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什麽時候到的?”
震荊棘在接到消息後就打電話通知了福爾墨。不過福爾墨距離較遠,說是會比震荊棘他們來的要晚些。
“剛到十分鍾,我跟珊黛兒簡單了解了案情,然後就沿著腳印搜索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就找到了這裡。”福爾墨解釋道。
“那個……,您剛剛在……。”
震荊棘目光落在福爾墨的嘴角,這裡還殘留著一絲細微的紅色汙跡。
“我看屍體身上的土與地上的土質稍顯不同,就試了下濕度,確認了這應該是從地下挖出來的土。……另外,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在1-5天,且都經過殮妝處理,你最好去找工作人員確認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最近在這裡下葬的人。”
福爾墨意識到自己嘴角有東西,用手擦了一下。
是土啊,還好……不,就算是土也很變態,那可是屍體身上沾的土,正常人怎麽會想去試那種東西……曹風視線從福爾墨的嘴角挪開,然後又想到了更關鍵的問題……這個福爾墨並沒從我這裡聽到案件過程,就直接先我們一步找到了丟失的屍體,還推理出了大半正確的內容,換成我肯定做不到……我果然跟正牌‘偵探’有不小的差距。
“其實,他們就是從棺材裡被挖出來的,我當時在場。”曹風開口道。
“你是……,曹峰?”福爾墨第一次見曹風。
“對。”
“你是今天給家人下葬時察覺到了什麽線索,於是才守株待兔等到現在來確認的?”福爾墨想了一下問道。
福爾墨得到的資料不多。
曹風晚上快7:30的時候打電話報案,說是自己遇到了砍旗他們一夥,還擊斃了一個,電話裡並沒有多說。而剛剛的問題,是福爾墨自己推理的,所以才需要跟曹風做確認。
“其實是我朋友想感受一下晚上墓園的氣氛,這才留下的。”曹風謙虛的說道。
他怕福爾墨問自己,白天到底看到了什麽感興趣的線索。
這個他答不出。
“影臧的案子我就聽說你了,你很厲害。”
福爾墨笑了一下,並且伸出左手。
他聽出曹風不想解釋,得出這是一個謙虛小夥子的結論,沒再追問。
那個……,你剛剛摸屍體用的是右手吧?應該是吧……曹風覺得這種話不好直接問福爾墨,不伸手又太不禮貌,隻得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對方的手很乾淨,然後伸出左手,跟福爾墨握了一下。
“久仰大名。”曹風道。
“福爾墨先生,您對這個案子怎麽看?”震荊棘問道。
“我認為他們應該同屬於一個隱秘組織,這個組織需求屍體與特別加工過的心臟,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時,他們做事十分小心,留下迷惑手段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肯定所圖不小。”福爾墨道。
“我也這麽認為。”
震荊棘讚同的點點頭,覺得福爾墨的分析跟自己差不多,並得出了自己與‘偵探’福爾墨的智商在同一水平線的結論。
“另外,關於心臟的問題,我覺得有兩個點你們應該注意一下,第一是‘直系親屬’,第二是‘汙染’。”福爾墨又道。
“直系親屬?汙染?”
震荊棘揉了揉太陽穴,這兩點在警隊裡並沒討論過。
直系親屬的話,震荊棘想到了曹峰一家,雖然當天死了5個人,但曹峰嫂子其實並沒有被替換心臟,
難道因為她並不是直系親屬? 好像還真是!
可汙染是什麽?
震荊棘百思不得其解,然後推翻了之前的舊結論,重新推倒出一個新結論——自己的智商怕是比‘偵探’福爾墨要少那麽一丟丟。
與震荊棘不同,曹風聽到這兩個詞後,心裡說了三遍‘臥艸’。
之前影臧給自己留的那張紙條就提到‘直系親屬’四個字,為了洗脫嫌疑,曹風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但印象肯定是十分深刻的。
至於另一個詞:‘汙染’。
‘不潔之心’不就可以理解成被汙染過的心臟嗎?
系統隻提到這個詞,卻從沒給曹風解釋過,所以曹風也沒往深了想。
現在被福爾墨提示,曹風終於知道自己遺漏了重要的信息,開始認真思考福爾墨到底從哪看出來所謂‘汙染’,然後……他沒想明白。
怎麽就汙染了?
“汙染是什麽意思?”震荊棘問道。
問得好,我也想問……曹風抬起頭望向福爾墨,準備放棄動腦。
“我在思考一件事,按照筆錄中曹峰的敘述,影臧打算用曹峰的身體作為祭品來達到某種目的。……他的目的,現在看來應該是對曹峰直系親屬心臟進行的某種加工。……而這種加工,我推測可能是一種汙染。……當然了,這個思路並不成熟,因為如果真是汙染,那麽影臧可能會要求曹風,直接或間接完成對親人進行某種傷害。”
福爾墨說話的同時余光在看曹風的表情,似乎想要從曹風臉上看出點什麽。
但曹風沉浸在福爾墨提出的內容中,對此並未察覺。
汙染?某種傷害?
等等!
安眠藥!
曹風心裡咯噔一下。
他突然想起潘華給自己安眠藥的事了。
最開始曹風覺得潘華可能是沒什麽殺人能力,才需要安眠藥輔助。……交手之後曹風發現潘華殺幾個普通人其實不成問題,於是曹風又給自己找了一個新的理由,覺得潘華可能怕殺人時候動靜鬧得太大。
因為事情已經解決,所以曹風就沒深入的去想這件事。
但福爾墨現在這麽一提,曹風終於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潔之心。
為什麽會不潔?
因為他們其實是被自己的直系親屬親手殺死的,是被汙染的。
所以,潘華給曹峰的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安眠藥,而是殺人的毒藥!
完了!
福爾墨在試探我!
“您說的這個可能性有多高?”震荊棘開口,打斷了曹風的腦補。
“概率不好說,僅作為一種思路。”
福爾墨回答完震荊棘後,不著痕跡的對曹風點了點頭,同時露出一個很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