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三人一路急趕,於第二天傍晚到達福州。
來到海龍幫衡山駐地,因不想引起莆田南少林的注意,衡山派在福州城極為低調。
“李師弟,別來無恙!”米有為已經等在那了。
“米師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文縐縐啦?”李越飄身下馬,把韁繩遞給下面弟子,嘴裡調笑道。
“嗨,先進去再說罷。”米有為當先帶路。
“米師兄,最近貿易賺了不少,你功勞不小啊。”
“李師弟莫笑話我了,再有兩個月,師弟就該繼任掌門了,還請師弟多多關照才是。”米有為半開玩笑半真心的道。
……
幾人在客廳坐定,李越不待上茶,就急切問道:
“米師兄,現在那福威鏢局如何了?”
“昨夜死了三個行標好手,現在林家岌岌可危,這青城派余滄海還真狠,這是要滅門啊!”米有為雖然不解李越為何對林家如此上心,還是如實說出實情。
“林家可知是青城派所為?”
“應該知道了。”
“好,米師兄,事情緊急,事了再與你說明,麻煩師兄尋個安靜之處,師弟休息片刻。”
“好,李師弟現在是少掌門,不必事事與為兄分說。”
李越在米有為親自引領下,在廂房調息。
……
卻說福威鏢局,前幾日那少鏢頭林平之打獵歸來,在一酒肆歇腳,卻碰上一位操著川西口音、姓余的年輕漢子調息酒女,林平之仗義出手,卻不是那姓余的對手,被揪著頭頸要林平之磕頭,林平之情急之下,摸出隨身匕首,捅死了姓余的,卻讓姓余的同伴跑了。
林平之與隨身的幾個鏢頭慌亂之下匆忙在那酒肆的菜園子埋了那姓余的,就趕回了鏢局。
當晚,報復就來了。隨林平之打獵的鏢頭除一個失蹤外,全部慘死。林平之驚恐之下說出自己殺了一川西余姓漢子之事,林震南帶人回到酒肆查看屍體,卻發現那屍體竟換成失蹤的史鏢頭。
這幾日,福威鏢局不斷死人,人心惶惶,有些鏢師想逃離鏢局,就會被無情斬殺,還把屍體送回了鏢局,林震南從屍體上認出是青城派“摧心掌”所為,大為驚恐,當下決定舉家至洛陽避難。
第二日,林震南一家三口與上百位鏢師一湧而出,向著北門逃命去,途中林鎮南一家悄然離開隊伍,反其道而行之,向南門逃命。
一家三口出了城後折向西南,過了閩江,已近晌午,幾人一路奔波,馬不停蹄,早就饑腸轆轆,在路旁一小飯鋪打尖。
誰知,青城派的於人豪、方人智、賈人達出手,打殺了店家,生擒了林鎮南一家三口。
……
李越與陳然、林耀華隱在暗處瞧著熱鬧。
“師父,什麽時候出手救他們啊?”林耀華忍不住低聲問道。
“不急,先看著,記住,一會動手,你們一定保護好那林平之。”
“是!師父”
陳然和林耀華雖然不解,但沒敢多問,這個師父年紀看起來雖輕,卻威勢極重。
……
果然,沒過一會,勞德諾、嶽靈珊假扮的酒肆薩老頭與酒女就現了身,把林平之扔馬上,在馬臀上輕輕一劍,那馬馱著林平之入林狂奔而去。
“你們跟著林平之,把他帶回福州米師兄那等我。”李越出聲道。
“是,師傅。”
陳然與林耀華領命追著林平之而去。
勞德諾與嶽靈珊看救出林平之,
穿身入林也跑了。 李越不擔心陳然和林耀華,即使現在余滄海現身,兩人也不懼,慢悠悠的跟在方人智,於人豪,賈人達身後,也不急於救林鎮南夫婦,他在等余滄海現身。
方人智幾人,騎著馬,拉著後邊馬的韁繩,上面綁著林鎮南夫婦。一路疾走,於傍晚在一間破廟安頓下來。李越飛身上了破廟旁樹端,靠著樹杈默默地看著他們。
卻說余滄海帶領二十幾個弟子,當夜翻遍福威鏢局,牆都砸開了,都沒有找到辟邪劍譜。
第二日,清晨,李越正在打坐,突然,遠處傳來馬蹄聲,一行二十幾騎奔著破廟而來。李越定睛一看,穿的是青城派弟子服飾,當先一人,即使坐在馬上,看起來也比後邊的弟子矮一個頭。
方人智、於人豪、賈人達忙迎出廟外,雙膝跪地,抱歉行禮,口喝拜見師傅,余滄海未搭理他們三個,直奔廟內而去,看到林鎮南夫婦還被嚴嚴實實地被困在廟柱上,松了口氣,道:
“林鎮南,可曉得我是哪個?”
林鎮南聽到呼聲,勉力睜開雙眼,卻見眼前是一個不足五尺的男子,臉上還帶著川西臉譜,心中一動,道:
“可是余掌門當面?”
“我正是余滄海,我問你,你們林家的辟邪劍譜放到什麽地方克了?”
原來如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余滄海竟然是為了辟邪劍譜!說什麽報仇都是假的,人家之前答應接受他送的禮,答應他鏢局進川,也是為了圖謀他林家的辟邪劍譜,林鎮南想明白這一切,現在兒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心裡怒火萬丈,道:
“你這矮賊子想要我林家辟邪劍法?我呸!我死都不會告訴你。”說著一口痰往余滄海吐去,余滄海側身避開,大怒道:
“來人,給我打!”
“是!師父。”於人豪搶向前,掄起巴掌朝著林鎮南拍去。
突然,廟頂泥瓦被震開,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從余人豪面前閃過,余人豪捂著喉嚨,嗬嗬出聲卻說不出話來,緩緩朝地上倒去。
余滄海定睛一看,來人黑衣蒙面,身材高大,此時正手持長劍,下垂的劍尖正滴著鮮血,站於林鎮南夫婦面前,大怒,喝道:
“你是哪個龜兒子?敢動我們青城派地人?”
來人正是李越,他冷哼一聲道:“枉你青城派還自稱名門正派,為了一本劍譜,竟乾出滅門這等慘事!”
“我是為了給兒子報仇!你個龜兒子管啥子閑事?”
李越一聽他一口一個龜兒子,心頭大怒,也不答話,長劍一引,最新創出的“繁星點點”對著余滄海奔去。
余滄海看到一團劍雲,攜帶著點點寒星朝自己罩下,心頭大駭,急運“鶴唳九霄神功”,展開“天羅步”向後閃去,同時左右開弓,抓起最近的方人智,賈人達朝朝李越扔去。
“啊!”兩聲慘叫,方人智,賈人達就被劍雲剿得支離破碎,鮮血飛濺。
余滄海看到如此恐怖的劍招,知自己絕非對手,心裡恐懼至極,不敢逗留,甩手丟出“雷公轟”往廟外逃去。
李越不敢亂碰那丟出的暗器,怕是類似土炸彈之類的爆炸物,陰溝裡翻了船,急運出塵遊,避開暗器朝余滄海追去。
余滄海得到喘息,已經逃出廟門,李越緊追不舍,一腳蹬在廟口台階上,氣血之力,筋骨之力,真氣之力齊發,身如流星,長劍罩向余滄海背後。
余滄海聽到破空聲忽近,背部酥麻,知道自己逃不掉,天羅步一轉,右手長劍朝李越長劍迎去。
李越身在空中,見余滄海反擊,腰部用力一扭,長劍旋動,猶如一道劍刃颶風轟去。
“叮叮......”一陣密集的劍刃交擊之聲,余滄海右手袖子被劍風刮碎,手臂上還留下細密的劍傷,臉部潮紅,後退一大步。
李越落地,右腳一擰,閃到余滄海左側,一招“劍落九雁”直奔余滄海腋下而去。
余滄海還沒從剛才的對撞中回過氣來,眼看長劍臨身,自知躲閃已經不及,自己必死,奮起狠勁,不閃不避,左手一招摧心掌拍向李越, 欲與李越同歸於盡。
李越見狀,左手握拳,一拳砸向余滄海拍來的摧心掌。
拳掌相交,“嘭!”的一聲悶響,李越後退兩步,余滄海則被轟離了地面,飛了出去。李越一蹬地面,身影一閃,追上余滄海,一劍穿胸而過。
“啪嗒”,余滄海摔在地面,口吐鮮血,勉力抬頭指著李越道:
“你......你......是.....衡......山......”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死了。
李越長出一口氣,鼓動氣血與真氣把摧心掌古怪的真氣逼出體外。
“還好余滄海沒把這摧心掌練到家,不然以我的肌肉筋骨強度這手臂也得受傷,還是得小心啊。”李越暗暗告誡自己一番。
轉身回破廟,余滄海帶來的二十多個弟子,見余滄海被李越三招兩式就地斬殺,嚇的一哄而散,逃命去了。
李越沒管他們,自己又不是嗜殺成性的瘋子,非得斬盡殺絕。來到林鎮南夫婦面前,揮劍斬斷捆縛他們的繩索。
林震南,王夫人掙脫繩索,起身整理衣裳,拱手對李越道:
“福威鏢局林震南,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王氏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說罷,兩欲跪下拜謝,李越忙伸手扶住兩人,道:
“林鏢頭、王夫人,不必多禮,在下李越,乃衡山派弟子,曾蒙林家恩情,聽到林家出事,急忙趕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一路追蹤至此,還好兩位無礙。”說罷,一把扯下自己的蒙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