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輕視胡家家主,哪怕是在京城。
哪怕是京城的十大家族。
如果施蓉同意,那門當戶對就不存在問題。
胡叮咚很慶幸自己一開始不知道施蓉的背景,否則,他絕對不敢說出自己喜歡施蓉的話來。
他寧願把這份感情埋在心裡,也不會讓別人嘲笑自己的出身。
原來就在一瞬間,小玲兒已經為自己掃除了最大的障礙。
胡不同這一跪,是真正的發自內心。
施蓉聽到小玲兒說胡叮咚喜歡她,還是有些驚訝的。
胡叮咚在京城裡的大名,可是不小。
在胡家,胡不同主內,胡叮咚主外,二人配合默契,讓胡家這幾年更是聲勢日盛。
特別是在京西,能夠與逍遙王秦落寒勢均力敵,胡叮咚功不可沒。
可以說,除了出身,胡叮咚在京城,沒有人不稱讚的。
胡家雙雄,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當得起的。
施蓉也曾遠遠的見過胡叮咚幾面,見他身材高大,樣貌英俊,也很有好感,只是沒想到,胡叮咚居然會對自己表達愛意。
她臉色紅紅,宛若桃花,讓一旁的小玲兒大呼:“蓉姐姐,你真是漂亮,怪不得胡叮咚那小子對你情有獨鍾!”
施蓉伸手去悟小玲兒的嘴:“小玲兒,你亂說什麽。”
小玲兒就知道,這件事情成了。
施蓉的年齡,比小玲兒大幾歲,如果是一般的大家閨秀,早就結婚生子了。
可是她自幼學武,非常憧憬在江湖中有一番作為,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心意俠士,做一對神仙俠侶。
可是她又非常孝順,不願意遠離父母,又一次偶遇輕紗女,兩人趣味相投,於是毫不猶豫的就加入了夜雨樓。
施蓉的父母異常疼愛她,見她一門心思的要在江湖中闖一闖,只有答應。
而且為了她的安全,還讓他的哥哥施意,隨她一起加入了夜雨樓。
好在夜雨樓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夜雨樓從來不做,施蓉到夜雨樓,既圓了自己的江湖夢,又離施家不遠,可以隨時回去看望父母。
這也是夜雨樓雖然葉無影不在,官府不敢強行奪取夜雨樓的原因之一。
這兩年隨著年齡逐漸增大,每次回去,施蓉的婚事都會被父母有意無意的催促,嚇得施蓉已經很長時間不敢回去了。
沒想到胡叮咚居然對自己有情,讓施蓉既有些迷茫,還有些小小的激動。
至於胡叮咚的出身,根本就不在施蓉的考慮之列。
英雄不問出處。
施蓉不在意胡叮咚的出身,當然也不會因為胡家家主的身份而高看胡叮咚。
她是施家千金,哪怕是皇室王府,她也是配得上的。
可是,施家在乎。
施家是真的在乎。
以胡叮咚的出身,想讓父母同意,肯定要大費周章,腦殼疼。
如今胡叮咚暫代胡家家主,哪怕是暫代,說明在胡家的地位也不可小覷。
胡叮咚的出身,雖然有瑕疵,可是在胡家家主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施蓉心裡也就有了底氣。
小玲兒這個高興,簡直要合不攏嘴。
這媒人當的也太容易了一些。
可是要真正的談婚論嫁,小玲兒就傻了眼,只能把這個事情,委托給鐵算盤祝西北。
祝西北學識淵博,人情世故熟絡,
做媒保嫁的事情,交給他是再好不過。 小玲兒有心跟著學學,可是實在是沒有空。
整天跟在鐵算盤後面,似乎也不是個事,小玲兒隻好放棄。
而且,鐵算盤說的好,一山有四季,十裡不同俗,很多的規矩,在京城的人家是要遵守的,可是放到河南,那就不一定是對的,甚至是完全錯的,會讓人誤會也說不定。
小玲兒馬上就放棄了。
正如她喊常一針為老公公。
除了他們鳳凰村,別的地方,都沒有把自己的丈夫稱作老公公的。
別人聽到他喊老公公,還以為喊的是常一針的父親呢。
小玲兒都不好意思好幾次了。
現在,除了在心裡還是會喊老公公,與別人說話,她已經有意的改掉了。
小玲兒隻好放棄。
她不放棄也不行了。
因為,逍遙王秦落寒派人來了。
來人排場很大,帶來的護衛足足有三十六個。
不過他們的排場再大,也被堵在了夜雨樓外面。
沒有樓主的允許,沒有人可以在夜雨樓暢通無阻。
這天當值的是劉三刀。
他就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刀,刀光逼人,一看就是一把好刀。
殺人的好刀。
“您先讓秦爺等下,看我們樓主有沒有空見。”
劉三刀說的很客氣。
他沒法不客氣。
來的人是秦府的三管家秦知秋,江湖人稱血無骨。
秦府的三管家秦知秋, 在秦府地位顯赫,統領八百鐵護衛,在江湖中也是大名鼎鼎,一雙鐵拳,可以把人砸成碎渣,所以人稱血無骨。
再次到夜雨樓來,秦府的三管家親自駕臨,那已經是給了夜雨樓天大的面子。
尋常京城的四品以下官員,想見見秦知秋,也是頗不容易。
夜雨樓,根本就沒有被他看在眼裡。
可是大管家秦迎風竟然吩咐他親自來夜雨樓,這對他簡直就是侮辱。
夜雨樓再有背景,也不過是個江湖門派。
再說,論背景,哪怕是尋常的王爺,也比不過逍遙王。
所以,秦知秋心中很不爽。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不讓他直接進夜雨樓,說什麽要稟報狗屁樓主,還要看有沒有空見他。
秦知秋的肺幾乎要氣炸了。
其實,秦知秋沒有明白,也不可能知道劉三刀的意思。
因為,劉三刀不知道樓主在不在夜雨樓。
這些日子小玲兒一直在胡家,而他今天剛剛回夜雨樓,所以還不知道小玲兒已經回了夜雨樓。
所以,劉三刀面對了秦知秋的滔天怒火。
“斷他一隻手!”
秦知秋冷冷的說道。
兩個護衛寒著臉,向劉三刀走過來。
劉三刀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他沒法動,身子一動,就離開了大門,等於擅離職守。
夜雨樓的人,從不乾擅離職守的事情。
他的眼睛慢慢的咪了起來,眼中閃著精光。
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