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顧茶茶糊是注定的事情,變不了。
說到底,各家水軍買的都不少,所以顧茶茶的資源多多少少都該蹭一點兒。
也不知道顧茶茶的心腸是什麽做的,被問候成這樣,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直播。
既然這麽不怕死,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那就再加一把火吧……”
……
徹夜聽故事入睡的顧茶茶,並不知道自己如此“重要”,三更半夜都惦記。
只是,就算顧茶茶知道,恐怕也只會置之一笑。
想靠輿論壓垮她,做夢。
顧茶茶沒什麽別的優點,就是活的通透簡單。
外人,頂多傷皮毛。
皮毛這種東西,換季都會掉,無傷大雅。
呵……
姑奶奶全靠這股熱度,打一出漂亮點翻身仗呢。
隻當一個每天聽考古盜墓靈異小說入睡的人是紙糊的?
……
……
“顧茶茶,你放手去做吧。”
“恭喜你,找回自我。”
空蕩蕩黑漆漆唯有那道清朗慵懶說書人聲音的房間,突兀地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賀秋?
說起來,她現在最怕看到的就是賀秋。
嗯,她怕等來的是公司關於封殺她的決定。
只是……
恭喜嗎?
顧茶茶目光灼灼的盯著消息,有些許出神。
是啊,不再為旁人而活,勉勉強強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只是,熬過來的過程太痛了。
黑暗中,顧茶茶輕輕撫摸著手腕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驀地笑了。
幸好,最痛苦的已經慢慢過去了。
也許,她也不算孤立無援。
賀秋是她的上司,亦是她的伯樂。
“那便請小賀總提前準備好慶功酒吧。”
顧茶茶沒有說什麽感恩戴德低三下四的話,矯情。
小賀總需要的也不是感謝。
賀秋看到顧茶茶回復的消息,一臉的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當年的顧茶茶回來了。
所有的溫柔都藏在自信傲慢和強大背後。
呵,公司那幫居心叵測著急等顧茶茶涼的人要失望了啊。
難道那幫人不記得當年顧茶茶剛入主播圈時懟上的極富盛名的電競圈前輩打假賽時引起的軒然大波嗎?
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小透明主播,一個是拿過兩次國家級賽事冠軍的千萬粉絲電競選手。
那個時候的顧茶茶身上真真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俠客氣息。
依稀記得那是他為顧茶茶簽下的我第一份資源,去做一場常規賽的賽後采訪現場直播。
第一句采訪便石破驚天的問對方收買對方職業輔助細節放水是什麽價格。
直播被掐斷,但顧茶茶的質疑依舊在第一時間流傳出去。
走在路上被潑髒水,砸臭雞蛋,被人肉,被全網抵製,那是剛剛入行的顧茶茶便經歷過的。
而顧茶茶在這一系列的傷害面前,理智清醒的分析了JH戰隊兩個賽季的每一場比賽,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
這是顧茶茶第一波粉絲的基礎。
那個時候的顧茶茶,真真算得上是技術主播裡的一匹黑馬。
從一開始,他就清清楚楚知道顧茶茶敢賭,敢拚,且還能一步三算,出招便計劃好如何贏。
這份心計,作為上司,他欣賞。
當年的事,他差點兒沒有兜住,
最後還是對方WE戰隊的野核幫忙兜住。 誰能想到WE戰隊新招的打野選手家世顯赫如斯呢。
當年的WE戰隊經歷一番大清洗,在絕對野核的賽季,一路高唱凱歌捧回了銀龍杯。
而顧茶茶也徹底在主播圈站穩了腳跟。
不就是全網黑嗎,他信顧茶茶能頂住。
“穩住,我們能贏。”
真是這兩年的顧茶茶越發走精靈古怪溫柔可愛的路線,讓那些人忘了最開始的顧茶茶是多麽冷漠犀利的存在了。
第一次全網抵製,顧茶茶一躍成為百萬粉絲。
那這次,便衝擊千萬粉絲吧。
這樣一來,顧茶茶哪怕是在公司股東大會上都有發言權了。
畢竟,價值決定身份。
他拭目以待。
再讓他家老爺子天天嫌棄他沒個正行,這不,他眼光不錯,可以發掘璞玉。
……
……
被人肯定的顧茶茶很難得在故事的陪伴下睡著了……
安穩,踏實……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小時。
屬於顧茶茶的戰場依舊在廝殺,依舊硝煙彌漫,今日黑粉兒似乎又有了新的武器和援軍。
“顧茶茶戀情”
“JH夢者發聲”
關於顧茶茶的兩條熱門搜索都爆了……
本還因著睡了一場好覺渾身輕松的顧茶茶在看到戀情二字時渾身一僵。
三個月時間,在她好不容易要挺過去的時候,竟然被曝了出來?
被千萬人指著鼻子罵,她依舊可以談笑風生,雲淡風起。
但,對這段感情,她隻字不想提。
那段問心無愧,因著一點點廉價的溫暖就差把心剖出來的時光,她不想這樣被扒光一般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就好似她苦苦維持的最後一點尊嚴,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蹂躪。
感情一事,情出自願,事過無悔。
她想做的是走出來,輕裝上陣,而不是耿耿於懷。
捫心自問,她小心翼翼,除了公司裡少數幾位,關於她戀情的事情,於別人而言,是絕密。
看來,有人巴不得她垮掉啊。
她擋道了嗎?
顧茶茶臉色煞白,手指僵硬的點開了熱搜。
還好……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司言,並沒有被曝出來。
無一例外,都是罵她惡心的,有男朋友還找cp。
不僅是綠茶,還愛出軌……
顧茶茶清楚,她辛辛苦苦維系的局面再一次崩盤了。
阿言,這是我最後一次維護你了。
就當是乾乾脆脆了結當年你揮拳護我卻被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恩情吧。
時過很多年,顧茶茶都記得還是個少年郎的司言,把她擋在身後,聲音稚嫩卻堅定護她的樣子。
嗯,一次維護,一顆糖,她用了數年來償還。
很久很久以前,司言也是個意氣風發正義感十足的少年啊。
只是,從什麽時候變了呢?
從司家欠下巨債,還是從她不顧一切替司言還債操持生活?
那個總會笑的張揚放肆的少年,一次次在回憶裡落灰蒙塵,然後徹底的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