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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她多才多億》三百五十一、毀掉唯1的復仇路
13歲!?

 南曦暫把對於個人情感的悵然放於一邊,露出常人聽到此事該有的震驚和氣憤之色。

 她沒有再去確認一遍年齡是否屬實,沒人會拿至親開這種玩笑,更沒人會在這種事情上失口說錯。

 在南曦詫異的目光中,馬諾伊苦笑著說起一段醜陋的往事。

 “你別哭了,最少你還可以做很多事情。無論想報復或再缺心眼的去試試,皆有大把的機會,可我妹妹一輩子全毀了。我妹妹因一套自拍照片走紅網絡,死渣男找到我父母,說可以培養她。沒人會想到,死渣男接走她,不光奪走她第一次,還以為她好為由,培養出她的奴性,甘願奉獻。她始終堅信渣男所說的,等她成年娶她。可沒發育完全的身體,被一次次糟踐,導致我妹妹現在16歲了,還沒來大姨媽。”

 馬諾伊抬手抹把想哭的眼睛,仰頭使勁按按眼角位置,禁止眼淚流出。渣男沒得到該有的報應前,她不會哭,她要渣男在她前面哭!

 南曦從她手裡拿過本來用來安慰自己的紙巾包,手平穩的搭在上面,並未立刻遞出紙巾。

 有的人渴望安慰,及時送上會讓對方如沐春風,重新擁有希望。而有的人不需要,多余的安慰形同侮辱。

 馬諾伊把想哭的欲望壓回去,聲音發狠地往下說道:“我媽媽前段時間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告知我媽媽,我妹妹這輩子喪失做母親的權利。這一切全拜死渣男所賜!而死渣男早在兩年前送回被玷汙的妹妹,就離開她的世界。我的傻妹妹直到今天還天真的相信,死渣男許下的承諾,等她成年,他娶她!”

 南曦長歎口氣,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緊紙巾包。

 Amy同樣聽得心裡發酸,幫馬諾伊倒杯兌好的溫開水。

 送到馬諾伊面前,馬諾伊抬手拒絕掉,用發澀的聲音低低說:“放一邊吧,我不渴,渴了再喝。”

 Amy‘嗯’聲表示不強求,把杯子放在馬諾伊面前的桌子上,手比個‘隨時請便’的動作。

 得到馬諾伊點頭,坐回首排位置保鏢大哥的身邊,替兩名姑娘擋住窗外繁瑣複雜的世界。

 馬諾伊微微調整一下抑鬱的狀態,雙手摳住車子座椅邊緣,低聲道出後面更為殘忍的事情。

 “我妹妹癱在床上拒絕治療,我媽媽整日以淚洗面,日日算日子。我爸看全家全這般低迷的鬼樣子,也不是辦法。於是通過各個渠道,希望給事情曝光出來,好歹討個公道。聞風過來好幾處的媒體記者,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保證必定幫我們伸張正義。可他們把我爸所有話套出來,得知我們沒有留證據以後,所謂的記者們全變成啞巴,人間蒸發了。”

 說到此處,馬諾伊從心底深處泛起寒意,用手搓搓起雞皮疙瘩的胳膊。

 “隨之而來的是渣男派人天天過來騷擾,砸東西、潑汽油對我們進行恐嚇,我爸爸和我媽媽丟掉工作。前段時間我爸走在路上還讓一群小混混堵截,給他推搡到地上群毆,導致腿骨骨折,一家日子過得更如火如荼。”

 Amy耳朵插有藍牙耳機,給聲音開到最大,依舊給喪盡天良的事情聽得一字不漏。

 從首排扭身過來,無法和南曦一般淡定,正義發言:“報警啊,你們一步步退讓只會助長他們的惡行,讓他們得寸進尺。對待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們,應該全給他們進去吃吃牢飯。”

 “沒用。”南曦瞟下臉色慘白的馬諾伊,替她回答:“小馬家手裡沒有完整證據,警察立不了案,最多給施暴的小混混抓進去教育教育。”

 馬諾伊手緊緊握住,十指摳入手心,指尖刺得手心很疼,疼痛卻不及長久以來遭受的惡毒事情千分之一。渣男給與她家帶來的不止有痛苦,是毀滅性的傷害,破壞了正常家庭的正常生活,毀掉了妹妹一生的幸福。

 “是的,抓他們沒用,他們與我妹妹一樣,未成年。有人擔保,進去沒幾天全放出來。”

 馬諾伊亢奮的情緒久久難平,怨恨渣男,同樣怨恨曾經自己,太過沒用,無法保護家裡的親人。

 每次見到父母強撐家庭,妹妹癡傻做夢,渣男逍遙法外,她都恨不得親手擰上他脖子。親耳聽到他的求饒,再狠狠道出兩個字:“做夢!”

 唯有親手擰斷他所有生的意志,終止他最後的呼吸,她心中的怨恨才能平息。即便需要賠上她後半生,她也在所不惜。

 南曦衝準備幫馬諾伊鳴不平的Amy搖下頭,馬諾伊這幾年聽得最多的話,全是憤慨的憐憫之詞,然而最沒用的話亦是它們。

 “你在報復李銘嗎?”

 南曦刪除掉陸羽這條選項,有揣測過蔣恆恆的可能性,細想得出結論為0。

 蔣恆恆總罵陸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瞧不上的鄙夷態度發自內心。

 她認識蔣恆恆好多年,從未見過他與某個女星或男星有特殊關系。

 綜合推測,李銘表面看可能性比蔣恆恆小。若承上啟下分析,再聯系起李瀟瀟罵過李銘的話,罵他有*****的肮髒變態癖好,李宏花重金給他擦過太多次屁股。

 想完再得到馬諾伊的點頭,反而重重疊疊的迷霧擋住南曦清晰的思緒,如同小時候好不容易從整套卷子末尾處找到答案。

 無奈基礎功學得不夠扎實,空有答案,得不出其中解題過程。費勁心思的舉動等於白拿,總不能光寫個答案,抄襲痕跡過重。

 南曦摒棄面子,不恥求教:“你如何威脅的李銘,使他同意換掉選好之人,給你送進劇組?難道你偷拍到你父親挨打的過程?”

 “你不妨大膽猜猜。”馬諾伊把問題還給南曦,從主動放低的語氣聽來。

 這小丫頭把南曦當她妹妹了,在循循善誘幫她走向正途。

 南曦無法撫了‘大姐姐’的好意,重新抽絲剝繭整理思緒中的線頭。

 馬諾伊說過,媒體們確認過她妹妹被JY沒留下證據,才權衡利弊的倒戈李銘。李銘從被收買的人們嘴裡得到準確消息,愈發有恃無恐,派人持續給馬諾伊家製造雪上加霜的麻煩。

 李銘近幾年低調多了,外加有李瀟瀟時刻盯住他,準備抓他尾巴。

 要是馬諾伊父親去找事的時間向前推幾年,推到李銘風頭正旺的時間段,南曦相信絕對能立刻切到黑幫層面。

 買凶抹脖之事,李銘能乾得出來。

 馬諾伊若光錄到小混混欺負她父親,並不足以當作證據。李家本身有過硬的律師團隊,小混混們也有自己的門道,拿錢辦事講究江湖規矩,會守口如瓶。

 可馬諾伊能選擇的突破口,只有小混混一條道,除非!

 再想到剛接觸馬諾伊那會,她毫不知禮的樣子,遠比楊盼盼社會風氣重。

 這種狀態不像混社會很長時間遺留下的習性,更像一股狠勁,沒什麽可以失去,自然無所謂面子、情理的狠勁。

 事實呼之欲出,南曦心臟倏地縮緊,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向馬諾伊。

 在心疼讓驚悸替換的目光中,馬諾伊仰天大笑地承認:“看來你猜到了,沒錯,我和小混混的頭頭們睡了。通過打入他們內部,拿到李銘心腹汪逸飛安排事情的完整聊天內容,記錄好對方聯系方式。給內容備份存在幾個電腦上,聯系李銘心腹。”

 下面的事情,南曦可以想象的到。即便腦子中呈現過一次事情完整的過程,可聽到馬諾伊用很不在意的態度說出,她內心仍然久久無法平靜。

 “汪逸飛倒是條漢子,我可以替他作證,他願意替李銘去坐牢。老話常說,藝術源自生活。電視裡總演啊,這種情況下,可能他替李銘坐牢,家裡人能得到好的安置吧。在看到我發給他信息以後,他那決然的態度把我都感動的要命。李銘知道事情,廢掉他發信息的胳膊,赦免他牢獄之災。”

 Amy早聽得陷進去,關掉耳機中的音樂。關鍵時刻馬諾伊暫停描述,Amy轉身詢問道:“後面呢?”

 “後來啊,李銘讓人抓住我,派不同的手下反覆侮辱我,拿到我手裡那份記錄。他以為我會在意啊,當他把肮髒的手伸向我妹妹時,我早不在意這些事情了。我全當狗在身上,每隻狗離開我都狠狠呸過他們的臉。承受完所有,我才告訴他,我手裡的資料備份很多。包括被輪的證據,我會好好收好。他要想看我可以每天送份給他,同樣可以讓人每天發份給公安局。”

 馬諾伊原本摳住座椅邊緣的雙手松開,酣暢地拍打下,笑得沒心沒肺。

 “哈哈,我讓他有本事殺掉我,我一周前把GPS微型定位器縫在肉裡,若兩小時內我沒回家,警察會立刻找過來。你是沒見當時李銘的表情,真比見到他爹還恐懼啊。他讓所有人放開我,親自接過手下遞來的手帕。捂住鼻子走到我面前,努力克制住反胃的惡心,幫我擦乾淨身上肮髒的地方。我指哪他擦哪,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過癮高興的感覺!後來他對我百依百順,送豪車送豪宅。我想上課,他就給我找私教,文化、藝術、要什麽找什麽。”

 南曦安靜聆聽為殺掉惡魔變成惡魔的故事,不再給馬諾伊遞水或紙巾等暖心小物件。某種局面下,馬諾伊的內心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

 馬諾伊察覺到她轉冷淡的態度,臉上露出不以為意的神色,自己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喝乾,給杯子甩回桌上。

 猛地側身逼近南曦,貼至鼻息相觸的距離。

 張狂的嘴角向上咧高,朝南曦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

 “怎麽?覺得我髒啊?害怕我啊?”馬諾伊手擱在南曦身邊,隨時準備抓住她要逃竄的小手。

 只是等待良久,南曦眼中只有波瀾不驚的平靜。

 待她徹底不耐煩之際,粉嫩的唇瓣敷衍的勾勾。

 “呵。”南曦拿出張亦辰式輕蔑之笑,杏目恢復凜然之色。

 “你經歷的事情對於我太小兒科了,你知道上萬人隨時可能發瘋撕裂你,讓你同歸於盡是何種感覺嗎?你知道黑粉發瘋起來,聚集蹲守在所住的公寓門口,隨時拿出有病的死老鼠或雨林毒蜘蛛招呼你,是何種感覺嗎?”

 伸出白皙的食指點在馬諾伊額頭,將她推遠,抽出張消毒紙巾給手正反兩面擦乾淨,準確拋入遠處垃圾桶。

 回望向馬諾伊,滿意收下她眼中看不透的疑惑,輕聲說:“你都不知道,你和我談什麽恐懼害怕。我需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了,我也猜出你想做什麽。無非不接受李銘蹲幾月牢子,給你家補償點錢的結果。你要折磨他,你要親眼看著,看他受到你家所有人受過的百倍痛苦。咱倆沒必要繞彎子繼續說廢話了,我有點事情需要你明確知道。”

 南曦總結完,推掉馬諾伊說到暢快時蹺上沙發的腿。再次挑釁地抽出張新消毒濕巾,擦過那處。

 把濕巾團成團,還原剛剛的精準度,準確投入垃圾桶。

 兩次動作囂張表明,沒錯,南曦在嫌棄她髒,隻用過小半面的消毒濕巾必須扔。

 “你剛剛在扮豬吃老虎的演戲啊,炸我呢!”馬諾伊怒喝聲。

 伸手掐向南曦純白色運動領口處, 就在抓到那修長脖頸的前一刻,雙臂被人擒到身後,剛硬的男聲響起。

 “別亂動,我可以隨時卸掉它們。”

 不給她反抗的余地,把她壓製在她摳出痕跡的座位上。

 胳膊傳來宛若被撕斷的痛感,在真實的提醒她,身後的男人不單單隻圖嚇唬人。

 馬諾思想凝固住片刻,隨即瘋魔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小看你了,南曦。就說啊,能讓蛇蠍心腸的安悠然聞聲變色之人,哪裡會是戀愛腦的傻白甜。”

 南曦揉揉讓震出嗡嗡聲的耳廓,兩指優雅地握起粉絲馬克杯,抿口潤嗓的紅茶。

 放下杯子,儀態得體的雙手搭在腿面上,淡淡看向被牽製的女孩,悠悠說:“我提醒你下啊,你如果毀掉《烏鴉》的拍攝,等於毀掉唯一的復仇之路。與其做出缺心眼的淺顯報復,不如早點拿上錢,回去和父母、妹妹過段好日子,多留點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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