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雨原本並不認識這鬼眼雙蛇,但看到這兩名老人一系列怪異的舉動後,他也是能猜到了大概。
“臭小子,你誰啊!”衣不活瞪大著雙眼直直地盯著謝煙雨,他雖然是看著謝煙雨但實際上只在注意著其身後的卓天。
而他身後的衣不死在上下打量了謝煙雨一陣後,突然狂笑起來。“二弟,這個你可不能跟我搶了。”他按住衣不活的肩膀笑著說了一句。
“這小子,哪有——”衣不活說著仔仔細細地看了謝煙雨一陣,隨後接著說道:“哎呀,真的是看走眼了,不行,這個徒弟我要了!”
說著,衣不活一把震開衣不死的右手,然後他伸手便要抓向謝煙雨。
“二弟,不行,這個是我的!”衣不死雙手緊緊地按住衣不活的肩膀,不肯讓其做出任何的舉動。
“兄台,你現在可以走了。”謝煙雨說著把手上的斷劍遞還給身後的卓天。
聽到謝煙雨這話,卓天倒是愣了一下。“哦,好,多謝仁兄出手相助,那後會有期。”卓天謝了一句後便轉身走開了。
卓天的離去絲毫沒有引起鬼眼雙蛇兩人的注意,亦或是說有謝煙雨在,他們就看不上卓天了。
“兩位前輩,多保重,在下先行一步了。”謝煙雨故意這樣說了一句,隨後朝著東河鎮出入口的方向跑去。
見謝煙雨想走,鬼眼雙蛇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在同一時間朝著謝煙雨逃走的方向奔去。
客棧裡這番騷動,住在樓上的張氏母女二人自然也能感知得到。不過,她們二人並沒有開門出去查看情況。一來她們是兩名弱質女流,出去了也是不頂事,二來謝煙雨早有交待,讓她們兩個在房間內耐心地等著他回去。
謝煙雨出了客棧後,一路朝著鎮外方向跑去。不過沒了內力的他,自然是比不過鬼眼雙蛇兩人的腳程。沒走多遠,他便被那二人給追上了。
未等鬼眼雙蛇兩人開口,謝煙雨按住頭上的鬥笠搶先說道:“二位前輩若是想收我為徒,不妨咱們先到鎮外去,讓我看看兩位前輩的功力如何,讓在下可以選擇。”
“哦,難得遇上個這麽通情達理的人,嗯,這建議聽起來不錯。”聽了謝煙雨的話,衣不活竟然表示了同意。
“二弟,我也覺得他說的不錯,走,咱們這就到鎮外去比劃比劃。”衣不死也是點頭同意。
謝煙雨早就聽說過這鬼眼雙蛇的怪脾氣,他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居然這般的古怪,不過這樣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雖然他自信有能力能製服這兩人,但這東河鎮不比其他地方,他不想讓那麽多的人看到自己出手。
“那兩位前輩,請——”謝煙雨伸手示意,隨後帶著鬼眼雙蛇走出了東河鎮。三人一路向南,來到了東河鎮外一處無人的空地附近。
“在下武功低微,能得到兩位前輩的賞識實在是三生有幸。”謝煙雨恭維了一句後,請鬼眼雙蛇於那處空地之上比試一番,誰人勝出,他便拜那位為師。
然而,就在謝煙雨準備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時候,鬼眼雙蛇兩人面對面站著卻是誰也沒有率先出手。
“大哥,這不對啊。”衣不活張大著眼睛朝著半空看了一眼後開口說道。
“怎麽了二弟,還不快快出手。”衣不死催促道。
“不對,不對。”衣不活說著朝著衣不死走了過來。“大哥,我想了想,咱們搶徒弟幹嘛要動手呀。”衣不活接著說道,“咱們按照老規矩辦就好了呀。
” “對哦,嗯,老規矩。”衣不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小子機靈,我先製住他,等會兒咱們再按老規矩來。”衣不死說著,一個箭步衝到了謝煙雨面前。
“小子,你馬上就能知道誰是你以後的師傅了,不過,現在你先呆著別動!”說完,衣不死伸手就要點向謝煙雨的穴道。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劍光,謝煙雨不知何時手上已經握住了孤陽斷劍。
“咦——”衣不死一驚之下,立馬抽身後撤,堪堪避過了謝煙雨的這一劍。不過就算他避開了這一劍,謝煙雨的這一手卻也著實震住了他。
“你,你——”衣不死睜大著雙眼看著謝煙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好,好厲害!”衣不活剛才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謝煙雨的這一劍,不由地心生感歎。
“大哥,這一回,咱們可是撿到寶了啊。”衣不活走過來開心地說道。
“哦,是嗎——”謝煙雨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死在我的劍下,二是臣服於我。”既然這兩人不上鉤,那他還是只能按照原定的計劃來了。
此刻謝煙雨身上散發的氣勢宛如“劍神”臨世,凌然不可侵犯。
被謝煙雨此刻的氣勢所迫,鬼眼雙蛇不自覺地同時後撤了兩步。
“你,你小子到底是誰!”衣不活說話的語氣開始逐漸顫抖起來。他這一生之中只看過兩個人有這般的劍勢, 其一是金陵謝家家主謝流雲,其二則是一位前不久就已經過世的天才劍客。
“哦?你,見過我?”謝煙雨說著,摘下了頭上的鬥笠,露出白皙俊朗的面容。
“啊,是,是,是你——”衣不活顫抖著聲音,隨後便是直接跪倒在地。
“二弟,二弟!”一旁的衣不死看著自己弟弟此刻的表現一臉的不解。“二弟,他到底是誰啊?”衣不死追著問道。
“謝,謝,他是,謝——”衣不活看著謝煙雨此刻充滿殺氣的目光,怎麽也不敢把接下去的兩個字給說出來。
“吾名謝大,兩位可要記好了。”謝煙雨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啊,對,對,他,他是謝大。”衣不活說完便低下頭去,再也不敢看謝煙雨一眼。
“什麽謝大,謝小的。”衣不死雖然疑心此刻弟弟的表現,但他還是沒將謝煙雨放在眼裡。
“聽說你曾敗在太虛觀不虛道人的手下,也好,讓你再見識一下太虛劍法。”謝煙雨說著一招劍式起手,正是太虛劍法的起手一式“仙人納履”。
這看似簡單的起手式,其中卻是蘊含著千般變化。衣不死空有鬼眼之名,卻也仍是看不出謝煙雨的下一招究竟為何。
“看好了,下一招是神人指路。”謝煙雨直接報出自己下一招要用什麽,然後一劍朝著衣不死衝去。
仙人指路,平平無奇的一劍,在這一刻衣不死的目光順著謝煙雨斷劍所指的方向看去。但在下一刻,劍光一閃而過,衣不死便已瞎了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