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清了整件事的發展,他的心再一次被觸動。
“沒事了啊,沒事了!”掌櫃的賠著笑臉招攬著那些個客人回去坐下。但客人們經過剛剛的這一陣騷動,現在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在這裡呆著。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的,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唉——”看著這樣的情況,掌櫃的無奈地搖頭。他也僅僅是一家客棧的掌櫃而已,剛剛那樣子的事情,能這樣子解決已經是萬幸了。
“掌櫃的。”謝煙雨招呼掌櫃的過來。
“哎,客官。”掌櫃的立馬變了張笑臉,迎了過去。
“掌櫃的,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捕快他們——”謝煙雨請展櫃的坐下後,小聲地問了一句。
“哦,沒事,沒事。”展櫃的打著哈哈,“客官你吃好喝好,剛剛就是一次例行詢問而已。”
“是嗎?”謝煙雨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過,展櫃的顯然不想和身旁的這個年輕人多說些什麽,“客官,我還有事,先下去了。有什麽需要,你直接招呼小二就好了。”
……
夜已深,謝煙雨卻是無法入眠。不知為何,客棧展櫃的賠笑的臉和遞錢的動作一直在他的腦中浮現。隨後,他又想起了那年的山前村,那年月娥看他的眼神。
“咚,咚咚。”謝煙雨的房門被人敲響。
已經猜到來人是誰,謝煙雨起床穿戴整齊,點上燭火之後,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鬼眼雙蛇兩位老人,其中衣不死的左眼上面已經佩戴了一個眼罩。
進入到房間內,鬼眼雙蛇匯報了他們二人各自的調查結果。
衣不死先後趕到了集水鎮和黃家集查探,神龍幫那邊還在靜候孟遠洲的到來,幾名舵主對於王巳和莫劍聞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閻羅教的毒閻羅此刻還在黃家集,似乎還召集了一些教內的高手過去,看樣子他們和秋水宗之間的恩怨是難以善了了。
衣不活這邊本來還想繼續調查望河城內的七大派弟子的情況,他見衣不死已經回來,所以就先帶其來見謝煙雨。
“謝少俠,城內我現在就發現一名太虛觀的弟子,其他的還要再調查一段時間。”衣不活開口說道。
“太虛觀弟子?”謝煙雨看向衣不活,感覺面前的這老人似乎還有話要說。“莫非這人你認識?”
“這人謝少俠也認識,就是當日的那個人。”衣不活微微低頭說道。正是因為卓天,他們兩個才會和謝煙雨扯上聯系。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他?”謝煙雨已經想到是誰了。
“卓天他也在這裡出現了?天音寺的古川也在這裡。莫非這裡要發生什麽事情?”謝煙雨踱著步,自言自語地說著。
“你們先下去歇著吧。衣不活,你明天繼續調查。衣不死,明天你跟著我,我要去教一個人破解太虛劍法,你到時候跟著看看。”謝煙雨吩咐道。
“是!”鬼眼雙蛇退出了房間。顯然,衣不死在退出去的時候有些激動,他終於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等到第二天,謝煙雨按時出門。他安排衣不死跟在自己的附近,但並不讓其現身。
來到白府,白振展依舊同昨日一樣等候在那裡了。他面上神色平常,似乎並沒有因為家中失了數千兩銀子而頭疼。
兩人來到庭院,白振展先是演練了一遍昨日謝煙雨傳授的這招“煙雨畫橋”。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雖說沒有達至行雲流水的境界,但也是初具模樣,看來昨日白振展也是重複練習了多次。
“謝兄,這式劍招我現在還是有幾處無法領會。”說著,白振展開始演示自己尚未理解完全的地方。
“白兄,此劍招,重意不重形,你要順著自己的劍意而動,而非刻意地追求招式的完美。”說著,謝煙雨用手上的三尺三演練了兩遍。
謝煙雨兩遍劍招運使下來,每一遍的動作都有些許不同,但這一式“煙雨畫橋”依舊是連貫地運使下來。
“原來如此,白某明白了。”憑著謝煙雨的演示以及自身的劍覺,白振展這才體悟到這式劍招的奧秘所在。
緊接著,他體悟著剛剛謝煙雨所傳達出來的劍意,依靠自身的理解運使了一遍劍招。
白振展所展示的動作又同謝煙雨前面的兩遍動作有著些許不同,但這一整套動作下來,他自己也能感受到連貫了許多。
“白兄記住此刻的劍意,依隨劍意而動,相信你很快就能將這招融會貫通。”謝煙雨點頭說道。
“多謝謝兄指點。”白振展說了一句之後,繼續演練了一遍劍招。
同樣是一式“畫橋煙雨”,白振展這一遍下來又有了一些細微的不同。
等到白振展的第二遍習練完畢,謝煙雨道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白兄,可還記得我們所做的約定?”
白振展回劍入鞘,然後請謝煙雨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 “白某自然還記得,謝兄莫非是想讓我現在就去?”
“哈——”謝煙雨搖頭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白兄尚未劍成,何況在下也不是一個心急之人。”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他心裡確實是開始著急了。
“那謝兄剛剛這話的意思是?”白振展疑惑道。
“白兄既然要先上太虛觀挑戰,定然需要一戰成名。”謝煙雨喝了一口茶水之後,站起身來。
他接著說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將《太虛劍法》的破綻之處告訴白兄,以助白兄功成。”
聽了謝煙雨這話之後,白振展心下的第一感覺並非激動,也並非欣喜,而是一種害怕的情緒。看著謝煙雨此刻的神態表情,他清楚此言非虛。但正因為這樣,他才感到害怕。
若是謝煙雨已經知曉《太虛劍法》的破綻所在,那他為何還要自己出手?他的目的究竟何在?他是否是想要利用自己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問題縈繞在白振展的心頭。
“白兄?”謝煙雨察覺到白振展楞神了。
“哦,謝兄。”白振展反應回來,“謝兄,請恕白某直言,既然謝兄已經知曉《太虛劍法》的破綻所在,謝兄為何還要找上我呢?”
聽了這話,謝煙雨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然後他開口說了一句:“或許是緣分吧。”
“緣分?”白振展不解。
“若非是白兄找上的我,我也不會選中白兄,這一切就是緣分。”謝煙雨淡淡地說道,“白兄若是不放心在下,我也尊重你的選擇。在下再尋一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