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羅的人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屏幕上顯示的距離,正是金宗文行走的速度。
金宗文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金門的一次“盛情款待”,竟然在他體內植入了行動軌跡,讓他想跑也跑不了。
金宗文一路上換了多次計程車,最後在一個公共電話機前,撥出了電話。
幾乎是同一時間,劉風這邊的電腦上就顯示出通話記錄。
劉風戴上耳機,就聽到金宗文氣喘籲籲的說道:“包哥,我來遲了,您在哪裡?我現在就去見您!”
“花巷街35號!”
“記住別留尾巴!”
金宗文一向以自己足智多謀感到驕傲,他經常混跡於各個幫派和黑道之間,什麽樣的人物都見過,所以對於不同的人自有一套屬於自己應對的辦法。
甩開尾巴他更有一套,所以再得到地址以後,他多次的換車和步行連續顛倒以後,到了花巷街。
一路上,他經過報亭,賣煎餅的大姐和修自行車的年輕人,直到眼前出現35號的標記,這才回身看看四周,上前敲門。
不多時,門打開了。
看著金宗文走進去,歷陽說道:“風哥,我去會會他們!”
劉風直接摁住他,“別忘了,你現在是劉風!”
看著劉風饒有興致的表情,歷陽隻得無奈的退回到了車裡,幾天沒打架他著實有些手癢癢,可是……
當初早知道扮演風哥,要這麽委屈自己,還不如不答應。
金宗文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屋子的人,不是打麻將就是男男女女鬼混,人們看到他,就規規矩矩的叫道:“金哥!”
窗外的劉風看到這場面,笑了一下。
看來自己沒有押錯寶,這個人的來路果然不一般,在金三角赫赫有名的金哥,只要是沾過毒道的沒有人不知道他。
看來這個姓金的之前的膽小都是裝的,能演出這麽一般好戲,果真是不一般。
金宗文上樓,到了一件房門前敲門。
“進來!”
略帶沙啞的聲音,讓人以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誰曾想推門進去,竟然是個年輕男子,看模樣也就二十七八。
這麽年輕,金宗文看到他卻畢恭畢敬。
“張先生,我來遲了!”
張文豪放下手裡的毛筆,指著一旁的座位道:“只要來就行,在我這裡沒那麽多規矩!”
“聽說,你到了廈市就被劉風接走了?”
金宗文畢竟也算是一方大佬,到了廈市腳還沒挨地,就遭了這樣的待遇,著實有些丟人。
他有些不自然道:“劉風要和我們做買賣!”
“買賣?”張文豪笑了起來,“他不是和守護者打的很火熱嗎?有什麽可做的?”
金宗文把之前的協議交給了他。
張文豪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神情卻格外的凝重,“你可知他要拿下這個國家的毒品生意……”
“啊?”金宗文沒想到協議上是這樣的內容,拿起協議一看,直接懵了。
“張先生,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當時……”說到這裡,他意識自己有些失態,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張文豪意外的看著他,“老金,你不是第一次與人打交道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吃癟!”
“人在船上在,哪能不濕鞋……”想到那個人的模樣,金宗文不由得垂下了眸子。
“張先生打算把這個協議怎麽辦?”
“撕了!”
金宗文有些惶恐的站了起來,“那個劉風不足為懼,只是他身側有個人十分厲害,我總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怕他們幹什麽?老金別忘了,我們忙乎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在這個國家打下了一點基礎,難道現在要我們拱手讓人?”
“你可別忘了,就是我們想要讓人……”
“上面那位,你覺得他會願意?”
“那現在我們……就把它撕了嗎?”
金宗文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妥。
張文豪看著那張紙,說白了就是劉風故意裝逼的一張廢紙,也就只能忽略忽略金宗文這樣的外國人。
他想都不想的拿起紙,就準備往碎紙機裡塞,只是塞進碎紙機裡的紙,卻一動不動,他剛想伸手拽出來,卻看到眼前出現一雙腳。
順著腳抬頭看,一張五官深邃的臉和那雙充滿深意的眼睛看著他,讓他下意識的松開了手,協議到了他的手裡。
“你……你是怎麽根來這裡的!”
金宗文看著眼前的劉風驚訝的嗓子都變音了。
看著他慌亂的神色,張文豪有一瞬間的驚愕,很快恢復了如常,“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包先生……不對,張先生,還想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吧?”
“這麽多問題,不如我一個個的回復你們!”
劉風每說一句話,向前走一步,直把張文豪逼得從桌子裡邊推出去,劉風扯過老板椅坐上去。
張文豪見此轉身就要叫人,剛剛走出去,一把刀劃過耳朵刺進了眼前的門上,身後冷聲道:“張先生的待客之道,讓我十分不喜歡!”
張文豪立馬轉過身看向他,“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麽?”
“金先生,不如你介紹介紹?畢竟我們也算是朋友。”
金宗文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著張文豪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張先生,這位是劉風先生的保鏢,也是此次陪我在廈市的朋友。”
聽到是劉風的人,張文豪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劉風的人就這麽厲害嗎?
再怎麽說,樓下有幾十號人,他是從哪裡上來的?
再看屋子裡房門緊閉,根本不可能翻牆而入,那就只能開門進入。
如果是開門進來的話,樓下的人……
張文豪有一瞬間的明了,他看向金宗文,終於明白他會做出那樣的表情,看來他一早就發現了。
現在整棟樓就只剩下他和金宗文兩個人……
眼前的人究竟是人還是魔鬼?
劉風靠在老板椅上,雙腿敲在桌子上,笑著說:“兩位朋友坐啊!不要拘束!”
似乎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既然是金先生的朋友,還是劉先生的保鏢,不知,您跟著金先生來這裡,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