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雨學劍速度極快,僅僅是閱覽了一遍《無咎劍氣》之後,他便已將此招牢記於心。並且此招精要他也已全部領會。
“爺爺,您會不會是不想讓我學會這一劍呢?”這樣想著,謝煙雨將這張紙重新用油紙包好,然後放回到三尺三的劍柄之中。
“當年爺爺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不能言語,當時三尺三也是下落不明。”謝煙雨心道,“他用筆寫下後事後沒幾天,便已經仙逝了。至於在他出去的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麽,至今還是無法得知。”
“或許,這一切的秘密都同這柄三尺三有關。”謝煙雨看向了手中的劍這樣想道。
但現在的謝煙雨對此還是毫無頭緒,不過對於如何將血刃門、太虛觀和天音寺卷入江湖紛爭之中,他現在已經有了想法。
……
第二日,謝煙雨如約來到白府。此時的他依舊是頭戴鬥笠,一身粗尋常打扮,不過今日他手上多了一柄佩劍。
“謝兄,這邊請——”白振展早早地等在了門口,一見到謝煙雨,他便邀請其入內。
兩人來到庭院,這裡相較昨日多了一方石桌,其上已經烹好了茶。
“白兄費心了。”謝煙雨說著坐了下來。
“哪裡,謝兄,請用茶。”說著,白振展給謝煙雨沏了一杯剛剛泡好的茶。
這茶葉是難得的上品,謝煙雨隻覺一陣幽香躥入鼻中,不由地口齒生津。
“多謝。”隨後,謝煙雨端起茶杯細品了一口。這茶水入口清淡,入喉之後似有一股暖流通入胃中,緊隨其後的是一陣淡淡地苦味襲來,至於那回味卻是苦中帶著一絲清甜。
“謝兄,感覺如何?”白振展問道。
“好茶。”謝煙雨點頭回了一句。“我對茶道其實一竅不通,但這茶令人回味無窮,應是好茶無疑。”他接著說道。
“其實我也不大懂茶道。”白振展接著解釋道,“這茶是家父的一個朋友送的,我第一次品嘗的時候就覺得不錯,此次正好借花獻佛。”
兩人品茶閑聊了一陣後,謝煙雨道出了此次過來的主要目的。
“白兄可曾想過揚名江湖?”謝煙雨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了一句。
聽了這話,白振展舉杯的手停了一下。“謝兄此話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不知白兄可有興趣?”謝煙雨說著站起身來。
“這嘛——”白振展猶豫了,他也應該猶豫。
說實話,江湖中人哪個不想名動江湖。但要揚名江湖,實力乃是第一要素,沒實力,你的名聲也只不過是他人的墊腳石而已。
“謝兄,這事我說不想未免顯得虛偽,不過白某自知沒有這個實力。”白振展如實回道。
“我既然開口說了這話,自然是有所準備。”謝煙雨說著,手持三尺三來到了庭院的空地之上。
“白兄,我這兒有一式劍法,你學了之後,再配合你的《飛鵬劍法》,必然可以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來。”謝煙雨肯定地說道。
聽了這話,白振展心下開始激動起來。不過,他可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後生了。昨天,他因見到謝煙雨這樣的無雙劍客才會那般禮待,現如今這事,他自己心裡必然要好好琢磨琢磨。
“謝兄肯相傳劍法,想必是有所要求吧?”白振展隨後問道。
謝煙雨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我的確是有兩個要求,若白兄能答應的話,我便將此劍招傳於你。
” 有了謝煙雨這話,白振展反而安心下來。“謝兄你,不妨直說。”
“好。其一,白兄不論如何都不能對外提起這招劍法是得到誰人的傳授,其二,便是白兄劍成之後,要先上禦清山太虛觀挑戰。”謝煙雨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白振展低頭,陷入沉思。兩個條件換取揚名江湖的機會,而且這兩個條件也不難達成,只不過他不清楚謝煙雨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謝兄的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理解,但這第二個嘛——”白振展遲疑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莫非謝兄同太虛觀有所恩怨?”
“算是有吧。”謝煙雨隨即想到了衣不死同太虛觀不虛道人兩人之間的恩怨。
聽了這話,白振展心下開始好奇。他疑惑謝煙雨自身劍術高絕,若是他同太虛觀有仇,為何他自己不去?何必假手於人呢?
而謝煙雨這邊似乎看出了白振展的想法,他接著說道:“補滿白兄了,我此刻內力全失,即是有心,也無這個能力。”
“這嘛——”白振展其實早已發覺謝煙雨的內力問題。一開始他以為是謝煙雨故意隱藏實力,未曾想其是真的失去了內力。
“好,我答應謝兄了!”白振展現在就算是知曉謝煙雨另有其他目的,他也不想錯失眼前這樣的一個好機會。 身為劍客,他也曾夢想能達到謝流雲、謝煙雨那般的高度。
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白振展唯有把握住了,才能一展身手。
“好,那接下來這一式劍招,請白兄看好了!”謝煙雨隨即舞動手中的三尺三,一式“煙雨畫橋”自他手下展現。
若是想憑著一招“煙雨畫橋”稱霸江湖未免太過癡人說夢,但憑此劍招在江湖上嶄露頭角賺取名聲,這一點謝煙雨還是有自信的。
此招劍法是他在十三歲的時候所創,但真正見識過完整劍招的,就只有他的父親以及之前的李石頭了。現在他要將此招傳給白振展,正是希望眼前這人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浪來。
和李石頭不同,白振展天生劍覺,憑著三尺三上所散發出的劍威,他已經能體會到此招劍法的神髓所在。一遍快劍,一遍慢劍,在謝煙雨演示了兩次劍招之後,白振展已經將這些劍招完全記下。
“白兄,此招神髓在於劍隨意動,而非意隨劍動,此招重劍意而輕劍招。”謝煙雨隨後講解道。
“多謝謝兄明示,若是白某習得此招,那當真是可以揚名江湖了。”白振展驚訝於這招“煙雨畫橋”的劍意,信心大漲。
“白兄,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明日,我再來拜訪。”謝煙雨見白振展已經學會劍招而且體會到了劍意,他也該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好,在下恭送謝兄——”白振展說著送謝煙雨來到白府門口,“謝兄,明日見。”
“白兄,告辭!”謝煙雨說罷,緩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