被那些人挖去不少木匠,賺的還要更多!”
周天當時只是不想麻煩為那些國公打造家具才整了這個家具店。
也就沒在意會出現仿造和挖如這些事。
“秦伯伯,無妨,小侄會再想出一些他們想做也做不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