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妥的是,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人士,鋪成後坑坑窪窪,沒有一處是平整的。
而且,大家也缺少協作意識和公德心,各自隻管自己門前的,哪裡會管別人?
曾經一度出現,這邊鋪子門口高,那邊鋪子門口低,中間是水泥路,兩邊依然是土路,馬車的車輪想過去,都得靠人在後面推。
甚至有的地方馬車行過去直接傾斜,不注意就得翻車。
不管是做生意的商家,還是本地的居民,都不堪其苦。
大家終究達成了一致意見,一起制定高度,一起修路,反正現在施工工地的水泥沒人管,成車成車的拉就是了。
即使眾人齊心協力,最終還是修成了如今這坑坑窪窪的樣子。
不過,卻依然發揮了效用。
哪怕是下雨,依然可以掛驢車或者馬車出門。
甚至有聰明人,還學著新建的和王府、學校、孤兒院的樣子,把水泥抹在牆上,最後粉上石灰,一通操作下來,原本破舊不堪的房子,居然脫胎換骨,有了窗明幾淨的感覺。
誰看誰眼紅。
短短的時間內,白雲城一大片房屋的外牆都成了白色。
有些人覺著跟著塗牆顯不出自己的本事和能耐,乾脆把原來的老房子給扒了。
重建!
和王府新建的磚窯可以賒帳!
即使還不上,也可以出工抵帳!
稍微有點決心的,咬牙就做了,下雨就漏水的房子,他們是住夠了。
接著一棟棟大房子就起來了。
最氣惱的是那些做生意的人,論財力,他們比這些連買磚都要賒帳的苦哈哈好太多了。
但是,他們不能隨便拆房子,要不然生意還做不做了?
停個十天半個月,錢少賺是沒事,可等房子建好了,這老主顧,基本也跑沒了吧?
可是就怕對比,自己鋪子與身後鄰居家新建的房子一對比,立馬就成了狗窩!
不過,人挪死樹挪活,有生意人率先開始在和王府新建的馬路邊建了兩層鋪面,這樣也不用拆老鋪面,又得了新鋪面,一舉兩得。
新建的馬路儼然成了交道要道,人流車馬往來不斷,出奇的生意比在城內還要好。
腦子不傻的生意人,都開始漸漸的在馬路邊建鋪面。
馬路一片,沒用多長時間就成了白雲城的商業中心。
而且,這些生意人,還自作主張的在馬路主乾道修了不少的支路,只為了主顧來往方便。
這個變化,林逸早有預料,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每天早晨,林逸都會在學校上課的鑼鼓聲,以及學生、護衛隊的嘶吼中準時醒來。
呆坐在床上,心生悔意,他不該把學校建的離府邸這麽近的!
鬧得現在想睡個懶覺都成了奢侈。
吃好早飯後,他找到卞京,強烈要求重新修一個廣場,專門用來做護衛和學生訓練的。
這種每天環繞在耳邊的噪音,他實在無法忍受了,還是讓他們離遠一點比較好。
卞京毫不猶豫的應了,而且還很慶幸,王爺沒有讓他重建和王府,要不然他非忙死不可。
自從炸藥試製有了成果,他便一頭扎在了工地上,跟小孩子得了新玩具的似得,滿山的扔炸藥,開山裂石,根本沒有余力管別的事情!
卞京興奮的道,“王爺,通到南州的道路,指日可待!”
“說個具體時間,”林逸有了之前的教訓,
特意問了清楚,“別告訴本王,你還要修個十年八年。” 卞京得意道,“王爺放心,用不了那麽長時間!自從有了炸藥,這修山路,也沒那麽難了,快上很多。”
林逸道,“那到底什麽時候能修通?”
“三年!”卞京比劃出三更手指,捋著胡須道,“老夫保證三年內能完工!”
“那可真是夠快啊!”
林逸要不是看在對方年齡大的份上,恨不得直接上去踹上一腳,又不是修高速公路,同時還要堅固工程質量!
無非就是在原有的道路上夯地基,鋪上水泥而已,甚至有些路段根本連水泥都不需要,一些山道只需要擴寬道路!
他親自去看過,炸藥一埋,嘭嗵一聲,炸掉一大片,只需要清理掉碎石就是完整的路了。
簡單的令人發指。
就這還三年?
開玩笑呢!
不修通這路,三和就進不來人,沒有人氣,這地方就是死水一潭,沒有好吃好喝的好玩的,他接受不了!
“王爺.....”
卞京不解,他已經是拚了老命在加快速度了!
“是缺人,還是缺錢?”林逸接著問。
“人手確實不足,可是王爺,一個鐵鍬,一把鑿子都需要從外面購買,”卞京苦笑道,“如今嶽州動蕩,客商往來斷了有半個月,如今白雲城的商鋪裡根本就沒有貨。
老夫即使招再多人,亦是無用。”
林逸好奇的道,“偌大的白雲城連個鐵匠都沒有?”
卞京拱手道,“白雲城鐵匠鋪子共有三戶, 每日出產有限,哪怕全給我等,也是不夠用。”
林逸歎口氣道,“三和可出產石煤、鐵石?”
卞京道,“往南一百余裡,皆是瘦煤,東家乃是梁根,往西三百裡,產鐵石、銅石,邱武進佔據此地,私鑄銅錢。”
“梁根.....
邱武進.....”
林逸原本以為這兩個老頭子只是個普通的鄉下財主,當初收了他們八萬兩,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想著地主家也沒有余糧,自己不能盤剝的太厲害,就輕輕的放過了他們!
搞半天,最窮的還是自己!
人家自己鑄錢,等於開印鈔機呢!
卞京道,“這兩家世代盤踞於此,再是豪富不過。”
林逸沒好氣地道,“那你怎麽不早說!”
卞京愕然道,“三和人人皆知,梅靜芝大將軍南征之時,光是梁家就拿了五十萬兩助餉。
梁根的孫子梁暠現為南州布政司經歷,從七品。”
林逸悠悠歎口氣道,“聽你這意思,他們還是有背景的,老子還不能隨便動了?”
卞京笑著道,“倒也不是,王爺身份尊貴,小小的梁家何足掛齒,梅大將軍自然不會為些許小事勞煩王爺。”
“老子暫時也沒動他們的打算,”
林逸接著道,“誰家有金礦、銀礦的,你一起說了吧。
小應子,替本王記在心裡。”
眼前,他銀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缺錢的日子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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