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陸一心!
殺人真的只需一劍?
看著棺材裡那如同鏡面一般的切口,江橫不禁一陣沉思。
問題是這殺的並不是人,而是一頭妖魔!
劉世宗的一氣長歌劍罡他見過,根據劉世宗的說法,那就是天下這等一的劍罡了。
可這又算什麽?
想了想當初劉世宗全力一擊也就能在??級一品妖魔身上開條口子。
當然這也與劉世宗踏入宗師境界太短,蓄養罡氣太少的緣故。
但開一條口子,和這一剖兩半可是雲泥之別!
這一刻江橫有點想要見見這位一劍陸一心了!
“好賊子,受死!”
劍刃被江橫強悍的自身防禦彈開,白袍中年人心中大駭。
他本是煉脈五層的高手,剛剛那一劍可是含怒一擊,幾乎是全力出手。
可劈砍在眼前這年輕人身上卻是連表皮都沒擦破。
“此人到底是誰?!”
白袍中年人心中暗暗揣測之余,手中揮劍又是一劍斬去。
鏘!
兩根手指穩穩夾住劍刃,任由白袍中年人如何使力也動彈不得。
好大的力氣!
“住手!”
就在中年人準備棄劍再次衝殺而來時,江橫卻是喝止道。
“某並無惡意!剛剛多有冒失,只是某對王府也多有怨言,不知閣下可否為我說說你們天穹十二劍盟…當真打算將這副棺槨連同這具屍體送去王府?”
江橫面容和煦輕聲開口,他本就沒打算對天穹十二劍盟之人動手。
更何況對方竟然也這麽悄然的斬了一頭妖魔。
如此兩者目的相同,那就更談不上為敵了。
只是江橫有些好奇,既然這天穹十二劍盟拒絕加入一氣盟。那為何還如此強硬的與王府為敵,與朝廷為敵呢?
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按理說,像之前霸刀門曹守信一樣的做法才是保命求生之道才對!
白袍中年人見此面色也稍稍緩了緩,江橫手送了送,他也隨之收劍入鞘。
他看了看江橫又瞥了瞥迎親隊伍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心裡已經對眼前這年輕人忌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這種無力的感覺,哪怕是門內那些個六品境的前輩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不錯!”白袍中年人點點頭回應道。
“愚蠢!”
話音剛落,就傳來江橫的譏諷之聲。
“你!”
“說你們愚蠢還真沒說錯!你家盟主能斬一具妖魔,能殺三具,可能斬數十上百具嗎?
據我所知,王府那邊實力不容小覷,比之這具實力強大者更有之。
你們天穹十二劍盟這是想死想死嗎?”
江橫這番話當真是真心實意,他是真有些搞不明白,這陸一心不是腦子不清醒,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度有信心!
“這…”
這番話倒是說中了白袍中年人心中的擔憂。
不過他還是皺著眉頭看著江橫疑惑道:“閣下是…”
—————
“橫江幫幫主江橫!”
江橫拱手,沒有隱瞞直接便自報家門。
“橫江幫?”
白袍中年人皺眉沉思,這幫派他沒有聽說過。
“原來是橫江幫江幫主!”雖說不認識眼前這年輕人,但白袍中年人還是禮貌的客套了一番。
“好了,多說無益!如果你們想要天穹十二劍盟和你們一起陪葬…那大可一試!”
說著江橫也沒有說什麽揮揮手,迎親隊伍乾脆往回走準備繞道而去。
站在道路中央天穹十二劍盟的白袍中年人一陣沉默,臉上一陣變化。
高河瞥了一眼棺槨內的屍體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昨晚此獠一副狂妄作態,甚至放出狠話要拿盟主回王府審問,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殺他,哪怕盟主束手就擒,事後天穹十二劍盟只怕還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將其擺平。
一夜之間霸刀門被滅,一位王府特使身亡。
這種大事王府肯定不會在那些小幫小派身上糾纏,最大的嫌疑還是十二劍盟這邊。哪怕十二劍盟什麽也沒做也是如此。
不過當盟主走出自己的獨立小院,平淡的看著殿內囂張跋扈的王府特使。
只是嘴中輕輕吐出一個斬字,對方就由一個變成兩個。
盟內長老們想要阻攔也已晚了,當特使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時,他們知道天穹十二劍盟很快就要步霸刀門的後塵。
高河有些頭疼,如今門人已經被遣散大半。同時十二劍盟已經陸陸續續有曾經的九家宣布退出天穹十二劍盟。
僅有三家還留守山門,這些都是最初加入天穹十二劍盟的家族。
其他人退出或許還有活路,但他們這三家哪怕退出也會被王府那邊惦記上。
高河也是有些無奈,他是十二劍盟中,高家嫡系,自知如今他與陸盟主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這時候也談不上埋怨自家盟主,盟主的實力有目共睹,這些年也靠著盟主的實力十二劍盟享受了諸多好處,現在只能義無反顧的去信任一條路走到黑了。
好在昨晚乾淨利落的斬殺還是讓高河有了些期許。
只是聽聞剛剛那年輕人所說,他心中的擔憂又是不禁泛起。
畢竟那可是王府!
真要是把這具屍體送到王府,必然會徹底激怒王爺。
這事好歹隱瞞一二對天穹十二劍盟而言好歹還能多點喘息時間。而且當時在場的都是劍盟之人,哪怕大多數已經退出劍盟,但這種事,相信都不會向外述說。
“且慢!”
見那人當真就這麽調轉馬頭離去,回過神的高河心中有些焦急,他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感受著對方如同尋常人一樣的氣息。眼睛閃爍,最後一咬牙叫喚道。
“還請江幫主救我天穹十二劍盟!”
當先策馬在前的江橫微微勒住馬韁回頭瞥了一眼高河,卻見這時高河這中年漢子一甩白袍,絲毫不顧地上泥土,直接跪倒在地。
“高長老!”
“長老!”
兩側十二劍盟弟子見此連忙就要上前攙扶不過都被高河揮手擋開。
看向跪地的高河,江橫側頭朝一旁三叔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回去,江三海見此也知道這事不是他能夠摻和的,於是吆喝著迎親隊伍調頭往另一條小道而去。
此時官道上就剩下天穹十二劍盟之人以及江橫,江橫策馬朝十二劍盟幾人而去,不過卻沒有停下,在經過高河身側時甚至沒有停留。
“帶上棺材先回你們十二劍盟吧!我先見見你們盟主!”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解決一點小麻煩!”
地上的高河聞言連忙起身,不過一轉頭卻發現那匹黑馬上,剛剛的江幫主已經不見蹤跡。
緊接著左側叢林深處卻突然傳來一陣陣慘叫和金鐵交擊之聲,聲音來得快,消失的也快,不消片刻,叢林那邊就已經恢復如初。
高河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叢林方向。
那邊竟然埋伏了人?
高河心中有些驚駭,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他可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半響,隨著一道樹葉灌木叢被撥開的聲音,一道魁梧的身影緩緩走回官道之上。
軲轆!
一顆圓滾滾的腦袋被江橫大手一甩落到棺材之中,正好與裡邊的妖魔屍體作伴。
“泗水盟陽大當頭?!”
看著棺材中那眼睛瞪得溜圓,滿是不可置信的禿頂頭顱,高河隻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他身為十二劍盟的長老,沒少與其他幫派打交道,對於各方勢力的老大更是熟知的。
只是沒想到陽大當頭這麽一位六品境的武者就這麽死在這,而且還是在幾息的功夫內被人給摘去了腦袋。
高河吞了吞吐沫,稍稍平複了一下駭然的心情。
眼前這人到底是何來歷?
以前可不知道霸州地界有這麽號人物,而且.....
高河再次看向不遠處已經再次翻身上馬的年輕人,感受著對方依舊如同普通人一樣的氣息,哪怕才斬殺了一位六品境,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氣血波動,心中更是大定。
“說不定真有救!”
高河默默握緊拳頭之際,前邊又飄來江橫悠然的聲音:“走吧,這顆頭顱算是登門禮!”
.......
天穹十二盟位於霸州城外五十裡地,幾乎快臨近附近的寧山縣了。
不過眾人腳程很快,哪怕後邊幾人扛著一個碩大厚重的棺槨,也僅僅只花了一個多時辰就抵達天穹十二劍盟山腳下的秋葉鎮。
而穹頂峰是一座山勢十分陡峭的孤峰,登山的路就顯得頗為艱難了,直至傍晚十分眾人這才堪堪抵達天穹十二劍盟的主殿外。
“還請江幫主在此稍候,我這就進去通稟一聲!”
江橫點點頭,目送高河率先進入殿宇之中,正好也可以欣賞一番這穹頂峰的風貌。
不得不說天穹十二劍盟當真會挑地方,如果說在霸刀門的駐地往外看,看到的是茫茫眾生,有俯視大地的感覺。
那在穹頂峰就是猶如置身雲海,好似雲頂天宮一樣飄然若仙。
只是回頭看了看下邊曲折陡峭的上山路,心中暗暗嘀咕,這只怕尋常人都不敢上山。
難怪天穹十二劍盟門人並不是很多,環顧四周,周圍僅有寥寥幾人。
又看了看殿宇的方向,江橫若有所思。
之所以選擇來天穹十二劍盟,一來是對這位陸一心好奇的很,對方能夠以內練一道斬殺一位??級層次的妖魔,顯然不是尋常宗師這麽簡單。
尋常宗師可沒有這份能耐,記得當初傅老前輩說過,傅江河老宗師曾有過一次斬殺妖魔的經歷。還是聯合數位同境界宗師高手圍殺一頭受傷的妖魔才得以成功的。
饒是如此也還有人當場去世。
對此,之後的劉世宗也明白的告訴江橫,宗師真的和??級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樣看來,這位陸一心陸宗師又是如何辦到的?對此江橫十分好奇,此外,也是想要拉這位陸一心一手。既然此人有??級的能力,那與其交好利大於弊。
對方敢給王府送棺材和屍體,顯然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於理,江橫是不想十二劍盟覆滅的。十二劍盟和之前的霸刀門就好比整個霸州江湖最大的兩顆大樹。
這兩顆大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為整個霸州江湖遮風擋雨的,現在霸刀門那顆大樹沒了,如果十二劍盟這顆大樹也沒了,其後果可想而知。
除非江橫最近就打算著手準備撤離霸州,可離開霸州又能去哪?
霸州隔壁就是京師,京師更是龍潭虎穴。
至於繞過京師前往沿海州府亦或者前往江南州府更是不可取的方案,主要是這世界並不是前世有飛機有高鐵的世界。
這千裡迢迢的都得靠馬車靠自己的雙腿去走。
說起來輕巧,實際上卻是困難重重,這樣一個世界鬼知道路上會碰到什麽?如若是江橫獨身一人倒也就罷了,可一大家子人,奔波起來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但願王府那邊反應還沒這麽快!”
江橫不禁回想起白天見到的那兩人,眉頭微蹙。
只要不是霸級強者親至,江橫覺得怎麽自己也能在對方手上撐過幾招。
摸了摸背後,江橫一陣苦笑,又忘了血兵已經送去聚賢山莊進行再次鍛造了。
“回頭得讓於守仁那小子也在血兵上搞個機關, 不然扛在身上太顯眼了。”
就在江橫暗暗思忖之際,高河小跑著出來了。
“江幫主,我家盟主有請!”
高河笑著將江橫迎了進去。
十二劍盟內部其實不算大,比起霸刀門規模要小上好幾倍,僅有兩三處殿宇,以及一些用於給宗門弟子長老們住的廂房,除此之外就是幾間茅廁雜房和廚房了。
一路走過一個還算比較大的校場,之後穿過兩處殿宇,接著繞過好幾條走廊,最後在一處比較偏僻的樸素小院外頓足。
“我家盟主就在裡邊,江幫主我就不進去了!”高河領到這裡就笑著候在一旁,沒有繼續前進的打算。
望著眼前樸素如同農家小院的地方,江橫微微有些詫異,點點頭也沒有多想推門而入。
院子裡僅有一方石桌石墩以及一套茶具,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石墩上坐著一人,此人身穿樸素灰袍,見江橫進來他微微抬頭微笑點點頭。
“可是江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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