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觸目驚心的標題,露骨刻意的配圖,紛亂複雜的關系。
顧茶茶……
楚堯看著那張臉,有些晃神。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楚念在背後操刀,那楚家也保不了楚念了。
什麽時候開始,楚念竟這般面目全非了。
或許……
換句話說,從始至終,楚念都不是良善之人。
楚念啊……
楚堯歎了口氣,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看來,楚念除族,不可避免。
必須得承認,對於楚念,他並沒有太多的兄妹情深。
有些位置,不是說換人了,都依舊可以寄托同樣的感情。
至於那些虛無縹緲的運氣,信則有,不信則無。
千年前的老祖宗不是也說過人定勝天嗎?
……
……
江羨予用楚念的手機,聯系到了那個被藏的深深的人,約定好見面的地點。
只要那個女人與顧茶茶都出現在公眾視線中,這些流言不攻自破。
楚念狼狽的待在一旁,怒目而視。
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江羨予竟然能在僅僅只是懷疑的前提下不管不顧,不惜得罪整個楚家都要帶走她。
顧茶茶,何德何能啊。
她厭惡顧茶茶,也嫉妒顧茶茶。
確切的說,她天生厭惡顧這個姓。
這個字,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自己,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贗品。
偏偏顧茶茶,卻又跟江羨予糾纏不清。
所以,顧茶茶必須得狠狠的被她踩進泥潭,否則她寢食難安。
“江羨予,你憑什麽如此折辱我。”
“顧茶茶算什麽東西,一個孤兒院長大上不了台面的雜草。”
“真當你江家能夠一手遮天?”
見她算計顧茶茶一事遮掩不了,楚念索性也不再裝傻充愣。
江家的確是家世顯赫,但她也不是能被任意欺辱的,真以為她做楚家大小姐這些年是混吃等死的?
“折辱?”
“楚念,偷來的命運真當是自己的了?”
“雜草?到底是什麽給你的底氣?”
在面對楚念的時候,江羨予第一次覺得一直以來自己恪守的準則貌似有些憋屈。
不過,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幫茶茶查清真相,把影響降到最低。
出氣……
是茶茶要做的事情。
受害者是茶茶,沒有人能夠替茶茶決定是否原諒,是否放過。
到時候,不論茶茶準備做什麽,他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楚念,你等著被除族吧。”
除族,是他對茶茶的交代。
眼看著楚念還要困獸猶鬥不知死活的威逼利誘,江羨予皺著眉頭,思量再三還是用帕子塞進了楚念口中。
自小,源自於自家奶奶的言傳身教,江羨予做起這件事情來有些許別扭。
但,楚念實在聒噪。
他不想聽到任何一句詆毀貶低茶茶的話。
哼,就算是雜草,茶茶也注定是一株能夠綻放出絢麗花朵的奇珍異草。
江羨予傲嬌的想著。
要不是怕茶茶胡思亂想,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捧倒茶茶面前。
什麽玩意兒,竟然還敢猖狂。
呼……
耳朵邊終於是清靜了。
等待期間,江羨予給自家奶奶打了電話,確定茶茶的身體無大礙之後,
松了口氣。 楚念一邊怨毒的盯著江羨予,一邊在心中盤算著有沒有翻盤的機會。
若是江家施壓,楚堯再隨了江家的心意,那她被除族幾乎事板上釘釘的事情。
除非……
除非她真的能夠說動那些常年閉門不見客的老家夥們。
財帛動人心這句話根本不適合這些老家夥,能讓這些人出面保她只有一個辦法。
楚念眯著眼睛,細細的籌謀著。
她算計這麽多年,才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絕對不能因為顧茶茶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毀了所有。
……
……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江羨予終於等來了他要等的人。
在見到來人的一刹那,哪怕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江羨予,都有些驚訝。
太像了……
五官,身段,甚至行走間的小動作都足以以假亂真,難以辨別。
不得不說,楚念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顧茶茶的人,恐怕十有八九都會認錯。
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當真沒有任何關系嗎?
江羨予想到了自家奶奶之前開玩笑所說的照著牛魔王整容的話。
也是……
表情如此的僵硬不自然,定然是動過刀子了。
相似的容貌,並沒有引起江羨予半分的區別對待。
再像,都不是顧茶茶。
江羨予並沒有浪費時間磨磨唧唧,而是在問明對方的身份之後,直接派人去查。
對話詢問,還得辨明真偽。
他的人手去查,會得到最詳細最真實的信息。
……
……
一夜的時間過的很快, 有人徹夜奔波,有人昏睡不醒。
江羨予在整理好所有的消息之後,變馬不停蹄趕回了江家老宅。
燒退了……
可顧茶茶卻怎麽都醒不過來。
不停的囈語,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江羨予坐在床邊,握住了顧茶茶的手。
哪裡是奇奇怪怪的話呢,分明都是那些伴隨著茶茶一路長大揮之不去的各種陰影。
誰說茶茶強悍到堅不可摧呢,分明她的所有都用來治愈她傷痛累累的過去,把自己武裝到無所畏懼。
強大,耀眼,是她的盔甲,也是她的面具。
“茶茶,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在被別人算計了之後不反擊,所以醒來,我們一起把那些所有的攔路虎打倒好不好。”
江羨予的聲音溫柔繾綣,乾淨純粹。
一字一句,江羨予也不知道說了多久,他只知道,原來,他們已經一起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
茶茶,以後的三餐四季,我都在。
所以,別怕。
“茶茶,別怕。”
“那些噩夢,該過去了。”
……
……
天大亮,日上三竿。
顧茶茶緩緩醒來,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一瞬間的不真實感。
她這是在做夢嗎?
江羨予?
還有那兩位說她是錦鯉女孩兒的大佬?
這是從噩夢突然轉變成美夢了嗎?
這個覺,貌似時間太長了些,一個夢接一個夢,停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