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至深夜,人煙熹微,鳥獸卻並未入眠,林間傳著小聲的風鳴,同這種野獸微弱的鳴加,雜然成章。
密林中,已被烏雲遮住的月光,再經山林遮掩,林中何樣,不可窺目。
除了黑暗與危險,一切未知。
在山腳駐足,被阿敏背著的張斐然已然安穩入睡,阿敏的輕功很好,沒有什麽顛簸。
張守仁也依然昏迷著,三人只有婉江兒還醒著,她睡不著。
行輕功這段時間,他們五人也是有些勞累,在密林夜行,多多少少有些風險,即使是練功之人也非練得雙眼無視黑暗。常人眼中的黑暗在他們眼中並無差異。
“夫人,今晚我們先就在此處露宿,進了林子,天色太黑,不是很安全,委屈夫人了。”阿敏向婉江兒耳邊低語,不能取火,也未曾準備棉被,眾人這是要在寒風中度過這一晚。
想到五人穿的如此厚重,應該是早就想到了,卻未作提醒。
婉江兒頓了頓,沒有說話,
許是看出了夫人想法,阿敏吩咐其余幾人各取出備好的麻布長巾,就鋪在這草地上。
“夫人,將就一下,三人就在此處休息吧,我等習武,一向少睡眠,我能在此守夜,安心睡吧。”阿敏說。
想到剛才自己的猜疑,不禁有些慚愧,見幾人小心將父子二人安置在這長巾上,更是愧疚,深深鞠了一躬。
“麻煩幾位大師了。”
阿敏在微微恩了一聲,算是回應。帶到幾人躺下,幾人便圍在不遠處,各倚著石頭休息。
長巾不算單薄,勉強抵得住風寒,在月光鳥鳴下,婉江兒也有了些許困意,便靜靜睡沉下去。
……
……
再說那逃跑的女孩,當日沿著大道走了很久,卻未見村落,倒是樹林愈發密集,直至最後,路仿佛不再向下。筆直通向深處,心中已經沒了慌亂,只有饑寒。黑夜將至,路所達,應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