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邀請盧修斯到家裡吃過那頓晚餐後,福吉便讓助手安排視察阿茲卡班監獄的行程。
老實說,福吉不喜歡阿茲卡班監獄,估計也沒有哪個巫師想要踏進那座小島。如果能不去的話,福吉絕對不會前往那種鬼地方。
傲羅辦公室主任斯克林傑收到消息後,對福吉的視察倒是不反對,他也不會反對,說穿了福吉也就是走個形式。特別是在斯克林傑聽過某些風聲後,對他們的部長那所謂維護魔法界的和平的理由感到好笑,這場政治作秀似乎有點遲了。
魔法界臭名昭彰的阿茲卡班監獄就位於北海中央某座小島上,那裡長年被暴風雨籠罩,島嶼更是經常會被海浪淹沒,船只靠得極近的時候,才能看到一座高聳的堡壘在暴風雨中屹立,堡壘上透出的燈光,很難穿透雨幕,被外界察覺。
這裡沒有犯人以外的活物,魔法部的雇員根本無法再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工作,也沒有任何一名巫師會願意留在這裡工作。
通常情況下,只有少數傲羅會跟阿茲卡班的獄卒打交道,經由傲羅押送犯人,然後再將囚犯移交給攝魂怪。
至於探監,阿茲卡班的監獄沒有這樣的說法。
福吉的這次視察,無疑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在暴風雪的某個夜裡,一艘船只在風浪中駛向北海的阿茲卡班監獄。
海船裡面的空間很大,福吉正站在被暖黃色的燈光映照下的船倉裡,心不在焉地站在窗戶邊,視線透過玻璃望著外面漆黑的夜幕與洶湧的風浪,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福吉身後的座位上,與福吉同行的兩名傲羅正坐在扶手椅上喝熱茶看報紙,打發無聊的時間。
至於駕駛問題,這艘船會自動駛向阿茲卡班監獄,也是唯一通往阿茲卡班監獄的途徑。
大家都知道有阿茲卡班監獄,也知道這座監獄位於北海某處,但由於地圖上無法標注出監獄的位置,真正知道監獄具體位置的人,其實非常少。
海船順利穿過暴風雨,接近阿茲卡班監獄的堡壘,停在港口,
福吉伸手按住自己的巫師帽,登上了這座臭名昭著的監獄。
碼頭上,狂風大作,暴雨傾瀉而下,瞬間將剛下船的三人淋成了落湯雞。
福吉有些後悔自己來的時候,怎麽就沒多添加一件厚鬥篷。
天空忽然有一道閃電劈下,黑暗的夜幕瞬間被映成白晝,在堡壘的上空,數量眾多的攝魂怪監視著這座島嶼。
寒意一點一點地滲透進肌膚裡,讓福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為了維持部長的形象,值能咬咬牙支撐。
三人穿過碼頭,來到堡壘的入口。
那名叫德力士的傲羅上前跟一頭攝魂怪打交道,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表示魔法部長來視察阿茲卡班監獄。
攝魂怪其實不在意這種事,它們勉強能夠理解巫師的意思,打開堡壘的入口,帶著三人開始視察阿茲卡班的監獄。
被關進阿茲卡班監獄的巫師其實不多,大多數都只是犯了一些不算嚴重的罪行,會被短暫關在這裡幾個月。
如果他們沒有被攝魂怪們折磨得瘋掉的話,就會被釋放出去,大多數進過阿茲卡班監獄的巫師,都不太敢在犯錯誤了,害怕自己在被關進這座可怕的監獄裡。
事實上,這座阿茲卡班監獄是維持魔法部的權威所在,哪怕福吉不願意承認,大部分的巫師願意安分守己,那是因為他們害怕被關進阿茲卡班監獄裡,面對那些邪惡的攝魂怪。
這裡最長久的一批住戶是上次神秘人得勢時,殺人如麻,犯下無數滔天罪行的食死徒,
被判終生監禁的食死徒其實不再少數。然而,令福吉沮喪的是,食死徒本身就是一群無比邪惡的家夥,受到攝魂怪的影響也比尋常的巫師要小很多,在這裡呆上十幾年後,仍然無法徹底磨滅他們的罪行,幸好他們仍然會受到攝魂怪的影響。
在福吉視察犯人的情況時,看到他們都坐在牢房裡,在黑暗中對自己嘟嘟嚷嚷著什麽,看上去已經有不少神志不清了。
沒什麽比一個瘋掉的犯人更值得欣慰了,至少他們無法再給魔法界造成威脅。當然,如果能夠趕緊死掉那就更好了,這大概是那群人最後能夠為魔法界做的貢獻了。
在福吉一個個監獄視察過去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布萊克的牢房裡。
布萊克的情況讓福吉感到無比震驚,他並不像其他關在這裡的巫師那樣看上去瘋掉了,反而“很正常”。
這無疑不是什麽好消息,老夥計盧修斯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康奈利·福吉,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布萊克同樣很驚訝居然有巫師出現在阿茲卡班監獄裡,他已經很久沒跟其他人說過話了,聲音嘶啞難聽,而且說得很慢。
“我來視察阿茲卡班監獄,這是魔法部長的責任。”福吉看了眼身側的兩名傲羅護衛,又看了看站在牢房兩側的那兩名攝魂怪,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
那些攝魂怪竟然沒有對布萊克產生影響,要知道每一個犯人,都有攝魂怪站在他的門口看守。
“魔法部長?”布萊克似乎對這裡感到厭煩,用嘶啞的口吻說:“沒想到居然會有魔法部長願意來這種鬼地方,這裡簡直無聊透頂了。對了,你哪裡有沒有看完的報紙,我想做報紙上的縱橫填字遊戲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預言家日報》上的那些添字遊戲應該沒被取消吧!”
福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原本略微蒼白的臉上忽然變得紅潤起來,他原本不太想理會布萊克,但是離開前,他最終還是讓詢問身邊的傲羅,讓德力士把被他塞進口袋裡的那份《預言家日報》給自己,然後由他隔著鐵櫥欄遞給給布萊克,算是滿足對方小小的心願。
“布萊克居然沒受到多少影響,真是讓我震驚。”福吉離開監獄後,轉身對身邊的兩名傲羅說,“看來,來視察還是有必要的,多派點獄卒盯緊布萊克,如果有什麽情況,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我能理解您的擔憂,恐怕只有那些非常邪惡的巫師才能無視攝魂怪的影響。”德力士看到布萊克不受影響也同樣非常吃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福吉的擔憂,“我這就是去讓獄卒加派人手盯緊布萊克。”
然而,福吉卻不知道,自己惹禍了。
有些事情在他把那份《預言家日報》遞給布萊克後發生了變化,正在監獄裡準備做填字遊戲的那人,此刻的雙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瞪著報紙的頭條新聞,那是韋斯萊一家獲得加隆大獎,前往埃及旅遊的全家照片,而布萊克的視線,正死死地盯著照片上某個男孩肩膀上的那隻缺了一個腳趾的老鼠。
“他居然沒死,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布萊克盯著報紙,嘴裡輕聲喃喃著這句話。
他猛然抬起頭,望著監獄入口的方向,眼眸中綻放著明亮的光芒,仿佛有人在布萊克的眼睛裡點了把火。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