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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爺經常給白雲城的學校上課,偶爾他們這些本地的老頭子也會去湊個熱鬧。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和王爺說的那句: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陰溝裡翻船,都是常事。
之後,經歷過痛徹心扉的勞改之後,他就下定決心要找靠山了!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喊韋一山三叔公,韋一山已經不那麽排斥了。
偶爾自己送過去一些人參、鹿茸等貴重的補品,這位三叔公更不會拒絕了。
由於自己能隨意出入韋府,這安康城的生意人,就沒有幾個敢小瞧他的!
如今的他,已經今非昔比,論白道,有他三叔公。
至於黑道?
他就怕人家不來黑的!
甚至有點求之不得!
他一把年紀才開始修習的會元功,如今只是個小小的二品!
但是,他鄧家子嗣多,不少人都已經入了五品、六品,甚至是一些小夥計都是普遍三品、四品!
這點能耐放到三和,根本不算什麽,可這裡是安康城!
安康城裡的高手,他鄧家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凡是想仗著武功欺負人的,他鄧柯一律不相讓,先給捆了直接送到衙門再說。
如今,從他三叔公那裡明白了什麽叫“狐假虎威”,他對權勢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愈發著迷了。
他現在已經不滿足於只有一個靠山了!
靠山自然是越多越穩當!
在他看來,將屠戶的閨女將楨便是一個不錯的靠山。
想當年,兩人未發跡前可是窮的穿一條褲子的難兄難弟。
他與將屠戶突然交好,也不算太突兀吧?
再說,他曾經還親手抱過將楨的,後來即使大了,只要路過他家門口,他鄧木匠都是很大方的,鹹魚乾肯定要塞一條的。
那會三和真窮。
即使是一塊鹹魚乾,那也是好東西啊!
將楨見了,依然高興地喊他一句叔叔。
只是,今非昔比,現在站大街上,別說用鹹魚,就是給“糖豆”都別想引誘孩子喊你一聲叔叔。
要怪就怪和王爺,眼前的三和已經如此富裕了,只要不是窮的揭不開鍋的家庭,都不會把這點東西看在眼裡。
最重要的是,不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受過學校教育,眼皮子不“淺”,沒那麽好忽悠。
“我就說嘛,”
豬肉榮揶揄道,“果然是虎爺無犬孫,難怪鄧掌櫃的這麽英明神武,大錢全是你個人賺了。”
他與將屠戶從三和肉類供應商變成梁國一級肉類供應商,錢呢,每年宰殺生豬、牛羊過萬頭,自然是沒少賺。
但是,賺的那點錢,與眼前這個木匠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人家光是每個月的“科技補貼”、“發明獎勵”就過百兩!
白拿的!
更何況,人家是梁國軍械一級供應商,軍隊的攻城器械,糧食運輸工具,基本都是鄧家的木匠坊提供的!
掙得都是大錢!
他們這點賣肉辛苦錢,完全不值一提。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與莫舜一樣,同為軍械供應商,居然沒有當上官。
原因便是因為有勞改的前科。
梁律上說的很清楚,凡犯過事的,不但自己不能當官,兒子、孫子也不能當官。
“你這話說的,”
鄧柯明明知道他這話是揶揄,可也不好去較真,“那是我三叔公,我爺倆那肯定是八九不離十的。”
雖然非常恨自己當初的衝動,害了自己的子孫,使得他們沒有機會當官。
但是,懊惱過後,他也就不甚在意了。
畢竟他發跡的時間太短了,無論是兒子還是孫子,都是沒有太仔細培養,跟著他做生意,賺點小錢是沒問題的。
指望他們做官,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在和王爺在新的梁律中廢除了株連九族,他兒子、孫子沒有資格做官,他的重孫是可以的。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讓每個孫子,甚至是外孫都成親了。
現如今,重孫、重孫女,他已經有七個了!
不論男女,凡是達到三和法定入學年齡的,他一律給送入學校。
哪怕是女孩子,他都寄予了一定希望,不說成為將楨這樣的,就是做普通捕快,也是門第生輝了。
“就是,說話不中聽,,”
將屠戶暗地裡拍了下豬肉榮的胳膊肘,示意他別再繼續與鄧柯抬杠,人家一大早就陪自己等女兒,也真是不容易的,“咱們鄧掌櫃的,在白雲城也是跺一腳抖三抖的人物,自然是人中豪傑。”
鄧柯趕忙道,“將掌櫃的謬讚,我這就勉強混口飯吃。
再怎麽樣,也比以前強。
將掌櫃的,以前咱們是前後鄰居,我家什麽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窮的都揭不開鍋的。
誰能想到會有今日這風光?”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結果說到最後居然有些感慨了。
這些年,他是真的不容易啊!
“鄧掌櫃的說的是,”
將屠戶跟著附和道,“咱們以前是真的不容易,老子自己都沒想過,這輩子能混這麽多錢,而且還出了白雲城,跑到了這北地。”
最重要的是,他閨女還當官了!
豬肉榮見兩人在那聊上了,自己摻和不上話,便抬起頭朝著鋪滿積雪的大道上張望,突然看到了一杆大旗。
旗幟上的水獺,在三和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緊接著,他看到了昂揚的馬頭,以及坐在上面的將楨。
她的身後是一長串一眼望不到的車馬隊伍。
將屠戶興奮的道,“是了,是了,就是我家的丫頭!”
鄧柯跟著道,“恭喜,恭喜。”
豬肉榮沒有說話,但是也跟著長松了一口氣,終於不必繼續在這裡挨餓受凍了。
將楨領著的隊伍距離城門越來越近,管道上的行人、客商很自覺的讓到了一邊,讓這一支明顯是官兵的隊伍先行通過。
城門口的守衛緊握長槍,上前一步,大喊道,“可有通關文書,報上來!”
將楨駐馬,立馬就有小旗策馬上前,舉起從懷裡掏出來的令牌,對著守衛高喊道,“令牌在此!”
守衛按照規矩核驗了令牌之後,才正式放行。
將屠戶對著守衛埋怨道,“多麻子,都是一家人,你這搞這麽多麻煩,也太生分了。”
想當年,這多麻子只是他肉鋪裡的小夥計,如今做了南城門門侯之後,整個人立馬就神奇發了起來。
居然連他這個老東家都不認了!
多麻子伸手攔住要上前與將楨說話的將屠戶等人,笑著道,“掌櫃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啊,還是進城說吧。”
“謝謝多叔叔,”
將楨對著多麻子拱手道,“還沒來得及恭喜多叔叔高升呢。”
多麻子身後的將屠戶伸著脖子,瞪著眼睛看著閨女,將楨卻依然對著他視而不見。
多麻子嘿嘿笑道,“一個門侯算得了什麽,不能當回事。”
其實心裡是非常得意的!
在他之前,任南門門侯的是薑毅!
如今已經是兵馬司指揮使!
只要他不犯大錯誤,他大概也會沿著薑毅的軌跡走。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才剛剛三十出頭!
機會多著呢!
可謂是前途無量!
短短這麽幾個月,他那間小破屋子的門檻都快讓媒婆給塌平了。
他家世代居於白雲城,因為家窮,一直未曾婚配。
但是,話說回來,在和王爺沒到白雲城之前,三和除了王家、梁家幾個大財主,誰又不窮了?
之所以光棍至今,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是個麻子!
別說黃花大閨女,不願意嫁給一個麻子,就是白雲城的寡婦都看不上他!
現在,他是南城門門侯,在大官多如狗的安康城,他這門侯官職低微,可權柄重啊!
凡是從南門進出的,誰不得看他臉色?
他想讓誰進,誰就能進,他想不讓出,誰就出不去!
在權勢的光環下,他臉上的這點麻子,完全不足掛齒。
不管是商賈之家,還是官員家裡,都想把閨女嫁給他為妻,甚至做妾都不在乎。
他卻沒有被衝昏頭腦,他記得劉闞與他說過,他們這些人娶老婆,就代表著與誰結成利益體,一旦妻族有二心,就得大義滅親。
為了穩妥,最好是多思慮一番。
“多叔叔過謙了。”
將楨說完之後,在他老子將屠戶和豬肉榮等人的注視下領兵入城。
多麻子等隊伍完全進城後,看了一眼依然靠在門洞內發呆的將屠戶道,“掌櫃的,你是好福氣啊,這小妮子又升官了。”
將屠戶被勾起了好奇心,瞬間就忘記了剛才多麻子對他的不恭,急忙的道,“怎麽就升官了?
沒聽說啊。”
多麻子笑著道,“掌櫃的,你也是供應商中的老資格了,這令牌都不認識嗎?”
“多大人,你見識多廣,你得給咱們說一說,”
鄧柯一直堅信和王爺那句: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讚,世界將會變成美好人間。
所以與人說話,從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都督府和衙門的令牌一般都是黃花梨木,這令牌好像確是朱漆令牌,與別的倒是不一樣,不知這裡面可有什麽講究?
你多指教。”
多麻子瞥了一眼鄧柯,繼續看向眼巴巴的將屠戶,笑著道,“這令牌既不是軍中的,也不是衙門的,而是宮中禁衛的令牌。”
“宮中的.......”
將屠戶與豬肉榮對視一眼,皆是驚詫。
這個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多麻子接著道,“掌櫃的,再考你一個眼力,你可知道剛剛護送她進城的人是何人?”
將屠戶猶豫了一下道,“我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無論是軍中還是和王府,多多少少我也認識一些人,剛剛楨兒後面的,我倒是一個不認識,不過那個傳令官我倒是覺得眼熟。”
多麻子笑著道,“那人叫洪世龍,是喜公公身邊的得力乾將。”
“洪世龍?”
將屠戶與鄧柯、豬肉榮面面相覷。
他們壓根沒有聽過這個人。
多麻子突然上前一步,嚴肅的看著將屠戶。
鄧柯與豬肉榮很識趣的退到了一旁,很明顯,多麻子要與將屠戶說私話。
將屠戶笑著道,“這麽神秘?
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
多麻子低聲道,“掌櫃的,我自小就在你肉鋪子裡做夥計,你這人雖然刻薄了些,可我也不怪你。”
“你這話說的.......”
將屠戶臉色有點窘迫。
“楨兒我是看著長大的,”
多麻子繼續道,“我向來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掌櫃的,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當然知道,”
將屠戶笑著道,“你如今發達了,肯照應她,我是求之不得。”
多麻子陰沉著臉道,“掌櫃的,我如今身為門侯,不便與她多寒暄,但是,你得把我的話帶到,如果真進宮了,除了劉闞,任何人都不要信。”
“這是自然,”
將屠戶點點頭道,“我不喜歡劉鐸、劉絆子這爺倆,可劉闞這孩子確實個孩子,就沒有一丁點壞心眼。”
多麻子左右看了看,又低聲道,“讓楨兒小心小喜子,小心洪世龍。”
將屠戶皺眉道,“喜公公是王爺身邊的......”
“掌櫃的,”
多麻子見城門口聚集的行人越來越多,便有點不耐煩了,陰沉著道,“我不會害楨兒的,你盡管把話帶到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多謝。”
將屠戶等多麻子背過身後,便與豬肉榮追上了他閨女的車隊。
將楨的隊伍最終停在了都督府。
將屠戶看著他進去,久等不出來。
“天黑了。”
豬肉榮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他們等了都有一個時辰了!
這將楨依然沒有出來。
將屠戶笑著道,“要不你們先回去,我一個人在這候著?
晚點我去請你們吃酒。 ”
今天要是不與他閨女說上一句話,他感覺他晚上都睡不著覺。
鄧柯道,“無妨,無妨,回去也是閑著。”
“再等一會吧,”
豬肉榮倒是不好表現的比鄧柯還不耐煩,“真天黑了就打火把。”
雪飄下來。
不一會兒,馬蹄印、車轍便被風雪覆蓋了,天地重歸白茫茫一片。
大街小巷,再也看不見一個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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