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四人不約而同腦海中浮現了這個詞。
然而林外的侍衛竟無一人察覺,這射入石內的暗器,如若擊在人身上,也必然穿身而過。
驚嚇之余,現之前還威懾著張家三人的趙佶早已面如死灰,這刺客隻可能是來逼迫自己的,只希望此人並不知道自己身份。
故作鎮定。
此人內功此等雄厚,連皇室高手也未察覺,若是想讓趙佶死,此刻也不會放他有喘氣的機會了。
果然,又有數枚葉片飛射而去,同樣插在石桌上。門外終於有人察覺不對剛入院內,葉割其喉,就這樣不作聲,慘死院門,雙手不住的捂著脖子。
君不動,臣也不動,難知會發生什麽。此時張家三人除了張斐然有些心慌氣躁,皆面不改色,倒勝這昏君幾分。
過了半刻,見並無異樣,命張斐然替自己去取那石中葉。為何不自取,因為怕死?張斐然沿著葉沿小心撥動,用了許多力才將葉片一枚枚取出。這石桌是堅硬磐石,尋常人用刀擊也難有痕跡。葉擊石破,若是葉片說葉片比這石堅硬,自然是不大可能的。
緣是這葉片邊緣被鍍上了一圈金屬小刺。遞給趙佶,臉色大變。
端詳了許久,趙佶面對著三人,強作鎮定,又向暗中窺探,人依舊不在。隻好對三人說。
“今日你等先回去吧,好好思量,莫誤了國事。”
說完便揮手讓三人離去,死裡求生本是不易,謝過皇帝後便迅速退出了別院,至於這事態變故,三人皆猜到應與葉片有關。
等三人走了許久,有一人才飛身至前,被黑衣鬥笠遮住身形,不見面容,八尺高大,正跪倒在趙佶面前。
“有賊人行調虎離山之計,臣護駕不周,罪該萬死!”聲音沙啞。
“你看這是何物?”趙佶面無表情,遞葉片給黑衣人。
霎時,黑衣人衣內銀針齊出,射入這四方桃林,無聲息便有一人倒地,黑衣人側身而動,不久擒回了死屍,辯識了其面目及內功。
“臣罪該萬死,竟讓殺手逃離了。該死屍並無內功,真正的殺手已然…逃離…”一掌拍碎死屍頭骨。死者,並無身法內功,只是山間獵人,好奇這皇家大事,躲在樹上,被聖怒殃及。
“我問你這是何物!”趙佶似乎知道會是這樣,聲音更大了些。聲威並下。堂堂大宋皇帝,竟在這一片桃林被人玩弄股掌。
“罡正劍派暗器,苦葉!”回道。
“砰!”震怒之下擊向石桌,隱有裂痕,趙佶也習得些內功。
“上面寫著的話,是罡正。”
“是那劍派在威?威脅我?”
趙佶不解,劍派也受皇室供奉,也算支持皇室。而這刺客使的確是罡正獨門暗器。
“臣鬥膽為罡正辯護…”
“你沒資格!滾!”不及黑衣人多說,一聲震退了黑衣人,而黑衣人也隱至暗處,探尋四周。
無論是罡正所為,還是有意栽贓。所奔的定是這宋遼國事,一時心頭壓抑不解。便拾起滿地畫卷。
黑衣人自然已經處置了這獵戶一家,被割斷破喉的無辜侍衛同這山林野戶,此生便是止步在這山林了。
另一側,張家馬車。
“今日之事,你不得隨意向仆傭透露。”顯然張父是對張斐然說的。張父常伴君側,知其趙佶帝王心術。若是言語周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番經歷,到底是救了張家,還是害了張家,恐怕更多的是後者。
受到官家懷疑,其結果免不了一死。 “我懂!可是好強的武功啊,這等實力怕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吧!我聽說書的,我感覺這少林拈花指也比不得啊。”張斐然心心念念剛才的驚險,全然被這葉片吸引。忘記了這張家為難。
“還惦記著武功,沒聽懂嗎,母親這是要死啊!真是養了個小白眼狼。”婉江兒故作嗔怪,自知將死,雖是打趣,內心卻依舊一片悲涼。
“若不逃亡大理吧,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母親若是走了了就不能再念叨柳七哥的好詩咯。”張斐然全然不懼皇帝一言威壓,隻知這昏庸皇帝若是要母親死,那便得跑。
“住口,國事面前豈可因個人生死逃生。國家大難便是個人大難,殃及池魚,也不足為過。”張氏婉氏皆為忠君之仕,張父古板,常因小兒不拘禮數的話生氣。常常是做母親的好言相勸。
“難道你就想讓母親去死嗎!讓你用我母親的屍骨燒瓷,你也下得去手嗎!”孩童就是孩童,不經世事,卻也想的最明白,一家生死怎能解救國家危亡,他能想到的張父自然能想當。無話可答,一路無語。
林和聲,百葉皆作孩哭聲;馬蹄疾,生死茫茫訴心疾。一路景象慘淡,不久小雨紛紛,行人路欲斷魂。這路,難走,馬蹄入了土,何時拖的出。
此時邊境遼軍虎視眈眈。
回了張府,張斐然變感覺府外多了好多朝庭兵馬,就連院內,也仿佛多了許多眼目,讓人不安,這是陷入了困獸之鬥啊。
……
而天涯另一側,也將與張家命運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