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麽意思?”
夏侯劍客接過兩扇門板,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你仔細琢磨這五個境界會發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重劍境和木劍境。”
江離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重劍境乃是術之極致,而木劍境則是道之伊始。
獨孤求敗這樣的劍道奇人,都到了而立之年後,才能夠領悟重劍之境界,在此之前,都是利劍軟劍。
而我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大可以直接從重劍境練起,重劍境乃是術之極致,你若是能夠領悟重劍境,自然能夠高屋建瓴,將劍術三境全部融會貫通。
而這兩個門板,豈不是正合重劍無鋒之意?
你若是能夠做到揮灑門板,都如同揮灑長劍一般,舉重若輕,技近乎道,那你的劍,就成了。
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開始領悟木劍境。
劍魔前輩在領悟木劍之境後,自然而然的就領悟了無劍無招的境界,所以說,木劍之境就是無劍無招的敲門磚。
你若是能夠做到木劍無儔,草木竹石皆可為劍,自然就能領悟無劍無招的境界。”
“這,這麽簡單嗎。”
夏侯劍客有些結巴。
“簡單?”
江離搖了搖頭,然後將兩張門神畫像貼在了門板上,嚴肅道:“當然沒有這麽簡單。
自今日啟,你每天揮劍一千次,當你把拔劍十萬遍,百萬遍之時,你就會明白,什麽叫做極致的快。
而且,必須每一劍,皆以門神畫像一面揮出,同時要收束自己的力道,不讓門神畫像飄落。
唯有如此,才能夠訓練出你舉重若輕的境界。
而且,你還要每天給這兩張門神像上香。
這是約束自己的心靈。
有一位劍神,每次出劍殺人之前,他都要齋戒,沐浴。
其中道理,便是如此,唯有將一件事賦予神聖的意義,才能夠做到全神貫注,你練劍也是如此。
這樣,你就能能明白,什麽叫至誠之劍,舍劍之外,再無他物。
當你上香之時,來,捧著它。”
江離伸出自己的手,取出了一根五百年的柳樹枝:“把這樹枝,捧在手上,把他當成劍。
對著這柄劍,傾瀉自己所有的感情,唯有極於情者,方可極於劍,你若是能夠做到以劍寄情,那你就能夠領悟木劍的劍道了。”
夏侯劍客捧著兩扇木板和樹枝,仔細地琢磨著劍道五境,至誠之劍,極於情者極於劍這幾句話,越聽越有道理。
“你放心吧。”
夏侯劍客的眼中滿是認真:“你把這些劍道至理傾囊相授,我夏侯記住了。
我會認真的練劍的,而且,我不僅要每天拔劍千遍,單純的練劍,沒有殺招也不行。
正好,我擊殺一名劍客之時,收繳了一門劍法,如今想來,卻是正和這重劍的道理。
以這木板練這門劍法,卻是正好。
三日之後,你會看到我的成果的!”
三日之後,正是冥府魔道吉日。
夏侯劍客此語,卻是擺明了要在那一戰上傾盡全力啊。
江離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金眼白虎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隻留著夏侯劍客深吸一口氣,開始揮劍千次。
“夏侯,你可以的!”
空曠的蘭若寺中,兩扇門板的呼嘯之聲,不絕於耳。
“你對他說什麽了。”
江離走到蘭若寺南的小屋,
書生燕赤霞狐疑的望向西邊,搖頭道:“剛才還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樣子,現在怎麽突然這麽亢奮了?” “你不懂。”
江離嘿嘿一笑:“我是對他進行了一番忽。。。不是,勸解,讓他能夠化悲憤為動力,朝著劍道止境前進呢。”
這當然不算是忽悠。
江離接連用了獨孤求敗的劍道五境,傅紅雪的拔刀術,西門吹雪的至誠於劍,浪翻雲的極於情者極於劍,這哪個不是劍道至理。
什麽?這些都是小說人物?
夏侯劍客也是電影人物好不好。
再說了,大道三千,殊途同歸,這些東西,就跟雞湯一樣,雖然是空中樓閣,但你不能說他們不正確啊。
反正夏侯劍客不會更壞了。
“算了,不關我事。”
書生燕赤霞解開劍囊,捧出一個熟悉的玉杯:“附近已經沒有多少吞吐日月菁華的妖物了,而且我身上也沒有多少金子了。
所以,這應該是最後的金漿酒了。”
江離接過玉杯,其中,卻只有幾滴金色的酒液。
煉體是需要資糧的。
如果沒有資糧,就算江離有大金剛拳的神意在身,借假修真,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做到煉體如鋼。
所謂供不應求,便是如此。
煉體的消耗,若是用以食物來衡量,江離需得日啖一牛才能勉強維持平衡,再進一步更是想都別想。
更別說一整頭牛其中的雜質了,光是排出雜質,就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所以,江離就盯上了燕赤霞的金漿酒。
當然,金漿酒是需要原料的。
這也是為什麽書生燕赤霞不在蘭若寺中的原因,他這些天都忙著尋找能過吸收日精月華的妖怪呢。
“足夠了。”
江離笑著接過金漿酒:“反正能用得上這金漿酒的,也只有我和魯大哥兩個人。
這幾滴,足夠三日後一戰的消耗了。”
書生燕赤霞眉頭一挑:“你突破了?”
江離笑著點了點頭。
煉氣如罡,是勁氣的掌控,不需要消耗大量資糧。
而在罡氣沒有凝結出來之前,也不可能以罡氣連通筋骨,筋骨齊鳴,虎豹雷音,從而煉髓。
所以,這幾滴金漿酒,足夠了。
“如此,就靜待三日之後吧。”
書生燕赤霞長歎一聲,趕走了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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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劍客的劍法揮舞之聲,就這樣不分晝夜的陪伴著江離度過了兩天。
冥府魔道吉日前一天的亥時,蘭若寺中,卻發生了變數。
“就憑你也來誘惑我,看我喪門劍法!”
原本已經開始假寐的江離猛地睜開雙眼,他的房間,是離西邊閣樓最近的一間,所以他清楚地聽到了夏侯劍客的大吼。
江離起身,衝向西邊閣樓。
卻見閣樓前的空地之處,夏侯劍客揮舞著手中的門板,衝向了一襲紫衣的女子。
江離眉頭一皺,紫衣?難道是她?
還有,夏侯劍客說的那門劍法,是喪門劍法?
倒的確挺契合兩扇門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