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痛苦的過往,齊名不願意回憶,可是體內的病菌卻在時刻的提醒他,這都是他受過來的恥辱。
劉風走去他面前,拉過他的手把脈,發現脈象的確是有些紊亂,便道:“找機會給你找個醫生好好地看一下!趙克讓現在還有給你解藥嗎?”
齊名點頭,“每月十五號他都會把解藥發給我們!但是那個時候身體已經發生紅腫和臭味,我們想要掩蓋就得用紅霉素塗抹紅腫!”
劉風聽的皺緊了眉頭,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兵,心疼還來不及,卻被趙克讓如此折磨,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行了,齊名,你這事情,我會向上級匯報的!回去告訴金剛他們,依舊像以前一樣聽從趙克讓,但是該保有的初心,我希望你們不要忘了!”
齊名直起腰板立正敬禮,吼道:“請領導放心!”淚水順著臉流到了脖子上。
“病菌的事情,你也是才知道吧?”
劉風揶揄的笑著,以他對左邱良的了解,昨日對齊名的罪狀還是必殺大的態度,可今日就大反轉,這其中肯定有緣故。
左邱良無奈的歎口氣,把一份案宗扔在了桌子上,“軍區醫院盤點藥物時,發現多了一批致人麻痹的藥物,這藥物與麻藥不同,是麻藥的十倍威力,卻有弊端,注入人身上會出現疼痛,麻痹感,最後全身潰爛而死!”
“軍區醫院的院長覺得這事非同小可,瞞著所有人向我匯報,我便讓人暗中調查,原來是醫院的主治醫師和趙克讓狼狽為奸,專門用此手段威脅戰士們與他合作!”
聽到這裡,劉風無奈的錘著額頭,“敢情這個趙克讓已經把北境當做他的工具了,既然他的手能伸進醫院,會不會別的場合也有他的乾預!”
左邱良點點頭,“這事我也在調查!”說完,他無奈的歎氣,“你在的時候,北境是一個人人畏懼的太陽,而如今沒有了太陽,竟然變成了齷齪之地,都是我的罪!”
見他這樣說,劉風不知道該怎麽勸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發現還來得及!咱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把危害降到最低!”
劉風說的沒錯,左邱良點點頭又說道:“這份案宗,我是一定要親自去京城,送到他的手裡!”
“此等惡毒之事,已經不是我一人做主了,必須得有他定判!”
想到趙家的家底,的確不是左邱良一人之力,劉風便默認了。
齊名回去趙克讓的辦公室時,見到了坐在他面前的 軍醫,正是那天為他包扎傷口的醫生。
劉風一直覺得他那天給自己開的藥物有問題,所以在趙克讓這裡看到他,便一切明了。
趙克讓心情很煩躁,打斷了唐醫生的話,看向齊名,“你說吧!”
齊名將左邱良的話轉述給他,他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就聽那個軍醫拍起了馬屁,“恭喜君王如願以償的拿到君玉!”
趙克讓心裡高興,嘴上卻不瞞道:“那本就是老子的東西,讓那個老不死的霸佔了這麽長時間!”
齊名淡淡道:“恭喜君王!”
趙克讓看向齊名的眼神充滿了欣賞,“你小子是個人才!看來當時想辦法壓製你的脾氣,是正確的選擇,果然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齊名看向軍醫,他尷尬的摸摸鼻子,看向一邊,齊名低垂著頭回道:“謝謝君王的賞識,齊名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有你這句話,本君就放心了!老唐你若是沒有話,就先出去吧!”
軍醫一看,有些急了,“君王,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呢!現在醫院在盤點藥物,
萬一那批藥被查出來怎麽辦?”趙克讓瞪著他不讓他說下去,這才看了眼齊名,“齊名,你先回去吧!”
齊名離開以後站在他的門口,只聽裡面的人急聲道:“那些藥物一旦被發現,一定會查出來是我再用,到時候這……這可是觸犯軍規的事情,我要被打下十八層地獄的!”
“十八層地獄?”趙克讓冷笑道:“什麽軍規?什麽十八層地獄!那都是劉風那慫貨訂的規矩,現在北境我說了算,我不讓他們動你,誰敢動你?”
軍醫聽趙克讓這樣說,心裡不由得安穩了一些,換了神色,繼續馬屁道:“還是君王厲害,怎是劉風那種俗人比的,您這樣說的話,我就安心回去了!”
聽到這裡, 齊名轉身離開,他先去銀行將左邱良給他的錢,打進了姐姐的卡裡,又去安身房看了死去的弟兄,這才回去了宿舍。
猴子正坐在床上艱難的塗著背後的痕跡,見到他便著急道:“快來幫我一下!為什麽這還沒有十五號,身上就開始起反應了!”
猴子這樣說,齊名也注意到身體的變化,便低聲道:“左先生已經知道我們做的事情了!”
“知道就知道吧!我這半死之軀活著又有什麽意思!”猴子也是因為傷勢,在軍醫那裡被下了毒,事後連番折騰,差點丟了半條命。
二人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左先生說,讓我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就算是現在被他控制著,但是我們的使命一定要牢記!”
猴子聽的有些疑惑,看著齊名,“聽你這樣說,左先生知道了很多?”
“我們被下毒的事情他都知道!”
聽到這裡,猴子松了口氣,又聽齊名說道:“君王也在!”
猴子聽到這裡,震驚的看著他,他們心裡都清楚,整個北境只有一個君王是他們承認的,那就是劉風。
“我們這次運完貨回來,他就已經知道了,要我們將功贖罪!一直在左先生面前為我們求情!”
聽到這裡,猴子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他想到劉風在的時候,他們威風凜凜的在戰場上廝殺,那時候行得正坐得端,所到之處皆是北境的傳聞和威武。
而如今的他們拖著病入膏肓的身子,乾著背信棄義的叛國之事,無數個深夜,他躺在床上看著夜色,會不斷的反問自己是活著還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