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參見皇后娘娘”一出,包文弱才真正失態,顫音道:“師哥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我也不知,但事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自己幹了啥,自己清楚就好,若是想要解釋,那就把證據拿出來!”
楓田賀顯得氣憤憤的,好似想要幫陳曉打抱不平。
襄靈兒顯然也是急了,搶道:“楓叔,你怎麽能……”
“你別說話,當初柳三笑隻說你是他的義女,我才救你性命,但當初要是知道你是朝廷公主,我必然給你再下十八種毒藥!”
襄靈兒聽到這話,嚇得滿口無言,眼神滿是委屈。而包文弱顯然也是異常氣憤,雙手抖個不停。
“師哥,我包文弱做事,天地可鑒,若不為黎明蒼生,教我不得好死。”
楓田賀嘲諷道:“當初你被狗皇帝抓之時,倒也當了十幾年的明君,那時候天下無不稱讚於你,仿佛你就應該是皇后娘娘,而是所謂的劍仙之妻。”
楓田賀忽然語氣一轉,不再是那般尖酸刻薄,而是憤怒。
“但世人又有多少人能抵住榮華富貴的誘惑呢?早就聽說你這幾年來四出收刮民脂民膏,恨不得將天下金銀全都堆在皇宮之中。”
包文弱不再多解釋一句。
或者說,包文弱不知如何解釋。
“我此次前來,並不是要與你爭論個什麽,更不是想洗清什麽,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曉哥的消息?”
“呵呵,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還會記得前情人,當真是了不起,當真是有情有義!”
楓田賀刻意的加重了有情有義四字,顯然是反義之用。
包文弱面色紅潤,氣的一口鮮血噴出,襄靈兒大驚道:“娘親!”說完便去扶住包文弱。
一見包文弱的鮮血,楓田賀心中一驚,想起陳長安是包文弱的親生兒子,二者是有直系血緣關系,想來換血一事能夠進行,但楓田賀對包文弱印象不好,不願讓母子相見,當下道:“既然你說你沒有愧對黎明蒼生,那好,我這有一個懲戒之法,只要你能忍受,那我便相信你沒有愧對蒼生,可否?”
包文弱壓住心中怒氣,問道:“何種懲罰?”
“此法名為螞蟥噬心,是將一些螞蟥放在你身上,然後你若能忍受吸血之痛七天,我便相信你,並幫你尋找陳師弟,如何?”
襄靈兒埋怨道:“吸食七天?那早就被吸成一堆白骨了!”
對於襄靈兒的言語,楓田賀置之不理,而是死死的盯著包文弱。
包文弱淺笑一下,頷首微點,以示接受。
楓田賀大笑一聲,說有些東西需要準備,兩人約定好明天執行,楓田賀也就走進草屋內。
包文弱心知他們不會受邀進入草屋度日,當下命令收下搭建帳篷,小住幾日。
楓田賀走到屋內,見韓明熙還在一字一句的跟陳長安對話,心中微軟,輕聲道:“明天就可以試試我的藥方了,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把了!”
楓田賀說完便向屋後走去,韓明熙也不再說話,兩眼望著早已昏迷了一月之久的陳長安,心中當真是柔情百轉。
當天夜晚,各有心事的四人望著星空,好似心緒如天生星空一般,連起來像樣,又不太像樣。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楓田賀就端出一個木盆,木盆裡面全是又粗又滑的螞蟥,估計有百來隻,看的韓明熙頭皮發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襄靈兒一見木盆,急忙護住包文弱道:“楓叔,這麽多螞蟥,你別開玩笑啊!”
楓田賀譏笑道:“既然害怕,昨天就別答應。別弄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托你的福,全天下不知餓死了多少人。”
襄靈兒氣急,伸出雪白的脖子,就欲與楓田賀爭辯,但立馬就被包文弱阻止了。
包文弱微微一笑,解開外面衣服,露出裡面的褻衣,褻衣乃是上好蠶絲所製,隱隱約約可見玲瓏有致的身材。
楓田賀在包文弱解開衣服的一瞬間便背過身去, 畢竟此事多有不妥。
包文弱輕言道:“楓師哥,好了。”
“你將手臂上用劍劃開一個小口子,流出幾滴血來就可以了。”
包文弱取出襄靈兒的配劍,輕輕在手臂上一劃,雖然只是輕輕一下,但包文弱皮膚可謂是吹彈可破,再加上那柄劍又是極具鋒利,所以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地。
包文弱將劍向前一扔,正好落在楓田賀面前,示意自己已經做好。
一見長劍落地,楓田賀將木盆向後一拋,盆中螞蟥飛天鋪地,其中有幾十隻就正好落在包文弱身上,其它的也都跟著血腥味爬到包文弱身上。
楓田賀將木盆放到韓明熙身前,低語道:“我去準備裡面的事,這些螞蟥是特殊處理過的,吸飽了就會回木盆裡,到時候你端進來!”
韓明熙輕輕點頭,但眼前一幕還是太過殘忍,當下不得不背過身去,襄靈兒心中雖然想去幫忙,但她知道,包文弱的脾氣有點強,既然是她選擇的路,別人想來幫忙,她第一時間就是不樂意。
襄靈兒看的心中難受,也只能背過身去,但俗話雖說眼不見心不煩,但包文弱忍受的輕叫聲還是一句句的傳進了二人耳中,襄靈兒不住的流下淚來。
韓明熙雖然感覺這種方法十分殘忍,但心中楓田賀決定不會置包文弱於死地,更何況心系陳長安,當下心中也不太難受。
約摸一刻時辰後,一個個螞蟥全都成暗紅色,從包文弱身上爬下來,回到木盆之中,吸飽血後,螞蟥便顯得十分慵懶,趴在盆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