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刻童風面上的神情,謝煙雨稍稍安心下來。
謝煙雨的房間被安排在張氏母女的隔壁,不過他在到自己的房間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們。
他現在是在等人,等衣不活現身。
“咚咚——”謝煙雨的房門被人敲響,“謝哥哥?”喜兒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怎麽了?”謝煙雨打開房門請門口的喜兒和張氏進來。
“小謝,這艘大船是?”張氏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她十分信任謝煙雨,但這大船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她不得不開始擔心起來。
“放心,這是趙公子的船,至於這趙公子,算是我的朋友吧,不會有事的。”謝煙雨說著請兩人坐下。
“不凡還好嗎?”謝煙雨問向張氏。
“剛剛還在鬧騰,現在倒是睡過去了。”張氏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後回了一句。
“倒是辛苦你們了。”謝煙雨略帶歉意地說道。本來這一路上他是打算自己一個人照顧這孩子的,沒成想救下這母女二人之後,他就做了甩手展櫃的。
“謝哥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喜兒此刻倒是像一個大人一樣回著話。
“哪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謝煙雨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他接著說道:“這幾天我們就安心地呆在這船上吧,你們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似乎能理解這母女二人的心情。她們從小村子出來,習慣了之前所處的環境,哪裡見過這般精美的大船。這裡的一切都遠遠地超出了她們平時的認知,自然會感到不安。
接著幾人又說了幾句話後,謝煙雨將張氏母女送回了房間。
而等到謝煙雨回到自己的房間,衣不活已經等候在裡面了。
“你的手腳也是夠快的。”謝煙雨說著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謝少俠,我的行蹤好像被人給發現了。”衣不活跪下低著頭說著這話。他也是沒有料到這裡會有那樣的高手,雖然他並沒有被童風給逮到,但很明顯行蹤已經暴露。
此刻的衣不活對謝煙雨是一種敬畏之情,雖然他答應了謝煙雨會臣服,但要他真正的心悅誠服,還是需要時日的。
“這也不怪你,你沒被抓到算是萬幸了。”謝煙雨沒有絲毫要責怪的意思,“起來吧。”
“是!”衣不活站起身來,一臉恭敬地退到謝煙雨的身旁。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會呆在這艘船上,你自己找個地方躲一下,平時盡量減少走動。”謝煙雨吩咐道,“另外,你大哥他,之後如何能尋找到我們?”
“謝少俠,放心,我們倆兄弟有獨門的聯絡方式。”衣不活解釋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謝煙雨點了點頭。
謝煙雨基本上可以肯定趙銘此次是要回到玄朝都城天都,說實話他也想去天都那邊見識一下。但如今失去內力的他若是去到天都,想必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秋水宗、閻羅教、神龍幫、點蒼派這四派現在已經被卷入到風波之中,接下去就是要把血刃門、天音寺、太虛觀拖入水。”謝煙雨靜下心來思考著。
“唉——”他隨後輕歎了一聲,“血刃門遠在西域,天音寺和太虛觀這兩派皆是傳承千年,小小的風波恐怕難以撼動它們分毫。”謝煙雨心道。
……
想了半夜,謝煙雨也是沒想到什麽較為穩妥的辦法。他現在孤身一人,沒什麽勢力可以調動,而且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接下來要找天音寺和太虛觀的麻煩實在是不太容易,只能是看後面有沒有什麽機會可以利用了。 清晨,就有仆人敲響謝煙雨的房門。這裡的服務很是周到,早點早已預備好,熱水也是隨時能供應,想要什麽吃的用的,只要謝煙雨吩咐一聲,這裡的仆人都盡可能地為其做到。
張氏留在房間裡帶孩子,喜兒跟著謝煙雨來到了船上的甲板。
“好涼快啊,謝哥哥。”清爽的晨風吹過,喜兒隻覺得一陣舒坦。
“早啊,謝兄弟。”趙銘帶著四名護衛來到甲板,他衝著謝煙雨打了一聲招呼。
“早,趙公子。”謝煙雨回了一句,隨後他看向喜兒說道:“喜兒,和趙公子打聲招呼吧。”
“趙公子好。”喜兒怯怯地問候了一句,顯然她是有些怕趙銘。“謝哥哥,我,我先回房間了。”她在向謝煙雨打了聲招呼後就往船艙方向走去。
看到喜兒此刻的表現,趙銘微微一笑。
“謝兄弟,我長得很嚇人?”趙銘走近小聲問了一句。他此刻的舉動就像是在和一個朋友說悄悄話一樣。
謝煙雨搖了搖頭,然後回了一句:“喜兒是窮苦出身,第一次接觸像趙公子這樣的人,心裡難免害怕,等她之後習慣了就好了。”
“哦?”趙銘目光轉向遠方,然後接著說道:“那謝兄弟的出身想來是不凡了。”
“哈——”謝煙雨聽後笑了一聲, “若論出身,在下又如何比得上趙公子呢?是吧。”
“那,謝兄弟知道我是什麽人?”說著,趙銘雙眼看向謝煙雨。
“那,趙公子可是知道我是什麽人?”謝煙雨面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哈——”兩人相視一笑。
“希望,我們是朋友。”趙銘說著伸出了右手。
“莫非我們此刻還不是朋友?”謝煙雨說著握了上去。兩人雙手一握,隨後,各自收回了右手。
“在下朋友不多,能有謝兄弟你這樣的朋友實乃幸事。”趙銘說著對謝煙雨點了點頭。
但隨後趙銘的臉色立馬變得慘白,“咳咳——”他的毛病又犯了。
這一次,謝煙雨扶著趙銘,然後幫忙從白瓶裡倒出兩枚藥丸給他服下。
這藥見效極快,服下藥沒多久,趙銘的臉色就恢復了平常。
“趙公子,神醫所說的機緣究竟為何?”謝煙雨詢問道,“我此去北方遊歷,想來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謝兄弟有心了。”趙銘微微皺眉,然後接著說道:“神醫曾說若是能找到六月冰果,我這病或許能痊愈。但此物古籍上記載也只是寥寥數語,又要如何尋得呢?”
“六月冰果?”謝煙雨重複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此物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知有何特征?”
“嗯——”趙銘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解釋道:“此物既名六月冰果,則說明這東西是在六月所結出的冰凍的果實。但究竟是什麽,其實我也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