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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瀟湘》五十一 江湖真的太危險啦
  李越咧嘴一笑,道:

  “任前輩,條件不錯啊,說得我都有些心動了,不過我現在是衡山派掌門啊,為什麽要跟隨你這喪家之犬?”

  “你……,找死!”

  任我行一聽罵他是喪家之犬,勃然大怒!鏈條一甩,變得筆直,朝李越捅來。

  李越一個小側步,劍光閃動,籠罩任我行腋下多處要穴。

  任我行右腿後撤一小步,鐵鏈疾卷李越長劍,左手一掌推出。

  微一撤手,長劍退出鐵鏈絞殺范圍,劍尖迎向任我行掌心,若是不撒手,手掌必被刺個通透。

  任我行變推為拍,想拍掉李越的長劍。

  李越冷哼一聲,手腕一擰,劍鋒對準任我行手掌,削了過去。

  任我行隻好撒手,李越得理不饒人,長劍如幻影,瞬息之間,幻化出一座雲劍山,轟然罩下,‘雨落雲飛’出手。

  任我行隻覺得被一陣鋒銳的劍雨罩住,抗無可抗,隻好怒吼一聲,抽身爆退。

  這時任我行已經被逼入牆角,背靠牆壁,右手一揚鐵鏈,化作一條怒莽,舞成一片。

  李越一聲清嘯,劍尖如開了花,在任我行面前綻放。

  “叮叮叮……”劍刃與鐵鏈交擊聲連成一片。

  任我行面色凝重,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後起之秀,把他逼入如此境地,遠轉全身功力,類似少林獅子吼一般,怒吼出聲。

  “吼!”

  李越知道他的這招,早就防著呢,見他嘴巴一張,耳朵就翻了過來,蓋住耳洞,把嘴張開,不過狂攻的劍勢,還是微微一頓。

  任我行何許人也?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人物,馬上就抓住了這個細微的破綻,鐵鏈一卷,纏住長劍,左手成爪,閃電般的抓向李越右肩。

  李越已來不及撤劍防守,只能左手握拳,悍然轟向任我行擊來的手爪。

  “啵!”

  任我行手掌寬大,一把抓住李越的拳頭,吸星大法運轉,李越頓時覺得自己的內力如泄洪般,源源不斷地朝著任我行湧去,李越非但不阻止,反而加大內力輸出。

  任我行順利的用出吸星大法,本來心裡欣喜若狂,心道,“看本座這次不吸乾你。”

  誰知李越的內力一入體,就臉色大變,猶如一把把細細的冰劍,順著他的經脈流向他體內,一個呼吸的功夫,已經半身被凍僵,急忙中斷吸星大法的運行。

  李越看到任我行瘦削的臉龐被凍得發青,自然猜到怎麽回事,趁你病,要你命!

  右手長劍一震,震脫鐵鏈,順勢一削,斬下任我行右手,掙脫的左手,疾如幻影,瞬間點住任我行的幾處大穴,令他動彈不得,順手還點了他斷臂附近的穴道,幫他止血。

  “痛…咯咯…痛煞咯咯……老……夫……夫了!咯咯……”

  任我行雙眼血紅,狠狠的盯著李越,猶如受傷的野獸!牙關被凍得“咯咯”作響,說話都不利索

  “爹!爹!,你怎麽啦?惡賊!你把我爹怎麽了?”任盈盈在外面焦急的喊到。

  李越呼出一口濁氣,一個半殘的任我行,並不被他放在眼裡,之所以這麽快解決,是任我行不知死活,竟然敢用吸星大法,吸他那霸道無比的內力。

  閃身出了囚室,看到任盈盈滿臉焦急,雙眼蓄滿淚水,正在怔怔的看著他,李越眼神冷酷,伸出手指,點了她啞穴與昏睡穴,這才轉身回囚室。

  “任前輩,我真氣的滋味如何?”李越好整以暇。

  任我行這時已經恢復了一些,能正常開口說話了。

  “哼!好奸詐的賊子,本座竟然著了你的道。”

  頓了頓,

  “你這是什麽功法?左冷禪的寒冰?”隨即又喃喃自語道:“不對,寒冰真氣沒這麽霸道。”

  “任前輩別猜了,這是我從辟邪劍譜心法修改過來的,叫玄冰訣。”

  “玄冰訣?名字倒也貼切,辟邪劍譜是什麽功法?”

  “辟邪劍譜是葵花寶典的一個殘本!”李越很耐心的回答。

  “葵花寶典?哈哈……哈哈……沒想到你是個閹人!”任我行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李越臉色一黑,罵道:“你全家才是閹人呢!你以為我是東方不敗那個傻缺啊?為了練功自宮?”

  任我行停住大笑,臉上有些愕然,道:“葵花寶典是需要自宮才能修煉的啊!我神教的東西,本座會不知道?”

  李越沒好氣的道:“都說是修改版了,聽不懂啊?被東方不敗關糊塗了吧?”

  聽到李越屢次提到東方不敗,任我行臉色難看了起來。

  李越一正顏色,道:“任我行,我問你點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任我行撇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本座是受威脅的人嗎?”

  李越點點頭,微笑道:“我想是的!因為你的寶貝女兒,在我手裡呢。”

  “李越,你卑鄙無恥!枉你還自稱正道俠士呢!簡直比我們魔教還要魔……”任我行聞言,勃然大怒,破口大罵。

  李越任他大罵,也不生氣,好整以暇的找塊稍微乾淨些地方坐下。

  任我行罵了一會,見李越沒什麽反應,頓時泄了氣,閉口不言,只是狠狠的瞪著他。

  “罵夠了吧?那回答問題吧,我問你,你們日月神教是不是傳承於明教?”

  “你竟然知道明教?你到底是誰?”任我行大為驚詫。

  “明教的傳承神功乾坤大挪移呢?你這吸星大法,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你竟敢打探本教隱秘?哼!本座不會告訴你的!”任我行倒是挺硬氣。

  李越也不逼他,只是站起身,把任盈盈提了進來,扔在他腳下,劍尖抵住她喉嚨。

  “你……你……欺人太甚!我……本座……”

  李越不待他說完,劍尖微微一沉,任盈盈白皙的脖子上就滲鮮血。

  任我行雙眼通紅,恨不得生撕了李越,心裡暗暗發誓:“今天若能逃出生天,必讓衡山派灰飛煙滅!”

  胸膛劇烈的起伏,好半晌,才慢慢平息,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衝擊穴道。

  “好……好好!我說!你別傷害盈盈。”

  李越抽回長劍,盤膝而坐,長劍致於腿上,臉色淡然,看著任我行。

  “本座從教內隱秘典籍上得知,日月神教確實傳承了大部分明教道統,那時,明太祖剛登基,極其忌憚勢力龐大的明教,或明或暗的打壓明教,明教漸漸四分五裂,其中一支遠離爭鬥,隱姓埋名,改名為日月神教,隱秘傳承,在明太祖的高壓下活了下來,明各代皇帝擔心明教死灰複燃,扶持武當、少林對付本教,把本教歸為邪教。”

  任我行說得又慢又細,李越只是眼光微微一閃,並沒有說破。

  “後來,武當、少林又扶持五嶽劍派對抗本教,形成了現在江湖格局。”

  頓了頓,任我行繼續說道:

  “至於明教的傳承神功乾坤大挪移,早就失傳了,而吸星大法前身叫化功大法,來源已經不可考,本座也不知道。”

  任我行說道這,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漸漸恢復。

  “咳…咳…小子,本座想與你做筆交易,可有興趣?”

  李越微微一怔,道:“任前輩想與我做什麽交易?”

  “老夫願意用吸星大法,換盈盈一命,如何?”

  “哦?前輩知道我對吸星大法有興趣?”

  “哼,你留下老夫半條命,不就是為了吸星大法嗎?”

  “好吧,我承認,確實對你的吸星大法有些好奇。”李越無奈攤攤手。

  “那你可答應與老夫的交易?”任我行有些急切的問道。

  李越沉吟半晌,道:“任前輩若肯告訴我吸星大法全部,包括這十多年領悟出的化解異種真氣之法, 倒是可以放令千金一命。”

  “你……你怎麽會知道本座領悟出了化解異種真氣之法?”

  任我行驚駭無比,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從未與任何人提過,這小子好像能看透他內心的一切,讓他微微猶豫。

  “猜的。”李越微微一笑。

  任我行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眼光閃動,道:

  “好!那你附耳過來,老夫告訴你。”

  “好呀。”

  李越似乎毫無防備,靠近任我行,豎起耳朵傾聽。

  看著毫無防備,近在咫尺的李越,任我行眼裡凶光一閃,聚起全身功力,僅剩的左手往李越頭上狠狠拍去,口中大喝:

  “去死!”

  突然,任我行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渾身的力氣如泄了氣皮球一般離體而去,低頭看去,一截帶著鮮血的劍尖,從自己的心口抽出,任我行張大了嘴,想要呼吸,卻怎麽也吸不到空氣,一陣眩暈感傳來,眼前被黑暗鋪滿……

  李越臉色淡然,他知道任我行何等奸滑狡詐,一直都沒有放松,當任我行叫他靠近時,就做好了準備,任我行的心跳突然劇烈跳動時,他毫不猶豫的一劍攪碎任我行的心臟。

  望著任我行還高高舉著的左手,眼裡凶光還沒褪去,李越搖搖頭,“這個江湖真的太危險啦”。

  長劍一點,把任盈盈送上路,讓父女倆團聚,堪稱整個笑傲心機最深沉的人,李越不想留著給自己找別扭,若不是自己以‘上帝’的視角了解他們,說不定已經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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