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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霸從死守城池開始》第四十六章 奴籍
  陳牧沒有直接回答玉玲瓏的問題,而是道:

  “我與有田老哥乃是忘年之交,戰場上建立的友誼,格外值得珍惜。

  我們私下裡經常聊起一些心裡話,他多次提起你和你們的女兒。我看得出,有田老哥很在乎你們。每每談起你們,都是他最幸福的時刻,同時也是他最痛苦和最脆弱的時刻。他常言有負你們娘倆。說起傷懷往事,更是痛哭流涕。我作為觀者,仿佛感同身受。

  有田老哥感謝皇恩浩蕩,大赦天下後倍加努力,為了你和你們的女兒能脫離苦海,他可是吃盡苦頭,戰場之上勇往直前,奮勇搏殺,多少次險象環生,終於獲得將軍賞識,得以提拔。

  但是他也有他的難處。作為邊關將領,責任重大,他身不由己,不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尤其是現在,河西剛剛發生過一場慘烈戰爭,戰後部隊急需休整。河西四鎮的重要性,我想你也應該是知道的。而我之所以能回來,是門閥的要求,而非我個人的要求。”

  “都尉長大人說的是。奴家明白。”玉玲瓏破涕為笑,看起來很受安慰。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騙人本是卑鄙的,但有的時候卻是一種美德。

  陳牧心情沉痛,希望在張有田死後,能給娘倆留下美好印象。無論對張有田,還是對這娘倆,都是溫暖的慰藉,和美好的回憶。這也是瘸子彌留之際最大的願望。

  玉玲瓏忍不住又哭了一會兒,陳牧一語不發,安靜地等她哭完。

  她哭得很有教養,她的身軀明明無法控制地顫抖,卻不發出很大聲音來。

  哭聲漸止,陳牧和煦問道:“你們的女兒呢?”

  玉玲瓏強笑道:“在後面,跟學員們一起學習。”

  “哦…”陳牧微微蹙眉:“那孩子是什麽籍?”

  玉玲瓏慚愧,扭頭道:“賤奴。”

  聞言,陳牧心情更加沉重。

  梁朝有嚴格的等級制度,與前朝相比雖然簡練一些,但執行起來的嚴厲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上層的是貴族戶籍,俗稱貴籍,比如王侯將相或功勳後代,他們擁有爵位——公、侯、伯、子、男。有的爵位世襲罔替,有的爵位規定傳幾代,有的爵位一代一降直到沒有。有爵位的人如果被低等人侵犯,犯罪者罪加一等。相反,如果是他們侵犯低等人,量刑卻很輕。再拿錢走動走動,很多時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冤假錯案中有一半都是他們造成的。審案的人大部分都是聰明人,他們怎麽可能輕易判錯,之所以錯,必然有背後原因。

  貴族戶籍下面是平民百姓,百姓戶籍複雜,農林牧漁工兵商等等,統稱良籍,也就是良民。

  再下面便是奴籍,他們的主人可以把他們當商品一樣買賣,不犯法。但販賣良民不行,是重罪。膽敢販賣貴籍人,後果更嚴重,誅三族起罪。

  嚴格的等級制度下,奴籍的人想鹹魚翻身,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瘸子,二十年無法翻身,哪怕建立功勞,也算不到他頭上,直到後來新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才把他解救出來。

  普通奴籍,還沒有瘸子這樣的機會,即便大赦天下,也赦不到他們的頭上。

  一個奴籍人想要擺脫奴籍,需要他的主人帶著去官府繳納“奴稅”,奴稅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都是一千兩。

  換算一下,大約是一百萬文。

  奴籍人本來賺錢就困難,

一百萬文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價。這個價錢,把他們死死地壓在奴籍之內。  而且,即便他們有錢,也需要主人的同意,如果主人不帶著他去官府辦手續,依然無法擺脫奴籍。如果原來主人死了,他們就會成為主人的遺產,成為下一代主子的奴。如果主人沒有繼承人,他們更麻煩。即便找了新主人,也是口食主人,不能為他們擺脫奴籍簽字。

  這就是忠奴多的原因,如果主子跟人乾起來了,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很多狡猾的主人都會說這樣一句話:你好好乾,只要表現得好,將來我給你拿錢,幫你擺脫奴籍。

  這種法律制度,無非都是維護貴族,威懾良民,控制奴籍。更可悲的是,奴籍生的孩子還是奴籍。夫妻雙方有一個是奴級,生的孩子就是奴級。

  在這種等級制度下,結婚時考慮門當戶對,就更有必要了。這也是為什麽,大戶人家的丫鬟,那麽喜歡靠近老爺或公子,萬一給生個娃,公子老爺們一定會去官府繳納奴稅,讓丫鬟擺脫奴籍,否則影響孩子的戶籍。

  因此,當陳牧聽說瘸子的女兒是奴籍時,心情才十分沉重。

  陳牧點了點頭道:“有田老哥還有一份私藏,我也不知是多少錢,我希望帶著你們的女兒,去找到那筆錢。我有急事在身,希望這件事今天晚上就辦完,明日一早,夜禁消除我就離開。”

  聞言,玉玲瓏頗顯為難,思忖片刻道:“小女奴籍,需要鴇子同意才能帶出去。”

  “我去跟鴇子說。”

  “您去跟鴇子說,恐怕更麻煩。”玉玲瓏顰眉笑道:“小女是清倌苗子,還是處女之身,如果小女將來成了八樓九樓的清倌,價值是無法估量的。現在要想把她帶出去過夜,必然毀了名譽,萬花樓是不會同意的。”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陳牧慚愧笑道:“我說帶姑娘出去辦事,可別人誰會信呢。這倒是我的疏忽。那這樣吧,你跟我出去一趟。”

  “張有田那麽信任您,我就更加信任,不如您自己去吧,奴家放心著呢。”玉玲瓏拒絕得很委婉。

  陳牧笑了笑:“我之所以要帶著你們其中一個,是想讓你們見證我沒動一文錢。”

  玉玲瓏含笑不語。

  陳牧苦笑搖頭:“好吧,既然你也不方便,那我就隻好自己去了。”

  玉玲瓏起身行禮:“實在是太麻煩您了。”

  陳牧手裡的字條上面寫著“平康坊,東一巷十七號,院內東樹下,南兩尺,深三尺。”

  瘸子沒寫是什麽東西,陳牧走的時候有些著急,也沒看字條。

  陳牧辦事忽而大膽,忽而謹慎。張邯有些看不懂了,甚至覺得這次陳牧有些謹慎過頭。張邯認為:一人為私,二人為公,有我給你證明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帶上人家?

  陳牧不是完人, 自然也有自己的性格缺點,有的時候過於追求完美。但這或許也是一種上進品質。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人,也有成功的,但仔細去看,他們在成功領域的較真程度,一點兒也不低。

  走出萬花樓,路過門口的時候,又被那群館女圍住,一頓揶揄。

  陳牧著急辦事,沒跟她們扯,否則來個“舌戰群儒”,未必輸給她們一群妮子。

  快步趕往東一巷,左拐,尋到十七號。

  陳牧站住腳,向院子裡望去,院子不大,只有兩棵樹,院子裡有些花草,還種了一些小白菜、蔥、韭菜。

  張邯有些犯難:“這是人家的院子,我們跑進去挖土,這…”

  陳牧揉了揉鼻子:“先禮後兵。”

  “喏!”

  張邯“咣咣咣”敲門:“喂!有人沒有!開門!”

  “哎呀,不必這麽大聲。”陳牧苦笑道:“你這大嗓門子,是要跟人乾架嗎?這大半夜的,不認識你的人誰敢給你開門。”

  張邯慚愧撓了撓腦袋。

  “還是我來吧。”陳牧笑了笑,和氣聲音喊道:“朋友介紹來平康坊遊玩,結果不小心誤了夜禁時辰,故而來這邊打擾,請問這家人,認識張有田嗎?”

  “張有田在河西當兵,你們是誰?”一個女人,聲音有些膽怯,故意說張有田在河西當兵,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梁朝對兵籍家屬的保護還是很看中的。

  “我是張有田所在部隊的都尉長,我這裡有製式腰牌可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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