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楞楞地聽著李越講述,對李越的境遇感到匪夷所思,怪不得總覺得這徒弟神神秘秘的,原來如此,任誰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會說出來吧?太過詭異了!
莫大內心的最後一點芥蒂,或者說是對李越的猜疑,也煙消雲散,對自己當初隨手救回的徒弟,感到非常幸幸,擺了擺手,道:
“為師一定為你遵守這個秘密的,不過,你以後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這太匪夷所思了,知道麽?”
莫大表情非常嚴肅,李越忙點頭應下,心裡長長出了口氣,自己熟悉這個世界每個有名人的武功、性格、甚至可以說是命運!如天仙臨凡!如果讓別人知道了,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自己,現在自己把自己綁在衡山派上,而且鋪墊了這麽多才敢如此與莫大說,當初剛拜師時,李越如果這麽說出來,現在墳頭草都有人高了,甚至有沒有墳還是個問題……
莫大見李越鄭重答應下來,微微感到放心,這個徒弟小心謹慎,走一步看三步,應該不會魯莽地到處亂說。收回心思,莫大繼續看起了手裡的辟邪劍譜。
半晌,莫大把整部辟邪劍譜瀏覽了一遍,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部奇功的恐怖之處,修煉進境神速,身法迅速詭異……
有沒有什麽辦法消除這個自宮的弊端呢?如果不自宮,練了會如何?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腦海,突然,莫大想到,自己這徒弟武功進境如此之快,不會已經忍不住一刀下去,練了這劍譜吧?眼神有點詭異地望著李越問道:
“你是不是沒忍住練了這劍譜?”
李越被莫大詭異眼神一瞧,再加上莫大問的問題,明白了莫大要問什麽,只能老實道:
“弟子練了這劍譜,但沒有淨身。”
莫大一怔,不用自宮也能練嗎?
“不是寫著嗎?你沒淨身能練?是不是會留下不好的後遺症?”
“確實有點,師父,這是今天弟子想跟您請教的地方。”
頓了頓,李越把當初不自宮強練辟邪劍法的症狀,自己當初修改劍法行功路線的思路一一的說了出來。
莫大聽得目瞪口呆,就你能,這麽點武學知識就妄圖改進如此奇功,為李越的膽大包天感到震驚!還好現在好像沒什麽事,忍不住膽戰心驚地問道:
“那你練修改後劍譜可有什麽特殊的症狀?或者說後遺症之類的?”
好不容易衡山才出了這等弟子,可千萬別瞎練武功弄廢了啊!莫大心裡默默祈禱著。
李越摩挲著下巴,沉吟道:
“別的症狀倒沒有,不過弟子練出來的內功有點霸道詭異,把之前練鎮嶽訣的真氣完全同化,而且……,師父你看。”
李越拿起茶杯,杯子裡的茶還冒著熱氣,李越運起辟邪真氣往茶杯注入,不一會,熱氣騰騰的茶水結成了冰。
“寒冰真氣?不對!比寒冰真氣還要霸道!”莫大驚呼。
“如此霸道的真氣,你身體可有不適?”
李越想了下道:
“弟子血如鉛汞,對身體掌控入微,距離傳說中達摩金身之境可能也就稍差一籌,練此霸道真氣倒沒什麽不適,就是進度不如劍譜中描述那般快速。”
莫大是知道李越身體恐怖強度的,自己修煉了虎豹雷音,換血洗髓,內功、劍法皆有些精進,何況李越這種全身換血,百脈皆通,能控制全身氣血凝於丹田下一點的“抱丹”境?
沉吟了片刻,道:
“你這修改的辟邪劍譜暫時別教與你那個徒弟,
為師懷疑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霸道的內力,功沒練成,先把自己凍死了,除了你這個怪胎。” 被莫大說成了怪胎,李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
“咳…咳…弟子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還沒傳她改動的辟邪劍譜,就是擔心她本是女子之身,陰氣比男子重,再練如此陰森冰寒的真氣,身體出了問題,隻教了她衡山基礎內功和一套徒兒從田伯光處訛來的輕功,鎮嶽訣是本門密傳,自然是等師父應允了才敢傳。”
“嗯,你做得很好,你剛才還說天下武功是一家的,她是你的弟子,為師的徒孫,你回頭該傳什麽給她不必來問為師了。”
“是!多謝師父成全!師父是衡山派掌門,衡山派的武功是衡山派共同的財產,問過師父也是應該的。”
莫大滿意點點頭,又問道:
“剛才你說從田伯光處訛來了輕功,田伯光雖是淫賊,輕功確實很高,不然那麽多年早就沒命了,到底怎麽回事?說說。”
“嗯,當時弟子……”李越把當初如何偷襲田伯光,至他重傷,為了活命拿武功買命,李越為守諾言,沒殺了他,卻閹了他如實說了出來。
“師父,弟子為貪圖田伯光的武功,沒殺了他,當時弟子就想,如此輕功刀法殺了他,致這些精妙的法門失傳,對嘔心瀝血創出此妙法的前輩如何的不公?所以弟子才為了功法,沒殺了這淫賊,請師父責罰。”
莫大沒好氣地看著惺惺作態的李越,道:
“好話、醜話都讓你說了,責罰什麽?再說武功無正邪好壞,你對那淫賊動用了宮刑,比殺了他還狠呢。”
莫大又不迂腐,對田伯光這淫賊雖然氣憤其所作為,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廢了他讓他不能再做惡,殺不殺又與他莫大何乾系?
李越忙從懷裡摸出“出塵遊”的口訣心法,行功路線圖遞給莫大,這是他早就與衡山五神劍一起在下邽撰寫好的。
“嗯?原名叫草上飛?如此高明的輕功竟然是這樣的大路貨名字!出塵遊倒是貼切了不少。”
莫大嘀嘀咕咕著,看完了“出塵遊”。今天自己這個徒兒帶來很多驚喜,甚至是驚嚇:五嶽神劍、各派失傳的劍法、辟邪劍譜、辟邪劍譜改、出塵遊,又給他指出了衡山派立派之本,有了辟邪劍法,回頭讓那些淨了身的小公公練習,不出一年,衡山派就會多出幾十位的一流高手,再加上剛開辟的貿易航線,莫大在衡山時已經傳來消息,試航行了一趟竟然帶來近十萬白銀的利潤,海龍幫的張幫主與軍師郝劍給山裡來信,要求衡山派多出點茶葉、瓷器,加大貿易規模。這個徒弟在山上雷打不動,苦學三年,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就把困擾自己幾十年的財務,高手數量的問題通通解決了,衡山派未來可期!
莫大冥思苦想,不知如何獎賞這個徒弟,立的功太大,賞無可賞啊!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看來只能這麽辦了。
“越兒,你出任衡山派掌門吧!”
李越一愣,不明所以,呆呆地道:
“師父,你怎麽了?當得好好的,讓弟子出任什麽掌門?”
莫大嚴肅的說道:“為師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想讓你出任掌門。”
“呃,弟子還年輕啊,再說還有大師兄啊,弟子武功也低微……”
“你武功低微?你自己信麽?”
李越呐呐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別打岔,聽為師說!”
莫大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
“為師知道這個掌門不好做,擔子也很重,你大師兄呢,做事火候還差些,剛正有余, 機變不足,當了掌門,不要說光大衡山派了,能保住現在衡山的聲勢就不錯了,你雖是為師三弟子,你二師兄也不在了,你的武功為師相信一年內必突飛猛進,甚至能與左冷禪並駕齊驅,你深謀遠慮,眼界寬廣,是掌門的最佳人選,再說為師年紀大了,幾十年勞心勞力,也覺得累了,就想頤養天年了,你意下如何?”
李越沉默了一會才道:
“弟子曾經答應不與大師兄爭奪掌門之位,請師父明鑒!”
莫大頓了一會才道:“你大師兄那,為師親自與他勸說,你不用擔心壞了兄弟之情,謙兒自小是為師帶大的,與親兒子無異,他的性格為師清楚,會顧全大局的,衡山就是他的家啊,也是你的家,為師真的希望你能接過為師的擔子,這幾十年為師如履薄冰,勤勤懇懇,真的累了!現在就希望卸下擔子之後,好好經營你之前提議專門研究武功的堂口,希望在百年之前留下一招半式,為衡山添磚加瓦。”
莫大說得情真意切,讓李越無從反駁。想了想,道:
“徒弟答應師父就是了,不過得先等一年,弟子這次回山就想閉關感悟、總結這次之行所得,待一年後弟子出關再接任掌門如何?”
“一年麽?不算久,為師倒等得起,那就這麽說定了!為師這次回到山上就召集長老商議,相信他們看到如此多神功秘籍,再加上你上次去福州開辟航路貿易,所賺甚多,應該沒人反對你出任掌門了。”
莫大今晚太興奮了,拉著李越絮絮叨叨聊到半夜,這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