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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亂》第6章 偶遇賭友
  二人出了豔錦院,蘇放騎馬在前,金寶騎個騾子緊緊跟在後面,眼看日頭正中,天色尚早。紅月賭坊的賭客向來晝伏夜出,想來未必有人,便在街上晃晃悠悠。

  街上人頭攢動,商鋪攤販此起彼落,熱鬧非凡,金寶小孩心性,看到好玩好看的物件,就想要,說是他妹妹在家總是乾活,從未出過門,更未見過如此繁華景象,便帶些新鮮物讓她歡喜,自己福氣大,在少主身邊伺候左右,得以雲遊天下大川,少主待他恩情似海,便是立時死了也是心滿意足了。

  蘇放笑他傻子,花花世界大到無邊無涯,便是一輩子都瞧不盡,走不完,所有人窮其一生一世都在追求榮華富貴長生不死,誰想著死誰就是天字一號大傻蛋。

  金寶只是傻笑,蘇放有時候也奇怪他是不是真是傻子,金寶自幼與他妹妹相依為命,孤苦無依,一日餓倒在路邊,百葉閣見他們著實可憐,便收養進來。小時候他和金寶偷偷跑到山上玩,林子深了,遇到野狼,往回跑的時候,金寶說若是跑不掉了就趴在地上不動,狼到跟前以為是死人就不會吃,蘇放以為是真的,可實在害怕,還是撒腿往前跑,結果金寶趴在地上,屁股被狼啃了好幾塊肉,好在獵戶趕來驚走了野狼,才保住一條小命。後面他趴在床上傻笑說原來野狼也吃死人肉。蘇放也笑著說你個傻子,哪個死人會給野狼下絆子,哈哈。

  從小到大金寶總是笑嘻嘻,沒煩惱,沒心事,他妹妹叫金貝,小小年紀伶牙俐齒,常常悄悄跟金寶說,兄妹倆大了,要哥哥出來立個門戶,娶了媳婦給金家續上香火,跟蘇放這樣紈絝公子做事沒好果子吃,早晚要出事。金寶手舉的高高的作勢要打,金貝早已眼淚汪汪的,反而貼臉迎上去,哭道:“你打,你打。”金寶馬上就泄了氣,手舉了一百次,一次也沒有打過,反而將蘇放賞他的蜜餞糖果拿來哄妹妹不哭,金寶就說看吧,這是少主給的,我出來成家你還吃的到這些稀罕物麽?金貝正吃到一半突然一把丟在地上,伏在被子上嗚嗚咽咽的哭。

  駿馬和騾子蹄聲得得,走在雲鏡城青石板路中央,蘇放右手持著馬鞭,左手按轡徐行,街上百姓紛紛避讓,自己便像無上的帝王一樣高高在上,指點江山。

  正自得意忘形,忽然身後人群大呼小叫,一輛馬車急衝而來,蘇放胯下駿馬受驚,往道旁斜衝兩步,避在一邊,雖無大礙,卻不免擾了帝王的氣派。

  蘇放大怒,待馬車奔到近前,一記掌刀虛空下劈,嗤的一聲,竟將馬尾連帶車轅一起斬斷,那馬吃痛,兼之去了重負,撒開四蹄,悲嘶狂奔,一瞬間衝開人群,在路口拐個彎不見了。

  那車室翻倒在地上,滑行數丈停了下來。車夫是個鄉下漢子,身體精壯,在地上打個滾便爬了起來。

  適才駕車時,他瞧見蘇放隻揮揮手,那馬兒竟棄了車室獨自瘋跑出去,粗實的車轅斷處齊整,尤似刀切斧削,雖想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料想定是這個少年搞得鬼,站在那裡瞪著蘇放既詫異又惱怒。

  車室裡哼哼唧唧爬出一人,正常人都是越快雙腳著地越覺穩妥,只見他剛出車門,卻是腳不沾地,竟往車頂爬去,好容易站在車頂,怒氣衝衝,將要破口大罵,待抬頭往這邊一瞧,臉色登時轉變,滿面堆歡,笑道:“哎呦,是蘇公子,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蘇放見這人五十來歲,身穿深藍色錦袍,面目黑瘦,鼻下兩撇八字須,笑容猥瑣,

模模糊糊記起,似是紅月賭坊的賭客,與自己有數面之緣,名字倒不知道,平時都聽大家叫他“風水鼠”,常年混跡賭坊,左右逢源,與大小賭客相處,俱都頗為熱情。  蘇放見已整治的他們頗為狼狽,心情轉和,笑道:“原來是你老小子,如此行色匆匆,這是急著去輸錢麽?”

  風水鼠“呸呸”連聲,乾笑道:“在下的飯碗就是賭,不是在賭桌上,就是在去賭的路上,今日半路遇到公子,大吉大利,嘿嘿,保不準今夜又要發筆小財。”

  蘇放道:“本公子也是手癢的很,正要去紅月賭坊耍兩把,鼠老板一路同行如何?”

  風水鼠連聲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容在下再備輛馬車。”

  蘇放見此地人來人往,非久站之所,聽他又要囉嗦,不禁皺眉道:“紅月賭坊已不在遠,不必麻煩了,咱們走著去。”

  風水鼠雙手連搖,連聲道:“不可不可,既然公子趕時間,天色也已不早了,不如我和後面這位小兄弟同乘一騎可好?”

  金寶道:“好是好,可你別碰壞我這些新買的東西。”

  風水鼠瞧見那騾子上掛滿了糖人,花紙等各式各樣玩具吃食,笑道:“那是一定,若有損壞一絲一毫,在下十倍賠償,親自送到蘇公子府上。”說完一擺手,那鄉下漢子彎腰將他背到騾背上,又吩咐他去找回失散馬匹,將此地處理乾淨。

  好在金寶和風水鼠身形瘦小,那騾子又長得肥壯,馱著兩人走起路來也穩穩當當。

  蘇放見風水鼠坐在騾背上,雙腳晃蕩起來無有異常,卻叫人背上騾子,不禁奇怪,問其原因。

  風水鼠道:“這賭博行當最講究一個運氣,這一道地上肮髒汙穢,不能佔了我的運道,我雙腳是絕對不能沾地的。”

  蘇放奇道:“還有這個說法,若是一直雙腳離地豈不是要日日發大財?”

  風水鼠道:“也不盡然,這是風水之說,你信了,不見得有用,倘若不信,那可要倒霉了。”

  蘇放不以為然,想起豔錦院的事,便問道:“鼠老板可知道紅月賭坊有叫嚴不通的麽?這人額上有塊黑褐色胎記。”

  風水鼠低頭沉思片刻,手指在八字須上摸來摸去,沉吟道:“嚴不通…嚴不通…沒聽說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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