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慕容複謝怎麽還沒進來,不會是出事了吧?”馬思陽疑惑道。
“不會吧?難不成我剛才的感覺是正確的?”王邵鈺喃喃道。
“我記得你剛才說有一個目光一直看著你,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何文海一臉凝重地問道。
此刻的七個人正站在一間巨大空曠的房間內,房間內唯一的光源就是頂棚正中央的一塊小燈泡,不僅如此,這燈泡的光線還十分暗淡,導致房間內的光線陰暗,很不方便。
房間中央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本筆記本。
但此刻幾人並沒有想解密的想法,他們只是在門口等著,等著慕容複謝在門中進來。
“要不,我們誰出去看看?”馬思陽提出了一個想法。
“要去你去,我不去,我現在還有點後怕呢。”王邵鈺一想到那個目光他就犯怵,那目光猩紅嗜血,仿佛要將他抽筋拔骨一樣。
萬一出去了那個詭異的東西就在外面,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剛才進來之前,有感覺到什麽嗎?老哥。”何文海向張敬州問道。
張敬州聽聞他的問題後有點害怕,猶豫道:“我剛才進來之前,慕容複謝想跟我交換一下位置,他說他想先進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沒同意,然後我進來的刹那,我好像聽見了他發出了驚恐的一聲。很短暫,我踏入門後就聽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沒跟他換位置他才會出事的啊?是不是我的錯啊?”張敬州很是懊悔,臉上充滿了自責。
其他人除了何文海都是過去安慰他,告訴他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件事不能怪他,因為他也沒想到。
是的,大家認為這事沒什麽不對的,張敬州什麽事都沒乾,是按照規矩來的。
那麽慕容複謝出現了不測也只能說是他過於倒霉了,別人都沒什麽事,偏偏到他這裡就出了問題。
這很正常,噩夢之域不死人才叫不正常呢。
不是其他人冷血,而是在這個世界,規則就是這樣的。
安慰了一通,七個人便往中間的桌子去了。
不用等了,聽張敬州的意思,慕容複謝應該是沒了。
不過還好,幾個人都經歷過噩夢,這麽長時間才死一個,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但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最後一名的張敬州渾身律動,面部扭曲,眼睛充血,仿佛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一般,死死地盯著他前面的王邵鈺。
“我怎麽感覺背後發冷呢?”王邵鈺回頭看向身後的門,卻發現門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是替換為五個其他的門了,就像另外三面牆一樣。
終於,恐怖的事降臨在他們的頭上了。
“兄弟們,我們沒有退路了。”王邵鈺凝重道。
他旁邊的張敬州也是回頭看過去,被嚇了一跳。
這一幕被何文海看見了,這很不正常。
這件事並沒有多恐怖,但是張敬州的反應卻如此之大,難不成……
“是他殺了慕容複謝,怕他回來報復?”張敬州這樣去推測。
沒辦法,線索太少了,什麽也推理不出來。
自打進入這個噩夢就仿佛一直在被什麽東西牽著走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
“有東西,在盯著我!”王邵鈺低喝一聲,隨後眼睛四處掃蕩,可是屋子內什麽也沒有,只有六名隊友。
“什麽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在哪?”張敬州也是嚇得直轉圈,
生怕那詭異的東西找上自己,步入慕容複謝的後塵。 “我不知道,可是現在那目光沒了。每一次那目光出現,我都仿佛像是被嗜血惡靈盯上了一般,那目光十分陰冷,讓我毛骨悚然!”王邵鈺渾身發冷,哪怕四周有隊友也無法帶給他安全感。
“好了,我們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它如果在這個屋子裡我們想躲也躲不掉,不如放輕松一點,精神一直緊繃著會垮掉的。”胡軍安慰道。
“呼……好,我放輕松,放輕松……”王邵鈺自我催眠。
而何文海已經拿起了筆記本,對著燈光翻開來。
上面記載了一些雜亂禮記野史之類的,講述了一些怪聞和恐怖民謠。
其中一個怪聞就很有意思了,和他們現在的處境差不多。
“一人睡醒時自見於其百一米之室中,此屋方方整之四壁,每一壁皆有五門。”何文海念叨。
“海哥,這什麽意思啊?我是個大老粗,沒多少文化,不懂這個,您給我翻譯翻譯唄?”張敬州在旁邊問道。
“奧,他說的是,一個人睡醒了,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大概有一百平米。旁邊有四面牆,每一面牆上都有五個門,大概就這意思。”何文海翻譯了一下。
隨後接著往下看。
“此人見此室與之五行,俄而得之道在此室中出。”
“嘶,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還和五行有關?”何文海頭都大了,這種東西他也不會啊,而且……
何文海看向了四周的牆壁和門,一點區別都沒有啊?哪裡有區別?
要說區別,其實好像還是有點的。
例如面前的那面牆和門似乎有些奇怪
何文海湊了過去,這裡離中心的燈源有點遠,所以光線極其的暗淡。
好像真的有點奇怪,可又有點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誒?”何文海伸手摸了一下那面牆壁。
“似乎有點潮濕,若是按照五行來區分的話,這個方向應該是水?”
“你在幹什麽?”馬思陽走了過來奇怪地問道。
其他幾人則是在那看那本筆記,錢勇吉則不時地給張敬州翻譯一下都是什麽意思。
“我好像明白什麽了。”何文海看向四周的牆壁。
而後馬上跑到另一面牆,用手一摸,用眼睛仔細地去看,這裡和剛才的牆不一樣,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用手去摸一下,發現牆壁上有一層淺淺的泥土,對應土。
觀察完,再次快速的跑到另一面牆。
仔細地去聞,發現這裡好像有股燒焦的味道,眯著眼睛仔細去看,牆壁和門上都有許多紋路,像是被大火燒過的一樣,對應火。
來到最後一面牆,這牆上鑲滿了許多碎片,摸起來的質感,像是鐵一類的物品,對上了,這是金。
回到屋子中央,拿回了那本書,翻看其中的一片文章。
“早見《尚書·洪范》記載的箕子與周武王的對話:“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
“一曰水?”何文海好像抓住了些什麽。
“這裡有五個門,只有兩個意思,一個是第一個進水門,或者進水門的第一個門。”
“不對,木呢?這裡為什麽沒有木門?還得往下看,還得往下看!”何文海知道了,他隱約知道了。
“巔峰,海哥他怎了,中邪了?”王邵鈺疑惑。
“他好像是找到了出去的路,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楊巔峰也奇怪。
何文海一行一行地看去,忽略了那些沒有用的句子,直奔一句。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四面牆沒有木,木生火,二曰火。火牆第二個門就是生路!”何文海激動的要死。
他從來沒發現自己居然這麽聰明,自己簡直就是天才降世啊,從短短的幾個小故事和一些細節就能發現生路!
但……
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一定就是生路。
現在有兩個問題,文獻是古代的文獻,那麽這門到底是從左往右數第二個,還是從右往左數第二個呢?
那麽這就出現了一個矛盾,解決這個矛盾的方法,就是需要一個人去試,一試,不就出來答案了嗎?
可是,這個人不能是自己啊……
這一刻,何文海內心深處的陰暗漸漸顯露了出來。
“大家過來,我好像找到了出去的路了!”何文海激動地大叫。
“哦?說說?”這一刻,周圍的幾人也湊了過來想要聽聽他的講解。
“是這樣的……”何文海對著大家解釋了一通, 將自己的推理調查說了出來。
當然,他不確定生門是在左數第二間還是右數第二間這件事,他沒有說出來。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從第二間門進去,然後按照五土,四金,一水,三木的順序走,就能順利出去?”馬思陽一臉崇拜。
而眾人卻沒有發現,張敬州的神態,略微發生了一些變化。
“對,按照這個順序我們就能出去。”何文海一臉篤定。
這個時候,不能說猜疑,也不能說試探,就是推斷了出來,沒有誤差,這就是生路!
哪怕不是,也是!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變得歡喜了起來,而馬思陽更是狠狠地擁抱了一下何文海,而後轉身走到了火牆從左往右數第二扇門前。
張敬州的神態恢復為了正常人,而後也是期待地看著馬思陽。
馬思陽還是太年輕了,作為幾個人中最年輕的人,只有他一個人真正的相信了何文海。
其他人只是象征性地走向了那道房門,其實只是想看看門後是什麽。
馬思陽一臉激動地推開了那扇門,門後是一片煉獄,而門口,則有一個渾身劇烈燃燒,身上皮開肉綻,面部只剩漆黑一片的惡鬼一把抓住了他。
而馬思陽則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被拉進門之前,最後用怨毒的眸子深深地看向了何文海。
何文海卻不會管馬思陽怎麽樣,他瘋狂地衝向了從右往左數的第二扇門。
最後的張敬州,也是身體不斷的扭曲,仿佛要徹底的釋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