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自掛東南枝?”
齊箏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這麽能戲精的閨蜜,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氣死她?
讓她沒有閨蜜?
這麽幼稚的話像是能從顧茶茶這個懟天懟地懟空氣的熱門口中說出來嗎?
“我說東南就是東南。”
“年輕人,你耗子尾汁。”
顧茶茶還真真就是行走在5G的最前線啊。
“茶茶,你都不關心觀海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齊箏絞盡腦汁,試圖讓顧茶茶拉響警報,樹立危機意識,堅決捍衛自己的主權。
雖說以觀海那在顧茶茶面前不值錢的樣子,沒可能見異思遷,但只要茶茶緊張起來,“海水沏茶”超話裡的高甜時刻不就到了?
“不就是參加宴會去了。”
顧茶茶沒好氣的說道。
楚念那天一句江哥哥不就表明兩家是舊交了?
“你不會跟楚家也有舊吧?”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我家神棍爺爺認識楚家的老爺子,為他算過一卦。”
“我今天就是來刺探敵情,把楚念拍在沙灘上的。”
“對了,觀海可是真大佬,姐妹兒,你才應該耗子尾汁。”
楚念人雖差,眼光倒是杠杠的。
“先不跟你說了,宴會要開始了。”
齊箏看著楚念盯著江羨予的眼神,真想拿坨泥糊上。
看什麽看,那是她家茶茶的。
……
楚念挽著楚堯的手臂,從樓梯上下來。
不同於楚念的志得意滿,笑容燦爛,楚堯面無表情,生人勿進。
楚堯從不需要靠著這些虛假的人情和恭維存活。
只是,楚堯會時不時用余光瞟向挽著他手臂的手。
神色複雜,眼神落寞。
這不是他的妹妹,可這又是他的妹妹。
他承不承認接不接受無所謂,最起碼這些年家人都被她哄的很開心。
想到楚念昨晚與他的談話,楚堯的臉色更黑了。
楚念說,羨予被一個不三不四換男友如換衣服的女孩子蠱惑了。
又說,希望他勸說羨予能夠答應江楚兩家聯姻。
說實話,對於楚念的話,他並不怎麽相信。
羨予是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
能讓羨予鍾情,且還死心塌地的人絕不會如此不堪。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真相到底如何,他會自己看清楚。
至於聯姻,他當下便告訴楚念別白日做夢,淨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楚念便不由分說,一哭二鬧。
以江家爺爺奶奶對江羨予的看重和疼愛,是絕對不會強迫羨予做任何抗拒的事情的。
更不要說,蒸蒸日上的江家,何須聯姻。
羨予對楚念的拒絕,從來都不加遮掩。
據他所知,羨予也不曾說過任何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所以,他很是好奇,楚念為什麽固執了這麽多年?
他是羨予的大哥,更不該讓羨予為難。
這件事情,不提也罷。
“江哥哥。”
“好久不見,念念想你了。”
眾目睽睽之下,楚念含羞帶怯,粉面桃花。
端的是一副少不更事,天真無邪,又少女懷春的模樣。
沒長眼睛的人,都能聽出貓膩。
這不,周圍三三兩兩的人都開始讚歎天造地設,
金童玉女了? 齊箏氣的一連吞下去三塊兒糕點,差點兒噎死她。
“楚念,你家裡人沒有教過你不要對著有家室的人賣弄風情嗎?”
“你這麽不害臊,你家裡人知道嗎?”
跟著顧茶茶混跡王者峽谷多日,齊箏深得顧茶茶真傳。
別的不說,最起碼能夠不帶一句髒話,懟的對方原地爆炸。
在旁人眼中,本是含情脈脈,互許衷腸風花雪月的美好時刻,偏偏被齊箏攪和了。
“楚堯,你肯定知道,所以剛才那句話是有差別攻擊的。”
齊箏求生欲格外強的補充道。
說句實在話,偌大的楚家,活躍在人前的,也只有楚堯是個人了。
楚堯:……
江羨予:……
江羨予很是懷疑,齊箏到底是從顧茶茶身上學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說好的祖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出的大家閨秀呢?
“你也別想使壞帶節奏,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齊箏。”
“與你楚家齊名的齊家的齊。”
“那些想出頭,想撕本小姐的,你倒是瞧瞧能不能撕的動。”
這身份,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搬出來呢。
嘖嘖嘖,挺爽的。
怪不得楚念總愛打著楚家的旗號興風作浪。
不過,她家那個神棍爺爺總想著讓她回家繼承衣缽,才不會在外讓她借勢呢。
今晚她這麽出頭,貌似回家又得跪祠堂了。
齊家?
一聽齊箏囂張的極致的話,那些想為楚念出頭的狗腿子們頓時熄火了。
得罪不起楚念,更得罪不起齊箏。
誰讓齊家有位嘴巴開過光,能把人咒死的老太爺在呢。
越是神秘的東西,人們就越是下意識恐懼。
“楚丫頭,我江家已有認定的孫媳婦兒,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被我未來的孫媳婦兒知道,她可是會傷心的。”
“你也大了,童言無忌的時候也該過了。”
“我那未來的孫媳婦兒,我很是喜歡。”
江奶奶微微抬眸,慢條斯理,優雅高貴的說道。
這一字一句,既是對楚念所說,也是對在場所有看戲的人所說。
她的一句喜歡,在場的所有人都該知道分量。
精致高貴的盤發,美麗典雅的旗袍,就連簡單至極的珍珠耳飾,都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這時的江奶奶就好似舊時光裡走出來的美人兒,這才是真真正正一舉一動都帶著無邊的優雅和美好。
哪怕鬢邊的白發,都無損她半分端莊雅致。
歲月只是將這份美好優雅打磨的更加有韻味。
這一開口,看似柔柔和和,實則堵死了楚念所有的小動作。
江奶奶,從骨子裡依舊是當年那個金枝玉葉的大家閨秀。
齊箏悄悄在心裡點了個讚,也許這才是自家神棍爺爺真正想把她培養成的模樣。
只是,這終究不是她自己想要成為的。
齊家祖宅,那個四四方方,深深的庭院,一關就把她關了十六年。
十六年,她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
她想要嘗試的新鮮事物太多了,終究做不到這般規規矩矩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