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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武》第28段:小賣部老板的合夥人
  我的名字對你有什麽意義?它會死去,

  像大海拍擊海堤,發出憂鬱的汩汩濤聲,

  像密林中悠悠的夜聲。

  它會在紀念冊的黃頁上,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無人能懂的語言,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紋。

  它有什麽意義?它早已被忘記,

  在新的激烈的風浪裡,他不會給你的心靈帶來純潔,溫柔的回憶。

  但是在你孤單、悲傷的日子,請你悄悄的念一念我的名字,

  並且說: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間我活在一個人的心裡。

  ——————————《我的名字》

  新兵連的九十天,雲蘇寫了九封家書,(其中五封給爺爺報平安和匯報思想生活的信),八封給女神的意淫信(信中無意,只是亂扯,心中有情,不敢言明。)

  雲蘇心裡算了下,新兵連的兩千一百六十個小時裡,除去正常的訓練和休息,他有至少六七十個小時夢到過家人,還有……一百個小時夢到過女神。

  最後的一個月,因為心態的微妙變化,想家的次數少了,夢也跟著少了。而女神在夢裡出現的次數……反而多了。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邊渾圓的旋渦。

  豔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裡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鬈發,

  散亂的挨著她的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湧進了你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

  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林徽因《笑》

  雲蘇也在夢裡看著女神傻笑,只是怎麽都看不清她的相貌,她還穿著那件好看的連衣裙,梳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長發如瀑,秀美端莊,溫文爾雅的坐在自己的對面,那樣的近,那樣的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讓雲蘇畫了地圖……

  三個月了,除了外出洗澡,去支隊開會,上次打靶外,他沒見過女人……整個新兵連除了男人,就是雄性生物,看到個耗子都感覺跑的賊快,像是去找異性。這個問題對於正處於青春期的男人來說,確實從心裡……生理……都很難忍受。

  特別是最近雲蘇發現老褶子的被子上多了好幾塊黑斑,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老褶子天天不洗腳,被子的黑斑是腳氣影響的。後來張慶和羅濟拿老褶子的被子開玩笑,雲蘇才知道老褶子夢遺,在被子上畫了地圖。

  其實,包括雲蘇自己在內的所有五班新兵沒有哪一個不是畫過地圖的,只是大部分都是畫在自己的褲衩上。直到現在,雲蘇才猛然醒悟,當初剛下新兵連的時候,為什麽要發八條褲衩……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預備的。做人難,做男人難,做個有夢想有追求的男人更難,做個在軍營裡忍“饑”挨“餓”的好男人實在是……難上加難。

  作為一個心裡健康,生理正常發育的青春期荷爾蒙爆棚的男人,雲蘇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精滿自溢的春夢,晚上遇到各種美女,舒服是舒服了,只是早上起來就尷尬了。

  幾乎每天五點三十多分,他都要提前起來洗條褲衩才能去跑步。開始也就遇到其他班幾個人,水龍頭還夠用。等到第三個月的後半,每天早上單單五班就會有三四個人洗褲衩,甚至,更有如梁胖子一樣,攢了幾天去洗的神人……

  雲蘇記得那場面,

很遠就聞到一股又腥又臭的氣味,一回頭就看到梁胖子捧著一大把黑綠色的褲衩從走廊那一頭走過來,一路都會聽到有人大呼:“真臭!”,然後掩面而過,迅速的跑開,離得遠遠的。  所以,每次梁胖子一來,水龍頭邊的新兵們立刻做鳥獸散,主動讓位給這位神人。

  青春期的小夥子總是在心裡充滿了各種對性的好奇,出去洗澡的時候如果在路邊看到女人15到50歲之間都能勾起他們的性幻想,如果有女人從隊伍旁邊經過,那些直勾勾的目光可以把經過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生生扯下幾片來。

  也就是這時候雲蘇在羅濟那裡學到了“眼中有衣心中去,雙目如炬撩白皙”,其實就和眼中有碼,心中無碼一個意思,只是羅濟這個騷人,喜歡用這種文縐縐的話來抒發自己心中的那份揮之不去的荷爾蒙遐想而已。

  另外羅濟這個騷人很有點小情調,每次外出的時候,都是借著買煙的油頭跑去路邊小賣部,一個多月就那麽幾次洗澡的機會,這老哥硬是憑著一腔執著和滿嘴的跑火車,外加一根根不停遞過去的香煙,終於說通了小賣部的老板,在原有的書報中加了幾冊歐美模特雜志。

  什麽《健與美》了,《時尚雜志》了,反正能帶著點顏色的,都成了戰士們眼中炙手可熱的好東西,而且消息“走漏”的很快,不到三天新兵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澡堂外面的那個小賣部,有“禁書”出售……

  一時間價值十塊一本的全彩雜志被聞訊而來的新兵們搶購一空,而作為回報,羅濟每次都能輕松的拿到一本五折雜志,外加一包一塊五的白甲,可謂新兵連的商業強人。

  至此,洗完澡後,回到中隊,五班就會出現一幕五六個人擠在一張床邊圍觀一本雜志的盛況。

  而老莫卻對此嗤之以鼻,但又不怎麽驅趕,想來同為過來人,老莫清楚手下這些新兵的心理和生理所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得勒,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何況羅濟這廝還悄悄的給老莫遞過雜志,老莫自然清楚裡面是什麽,既然知道了,自己也能過過眼癮,那麽適當的放松還是可以給的。再說,這些新兵最後能跟自己下連隊的也就那麽一兩個,只要思想不滑坡,訓練過得去,該幹嘛幹嘛吧。

  雲蘇這最後的小半個月過的還算舒服,因為快下連隊的原因,新兵連的主官們都忙著新兵們的分配問題。雖然這件事早在第三個月的月初就啟動了,但是,真正選兵的角力還是在這最後的十幾天。新兵們的各項訓練都已經如期完成。

  每個新兵訓練成績,個人作風,思想覺悟,日常生活習慣等等方面情況,中隊主官都了然於胸,而各班班長都想把自己看重的新兵帶去自己的老連隊,所以主官有主官的小算盤,班長有班長的小九九。

  還有些新兵有些背景,最後一個月裡,很多都私下裡走走關系爭取留在支隊。要麽站支隊禮兵哨,要麽就先在支隊隊部的食堂混個位子,以後學個醫務兵,通信兵,汽車兵什麽的,總要好過去縣城,或是山鎮的那些執勤中隊,看勞改,看農場,看大橋,看隧道什麽的。

  也就是最後的這十幾天裡新兵們過的比較快意,班長的吼聲少了,中午能安穩的睡覺了,訓練強度沒有加強了,訓練內容也沒有變化了。隔幾天還能看上一場電影,洗上一次澡,看上一本攝影雜志,意淫下雜志上的模特,在青春荷爾蒙不斷揮灑的幼兒園裡度過新兵連最後的時光。

  而對於雲蘇而言,在指導員的怒火熄滅後,這最後的十幾天裡,他終於可以完全放松的跟著蔡文後面到處溜達了。

  說是溜達,其實就是每天例行公事的去六班找蔡文吹牛侃大山。蔡文這個人最表面看著對誰都很和氣,實則很有心眼,典型的外柔內剛式的人物。

  新兵連之初,手傷了不能訓練,他就忍著班裡那些新兵的不正當要求,把六班衛生搞的徹徹底底的乾淨。

  連出了名狂暴的六班長都沒有怎麽訓斥過他,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新兵訓練不積極,或是情緒問題小小的找過蔡文的脾罰(茬),但也最多就是加了點搞衛生的任務。

  蔡文的一手好字也是不傳之秘,六班長每次開會都會讓蔡文記錄,字寫得好,領導檢查的時候就有面子,這點很讓六班長自豪。

  哪像其他班的幾個班長的記錄本,不是鬼畫弧,就是蝦扯蛋……六班長的本子拿出來看著都是享受。也因此,六班長曾經一度動過念頭想帶著蔡文去自己所在的三中隊,只可惜最後還是因為蔡文手的問題作罷了。

  也得虧這一點,要不雲蘇後兩年的日子就單純寂寞了。

  跟著蔡文的時光,雲蘇學會了先看人再做事,不像以前任何事情全憑心情來,心情好,多做死做,心情不好,縮在一邊任你怎麽說都不做。

  蔡文對雲蘇說過,很多事情不是你願意去做,認真完成了,其結果就一定好,還要看安排事情的人是不是這個意思,首先要看準大方向,看準了再做,總不會出大錯。

  就比方老莫準備帶幾個人出去幫廚買菜,班裡的人踴躍報名,雲蘇問蔡文能去不,他覺得是出去玩的好機會。

  結果蔡文讓他別去。最近有風聲傳說外面在查軍容風紀,很查了一些外出著裝不整,風紀不佳的軍人。雖然很想去,但是雲蘇還是聽從了蔡文的建議,沒有報名。

  老莫帶著梁胖子,方翹臀,羅濟,張慶四個人去幫廚,出去買菜。班裡留下五個人,讓雲蘇管理。

  結果當天指導員就來突擊檢查內務。還好蔡文得的消息早,提前告訴了雲蘇,雲蘇帶著四個人花了小半個上午的時間搞好了內務,應付掉了突擊檢查。

  等老莫回來得知此事,表揚了雲蘇。還當著留守的新兵的面,叼幹了跟著外出的四個新兵。

  老莫說:給他們半小時去商場買東西,結果梁胖子和商場賣東西的老板砍價,聲音太大,引來了糾察隊,差點讓糾察隊掃進支隊的小黑屋。臨了,老莫主動提出過幾天帶剩下的五個人外出半天。雲蘇很開心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蔡文,自此後對蔡文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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