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魔蛙張開嘴,舌頭如隕石墜落般朝他們掃來,轉瞬而至。
兩人趕緊跳開,巨大的肉球將地面砸出一大大坑。
李乘風指點虛空,口中朗聲而道:“《九章劍術》第一式,方田。”
只見那如幻如夢的道長分身,飛至半空中,佛塵劍指頭向樓宇之間的魔蛙。
四道近百米長的劍氣呈井字型展開,將魔蛙困住,隨後無數道細長的劍氣從地底鑽出,不斷劃破魔蛙的皮膚。
那劍氣就像田間隨風搖曳的稻穗,將這個井底之蛙困住。
熊哥像個呆頭鵝似的問道:“你這抗體技用法怎麽和我們的不一樣?”
李乘風不屑道:“我這是劍法。”
熊哥很是費解的說道:“那你之前用得是啥?”
李乘風回道:“平a啊。”
熊哥差點吐血,不甘心的問道:“你這劍法是從哪種怪物身上掉落的?”
李乘風沒好氣道:“你當這是遊戲呢,打怪還掉秘籍。都說了是劍法,祖傳的那種。”
熊哥好奇道:“我和阿鬼可以練嗎?”
末日之前,你要跟他說太極拳能打死人,他會很不屑的回你一句滾。
但現在你縱是跟他說你是無上道尊龍傲天,他姑且都會信上一分。
人的三觀一旦被摧毀,再離譜的事情也在可控的范圍之類。
李乘風毫不客氣的說道:“不可以,這劍法只有精神病才能練。”
熊哥哭笑不得:“最後一個問題,出招之前你為什麽要喊一句。”
李乘風笑到:“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氣勢嗎?”
熊哥撇嘴道:“你不覺得這樣很中二嗎?”
兩人爭論間,不遠處,很多房屋被痛苦掙扎的魔蛙撞倒,漫天的煙塵讓本就渾濁的空氣更加的有朦朧感。
3級怪物魔蛙像是一個加大版的坦克,在道長的劍陣中橫衝直撞,身上皮開肉綻,掛滿了如膿一般的黃色血液。
不久,劍陣被它破開,無數道劍氣如被撞碎的冰塊一般漂浮在空中,最後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熊哥被嚇了一跳:“老板,你行不行啊”
李乘風淡笑道:“若不這樣,這孽畜又豈會輕易突破。”
他手指微動,口吐劍招:“《九章劍術》第二式,粟米。”
半空中的分身再次發難,立劍於胸前,身後空間波動,隨即無數道劍氣如箭矢般憑空飛出,射向地上已是傷痕累累的魔蛙。
熊哥看著魔蛙凶神惡煞的長相,再看看身邊一臉人畜無害的少年,心裡不禁吐槽道:這到底誰才是怪物啊。
劍雨停歇之後,魔蛙體內的怒氣終於到了峰值,身體極度膨脹,一雙大眼變成了碧綠色。
李乘風欣喜道:“成了”
話音剛落,魔蛙巨嘴猛張,像極了一個岩石洞口,然後從洞口中噴出墨綠色的粘稠液體。
“臥槽!”
李乘風暗叫不好,這麽大一攤酸液他哪躲得過啊。
隻覺眼前一暗,卻是熊哥一手抱著魏伊人,一手撐著一扇鐵門擋在他前方。
滋滋——!
酸液落在鐵門上,後者像是遇到火的泡沫一般迅速融化。
熊哥趕緊將破碎不堪的鐵門扔掉,身體連忙後退。
李乘風則立即跑到少女屍體邊將其抱起,撤到了安全地帶。
噗——!
那魔蛙倒也有些智慧,見毒液攻擊有效,又張大了嘴,
醞釀毒液。 李乘風哭笑不得:“不管是人類還是怪物,吐口水這種招數著實讓人惡心。”
一旁的熊哥說道:“要不撤吧,小命要緊,這要是被沾染到一點,都不用阿鬼收屍了,直接與大地融合到一起。
李乘風挑眉道:“撤?瞧不起誰呢!”
他右手捏起劍指,輕點虛空:“禦。”
將軍模樣的分身憑空浮現,擋在他們身前,橫刀立馬般站立。
他將巨闕劍橫亙在胸前,一道圓形劍符自劍身浮現。
直徑約莫十米,將眾人護在身後。
酸液撞到劍符,就如同是一盆清水潑到了玻璃上,任憑外面多麽泥濘不堪,裡面的人絲毫未沾。
熊哥日常呆楞,這莫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寶藏男孩?
除了長得不怎麽好看之外,無論是人品還是實力,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啊。
李乘風要是知道他心裡是怎麽想的,鐵定會把他扔到魔蛙身邊去。
你好看?那你自己取因果吧。
身前的將軍不停的變換著姿態來抵擋魔蛙的攻擊,無論是舌擊還是毒液,或者是被它甩來的碎石。
而那半空中道長形態的分身已變成了書生模樣,手執三尺青鋒劍,如驚鴻般朝魔蛙掠去。
劍器前指,劃出肉眼可見的氣浪。
他像是一道光,長虹落日般墜落而下。落入魔蛙的雙眼之間,三尺青鋒劍如切豆腐般刺進其頭頂。
然後,耀眼的光芒從劍身上爆出,一道巨大的劍光洞穿了魔蛙的腦袋。
它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已是倒地不起,不再動彈。
李乘風收回手指,兩道分身如雲煙般消失。
他回頭看下魔蛙,揶揄道:“你怎麽跟呆鵝似的,別總是一副沒加過世面的樣子行不,你這樣讓我我壓力好大。要是哪天我突然實力不濟了,還不得被你嫌棄死去。 ”
熊哥苦笑道:“這不能怪我,人類被怪物欺凌到如此境地,大部分人都聽天由命。你若不出現,我絕對想不出我們人類還能這般威武。”
“嘖嘖。”
李乘風咂嘴道:“你這是在恭維我呢,還是在怪我沒早點出現?”
熊哥老臉一紅,假意咳嗽幾聲:“咳咳,走吧,別讓人撿漏了。”
李乘風突然看著手裡的屍體歎道:“她們,該如何是好?”
兩個苦命人,一個重傷不醒,一個已成屍體。
雖見慣了生死,但當花季少女的屍體被他抱在懷裡時,李乘風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已殘酷至此。
美好的事物在不斷的被摧毀,這世間的惡在如春草般肆意滋長。
誰能料,自己手中的三尺長劍能否斬掉天地間所有的業障。
又能否鏟除這場人間浩劫的始作俑者?
身旁的熊哥看著手中昏迷不醒的少女,也是悲由心起,自己的女兒就是這樣死在他懷裡的。
她也是這麽大,一個本該無憂無慮肆意而笑的年紀。
他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走進一旁的巷子中,然後從裡面推出一個腳踩的三輪車。
接著,兩人從一旁廢棄的房屋中搜出了兩床還算乾淨的被褥,墊在車廂內,最後將兩姐妹放到被褥上。
他二人倒不是忌諱生死,終歸男女有別,而且一直抱著也不方便行事。
做完這一切,熊哥蹬著三蹦子朝魔蛙的屍體行去。
李乘風則跟在後方,看著車廂中的魏伊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