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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她多才多億》三百三十二、渣男鼻祖
李瀟瀟自打同意她的建議,狀態變得格外急切。主動透露四個李銘網紅公司的項目籌備進展,向來等價交換的人必然不會光無私奉獻,對應加重了對她的催促。尤其在意與李鴻冰釋前嫌,希望能達成統一戰線。

 可南曦越翻李鴻朋友圈越心涼,其中有一半的內容在罵背地裡使絆子的小人。

 每當她和賀蘭出現常理難b解釋的誤會,她會自動歸納到李瀟瀟頭上。

 南曦相信在今年之前,李瀟瀟主導破壞的事情佔多數。只是今年被提醒完以後,李瀟瀟肯定收斂不少。

 關鍵在於今年的狀況很反常,李鴻和賀蘭因貼上來女孩鬧矛盾的次數不減反增,李鴻仍自動全算到以前查出的幕後黑手頭上。

 明顯證明李瀟瀟之前讓氣昏頭,或該說為嫉妒所發泄的行為,留給自己和南曦留個大麻煩。

 若上去開門見山的和李鴻說,過去三四年給你添堵的人想和你握手言和,恐怕李鴻只會覺得荒謬,暗藏鬼胎。

 別說李鴻是個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的人了,哪怕黃怡那樣喜歡沾點小便宜的性格都會出於本能抗拒,無法建立信任。

 若繞彎子表現出李瀟瀟別有所圖,引導李鴻一起站在圖點什麽的立場上,貌似同樣行不通。因為尷尬在於,李鴻最大的希望當屬和李家劃清界限。

 清晨快四點,南曦還在為別人的破事操心。並非出於信守承諾,死心眼的為別人肝腦塗地兌現諾言,只是凳子太硬。睡了快半年的硬板床,落得腰酸背痛沒得到緩解改善,再讓她在這種凳子上將就一晚,無異於要她的命。

 打打哈欠繼續往下翻,翻到條讓她眼前一亮的動態,進入詳細界面,放大照片觀察。

 端詳幾秒,身後給她當靠板的男人從她胳膊下面伸來手,鎖屏她手機。

 薄唇含住她圓潤的小耳珠,輕咬下喚回她注意力。

 略帶暗啞的低沉嗓音闖入她耳中:“在查什麽?”

 南曦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卡重點的聊天方式,熬鷹的深夜再來幾句沒營養廢話鋪墊,估計她能煩得想打人。

 眼眸轉下,決定走走捷徑,有熟悉實情的人可以問,何必瞎猜費腦子。

 瞄眼在桌子對面的兩人,一個比一個睡得沉。

 確定相對安全的溝通環境,南曦小聲問:“亦辰哥哥不困嗎?”

 “還好,你如小貓叫般的歎息始終在持續,為夫放心不下。”

 送出回答之際,她整個人被跑起移到他腿上。

 相比鉻人的凳子,張亦辰健碩的肌肉只要不繃起,略顯友好。

 舒服當前,南曦放棄矯情的念頭,依偎進他懷裡。

 “小貓叫?”

 南曦蹙下俏眉眉頭,兒時被貓抓過,比較害怕。

 “嗯,曦兒很像布偶貓。”漂亮精致,只在她想表現的時候投以熱情回應,更多時間用來討好自己,自己開心為主。

 張亦辰臉重新傾近她可愛的小耳珠,淺淺抿住。

 南曦側頭閃過很癢的觸碰,撓撓泛紅的耳朵到頸肩,掠過小貓定位,扳正主題。

 “亦辰哥哥,”頓下,用出賣乖偏多的稱呼:“李鴻姐,她隨媽媽姓嗎?”

 聽賀蘭提過,李鴻比他大兩歲,賀蘭與張亦辰同歲,算下來李鴻比她大三歲。喊聲姐不虧,嘴甜的孩子有糖吃。

 至於為何會做出這個大膽的假設,源於她翻李鴻朋友圈看到一條動態,去年李鴻陪媽媽旅遊所拍照片,其中附有一段介紹:記錄我家李女士首次跳傘。

 若李鴻媽媽也姓李,有些事情會變的很微妙,說不定!

 反而有點期待事情走向朝那發展,會好辦的多。

 極度荒唐的糜爛假設讓張亦辰打斷,否決:“她和李瀟瀟是一位父親所生。”

 “好吧,”南曦隱隱有點小失望的抿下唇瓣,換角度問出核心點:“她弟弟呢?”

 “咳咳咳,你兩討論的聲音可以更大點,不如直接問我吧。”

 李鴻單手支起頭,睡眼惺忪看向兩人,大波浪的幾縷發絲隨意搭在她手旁桌上。

 慵懶的姿態盡顯華貴,配上深邃的歐式雙眼皮,很容易呈現出嫵媚性感的氣質。自然輕松的姿態一擺,宛若她不是八卦主角,正要參與進來一起討論。

 南曦眼底閃過刻意的尷尬,偷偷望眼張亦辰,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是她有意甩鍋,不過順了張亦辰的意。兩個人交談的過程中,剛開始她有注意聲調,可當談及李鴻,張亦辰主動提高聲音。

 以他的謹慎,做出此舉證明有把握把當事人拉進話題,讓當事人親口還原事情真實的一面。

 張亦辰正面迎上李鴻甩來的情緒,沉聲說:“來,舞台給你,暢所欲言的罵吧。”

 李鴻睨眼對面男人,神色轉為不屑,充滿對他滿口仁義道德,表面打著為她著想,實則謀私利行為的鄙夷。

 嘴角噙起赤裸的厭惡,唾棄道:“以後注意你的言辭,老混蛋不配用父親這個稱呼。”

 張亦辰淡淡‘嗯’聲,收緊雙臂。

 桎梏的懷抱讓南曦隻得把頭貼在他胸口處,沉穩的心跳似在訴說可靠的承諾:一切有他在。

 李鴻雙眸通紅,熬夜造成的赤紅血絲在此刻看來,更像沉怨已久的戾氣。

 “我媽之所以給我起名叫李鴻,一方面為了侮辱他,讓他明白我們在光明正大的挑釁他本家,跟他用同輩的字讀音取名。其次時刻提醒大混蛋,我們的生活離開他等於鴻運當頭。”

 幾人沒壓低音量的聊天吵醒賀蘭,睡得正香的人本來心情糟糕,剛要發火看到心愛之人的盛怒面容。

 醒幾秒神,強行驅散困意,起身幫幾人倒好水。

 李鴻端起賀蘭兌好的溫水,大喝幾口,被刺激起的怒意並未讓水壓下,正如她兒時和母親吃得苦,豈能輕易放下。

 放下一次性杯子,抽張紙巾擦擦嘴邊的殘留水漬,忿忿道出時間無法抹平的痛苦。

 “人們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比寡婦更招是非的是單身媽媽。在我開始有記憶的日子裡,鄰居們除了樓下的一對爺爺奶奶會真心實意關心我們母女,總問問我們過得如何,少不少家用東西,其他人只會看笑話和指指點點。”

 李鴻倏地眸光一冷,痛苦不可抑製的潰爛渾身各處,幾乎侵佔她所有完好的皮肉。

 “包括我外公、外婆,他們全把女人有罪論丟給我媽,認定我媽不守婦道,未婚生下我。幾個鄰居大媽只要老公多看我媽一眼,她們立刻惡言相對,說我媽騷,說我媽活該被男人拋棄。九幾年不似七八十年代離婚的少,那會哪怕我媽離異,別人的吐沫星子都會適當收收,拿出幾分憐憫之心給我們母女。”

 李鴻淒然地閉下眼,推開賀蘭想輕撫她發絲用作安慰的手,打斷他要勸導的話。

 隨即斂起所有哀傷,似笑非笑的‘呵呵’一聲,反嘔地說道:“我們會落到如此境地,全拜李瀟瀟她爹,老混蛋李宏所賜。老混蛋還恬不知恥的上來,希望得到我和我媽媽的原諒,簡直癡心妄想。”

 “對的,死混蛋別想得到我大泓泓的原諒。”賀蘭幫忙罵。

 南曦算弄明白了,李鴻總和賀蘭吵架的原因。李鴻可以對外人表現出逍遙快活的處事風格,但在對待親近的男朋友,她做不到。

 媽媽慘不忍睹的教訓讓她會在不由自主中產生在意,盯住其他異性對兩人關系的影響。

 南曦默默在心裡替李鴻長歎聲:哎,有的人用一輩子在治愈童年啊。

 更感慨李瀟瀟手段夠陰狠,精準抓住李鴻心裡最深的一根刺,反覆施加多重傷害。

 推下張亦辰的手,感覺對方力道放輕,順勢推開。

 離開懷抱坐到旁邊椅子上,陪同賀蘭一起罵:“有的人和種馬似的,亂來弄出事情了,把錢當萬能呢。以為拿錢補償過對方,就能獲得對方的原諒。”

 “不是,你搞錯了,李宏有別於你們兩家,他並非傳統的老資本家,也不是借改革開放發展起來的企業家。”

 一句話聽得南曦異常困惑,提出異議:“我記得張爺爺每次過壽,李宏全有到場啊。”

 張老爺壽宴的參加資格,等於衡量財力權柄的刻度尺。

 李鴻如同聽到可笑至極的笑話,放聲大笑。

 “哈哈,他騙了所有人。他遇到我媽媽時,是一貧如洗的窮屌絲。我外婆外公家境雖不如你們,但他們全是思想陳舊的老實人。90年初我外公上班的外貿衣服代工廠瀕臨倒閉,發不出工資,領導讓他拿貨抵工資。他拿走五千件服裝,熟悉流水線的他發現只要加上國外標牌,衣服可以成倍賣上百。窮的沒辦法,他冒險把手裡的衣服宣傳成A貨仿品,以一半的價格賣出。沒想到真有中山的老板願意買,並找他達成長久合作。”

 事情下面的進展,南曦可以想象,在假貨比真貨好賣的日子,李鴻外公憑借懂技術收入不菲。

 講完外公的發家史,李鴻神色回到黯然,低聲說:“我媽媽隨外公、外婆過上小康日子,而那時李宏只是其他公司派來的業務員。他能說會道,哄得我媽媽分不清真心假意。一次酒桌上給我媽媽灌大,騙我媽媽簽下假合同,還騙了我媽媽的色。”

 南曦聽得駭然,粉唇半啟,問出唯一合理的解釋:“李瀟瀟的媽媽是當時李宏效力的老板嗎?”

 “對!他們兩個奸夫**騙我媽媽背信棄義,遵循合同條款只能停止給汕頭老板供貨,廉價給他們供。這種情況下,混蛋李宏還想哄我媽媽死心塌地的乾活。直到我媽媽檢查出懷孕,李宏早竊取完技術,知道紙包不住火,便與我媽解除合作,偷偷給她一筆錢,讓她把孩子打掉。”

 李鴻兩手捏住賀蘭遞來的紙巾,幾下撕成條,狠狠說道:“李瀟瀟取笑我沒志氣,李宏在CBD地段送我棟樓,我想都不想的接受。我憑什麽不接受啊,他從我媽媽那偷走的東西太多了,留下我媽媽和我承受所有不公對待。一棟樓的補償太輕了!”

 南曦徹底摸清事情了,別有深意地看眼張亦辰。不禁懷疑他在通過當事人的嘴,讓她來思考與李瀟瀟的合作方式。

 給猜測暫放一邊,輕聲寬慰李鴻:“善惡終有報,李瀟瀟媽媽過得很慘。”

 她同時算明白了,為什麽早年李瀟瀟的媽媽脾氣大變,寧可反覆折磨自己和女兒,卻做不到釋然放手。

 通過肮髒手段得來的幸福注定難心安,可以推測出李宏用來起步網上商城的錢來自何處,自然是李瀟瀟媽媽家啊。

 該說不止是錢,最關鍵在於人脈和進入上流社會的許可權。

 李宏絕對能算初代渣男鼻祖,騙財騙色不夠,還要吞並所有能利用的條件,為自己打造出強硬的堡壘。

 事情真相過於震撼,導致南曦整個清晨久久陷入其中,想起李宏幾任夫人的下場。

 據李瀟瀟說最近又找個比她還小的第五任夫人,養在家裡,氣得李瀟瀟媽媽住院了。李銘的媽媽比較聰明,非但接受了小丫頭的存在,並主動與其交好。

 思緒深陷與喜歡八卦無關, 只是煩惱與李瀟瀟的合作變複雜了,她得考慮周全。不止關系到可信度重新評估,主要李鴻和張亦辰的關系,以及李鴻媽媽二婚老公在魔都官場的影響力。

 帶著繁瑣複雜的思緒,同張亦辰他們前去靈堂,再次獻過花,與古昔告別,前往機場返程。

 賀蘭和張亦辰申請了三天假,送李鴻回聖彼得堡,她隨團隊在那開瑜伽班。

 兩人一離開,剩下張亦辰和南曦坐在VIP候機廳等航班。

 “李鴻姐的弟弟是誰的孩子啊?”南曦終沒忍住,問出口。

 剛開始聽陳年舊事的時候,她幾度想問李鴻本人,可是聽到一半,她猶豫了。待全程聽完後,她徹底打消掉找本人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知道。”張亦辰趕在南曦追問再來前,沉聲道出完整答案:“她媽媽自己都不知道,報復變成鬧劇。”

 南曦用心品味最後句話,猛地恍然大悟,隻感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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