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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與劍之最後的國界》第725章選舉
在所有人到達謝契的第四天,在謝契的議事廳內,所有的團隊長們以及連隊長的代表一共三十六人舉行了一次閉門的會議。

會議一開始,議事廳內便火藥味十足。每個人都在謝契的議事廳內拍桌子、說髒話,仿佛說的嗓子大誰就佔理一般。

當然,本沒有人是來講理的。

會議的主持人帕夫洛·戈蒙老神在在地看著這一切。當他將一袋子的煙草抽完後,帕夫洛·戈蒙拔出了腰間的火槍,然後朝著天花板射了一槍。

累年積累下來的灰塵如雪花般落下,在議事廳內形成了一片黃霧。

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夠了!”帕夫洛·戈蒙說道:“有話一個個來,沒輪到的就在一旁嗑瓜子。”

帕夫洛·戈蒙作為最德高望重的哥薩克老前輩,他說話還是管用的。剛才還是揪衣服、錘桌子的團隊長們一個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個站起來說話的是曾經和包洪一同進攻斯摩棱斯克的瓦西裡·佐洛塔連科。

他一條腿站到椅子上,然後向帕夫洛·戈蒙以及四周的團隊長行了一禮——這是在告訴大家,自己要說話了。

“各位盟兄弟。”瓦西裡·佐洛塔連科用他那公鴨般的嗓子開口道:“我隻說一句,是誰在別列斯捷奇科戰役戰敗以及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大酋長被韃靼人擄走後拯救了我們,又是誰不居功自傲,在大酋長回來後主動交出了權杖。”

議事廳內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接著有人大喊了起來:“包洪,包洪。哥薩克的鷹兒。”

維戈夫斯基的支持者彼得·多羅申科上校見狀,他也站了起來。

在同瓦西裡·佐洛塔連科一樣向四周行了一禮後,彼得·多羅申科上校說道:“包洪的功績和戰功當然是出類拔萃的。可各位請別忘了,我們的書記官維戈夫斯基在白采爾科維戰役中的表現同樣出眾。若不是他殫精竭慮收羅失散的兵員和物資,我們又怎能在大敗後與波蘭人打成僵持,最終迫使波蘭人與我們談判。”

又是一陣喧鬧聲想起,有人在說道:“的確如此,的確如此。”

彼得·多羅申科所說的白采爾科維戰役發生在別列斯捷奇科戰役後。當時,波蘭軍隊乘勝追擊,從立陶宛方向攻過來的亞努什·拉齊維烏的軍隊收復並洗劫了基輔,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率領著12000人的軍隊向烏克蘭的深處挺近,試圖將別列斯捷奇科戰役中的漏網之魚一網打盡。在白采爾科維,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集結了5萬軍隊攔截。戰鬥持續了一天,雙方都打得筋疲力盡。

由於波蘭軍隊孤軍深入且補給線過長,他們的補給出現了很大困難,瘟疫的流行也造成了大量減員。最終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放棄了全殲哥薩克的妄想,選擇與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和談。

當時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率領的5萬大軍中,屬於從別列斯捷奇科戰役中撤下來的不到兩萬,其余的戰士都是維戈夫斯基搜羅來的。

並且的,彼得·多羅申科提及白采爾科維戰役中維戈夫斯基力挽狂瀾的卓越表現,讓在場的眾人不由得不聯想到之前別列斯捷奇科戰役中包洪的致命失誤。

同樣是力挽狂瀾,包洪的表現遠沒有維戈夫斯基出色。

在1651年7月7日清晨,在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被擄走後被選舉為大酋長的包洪率領著一隊騎兵先登上了浮橋,他們冒著波蘭人的炮火向前疾馳。包洪的本意是檢驗浮橋的堅固程度,畢竟這座橋要承載5萬人馬和物資的通過。

可當包洪到達對岸,在哥薩克的營地中,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大夥,逃命吧!”接著,又有十幾條嗓子喊道:“團隊長們開溜啦!”很快,這句要命的話如野火在枯草中蔓延,以為自己被出賣的哥薩克戰士們如奔騰咆哮的潮水般湧向浮橋。人們踩滅了營火,推到大車,踹翻了帳篷,衝毀了柵欄;士兵們互相推搡,擁擠,許多人失足滑倒摔進了沼澤中再也沒有站起。

沸騰的人群擠在那座狹窄的橋上,你爭我奪,彼此推撞。登上橋的人們為了爭奪一塊立錐之地不惜拔刀屠戮,普列碩瓦河上飄滿了屍體。包洪眼見著營地和浮橋上的亂狀,他飛奔回對面維持秩序,試圖挽救這一切,可這時候,憑他的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

恰也在這時,包圍營地的波蘭軍隊眼見對手自亂陣腳,迅速發起進攻,大片沒有被踩死、擠死、淹死的人都倒在波蘭士兵的槍下。河水被染得殷紅,逃竄的人知道後面有人追擊,引起了進一步的混亂。他們為了活命不顧一切,更多人被推進河水和沼澤裡,而僥幸登陸岸上的人也被趕來的波蘭龍騎兵截殺。被逼到絕路的人有的據林防守,拚命死戰,有的則丟下了武器投降。

雖然包洪帶領著一支三百人的反衝鋒暫時擊退了波蘭人,可是大錯已成,最後,三萬哥薩克戰死,僅有2萬人突圍了出來。

平心而論,包洪已然盡了自己最大的心力和智力。可大多數人只看重結果,而不會去看過程。

那句“大敗後”把傷疤揭開,包洪的心也在滴血。

那次的失誤,也是包洪心中一輩子的痛。

瓦西裡·佐洛塔連科對彼得·多羅申科怒目而視,他差點就拔了刀子。彼得·多羅申科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難道他忘了,在被包洪救出的2萬人中,就有他嗎!

彼得·多羅申科當然沒有忘。他與包洪沒有私仇,有的只是對他的敬意。可政治就是這樣,不以人的私人感情為轉移的。

彼得·多羅申科歉意地朝包洪忘了一眼,然後坐了下來。

這時候,維戈夫斯基的呼聲逐漸蓋過了包洪。

伊凡·希爾科見狀,他向自己的支持者拉夫林·西諾諾斯連長使了個眼色。

伊凡·希爾科自知自己雖然脫了罪,可因為波波維奇的死聲望大跌,已競選大酋長無望。可要他這麽放棄他又不甘心,所以哪怕自知無望,他還要博一搏。

拉夫林·西諾諾斯連長站了起來。因著他的職務只是連長,所以他向四周的人行禮行了三次。

拉夫林·西諾諾斯說道:“各位團隊長、盟兄弟。請讓我這個大老粗也來說幾句。”

“快說快說!”有人喊道。

拉夫林·西諾諾斯待有人鼓噪起氣氛來,他繼續說道:“各位都知道,我既不識字也不會算數,可我的眼睛看的通透,包洪團隊長和維戈夫斯基書記官都是共和國的傑出人才,他們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我們不該因為要褒揚某人便貶低另外一個人。”

“說得對!”

“拉夫林·西諾諾斯是個老實人。”

拉夫林·西諾諾斯微笑著再向四周鞠躬。他接著說道:“可如果要我說,有一人其實比包洪團隊長和維戈夫斯基書記官更適合做哥薩克的大酋長。此人德高望重、並且深孚眾望。”

一些人發出了“噓”聲,另外小部分人稀稀落落地問起了那人的名字。

拉夫林·西諾諾斯剛要說出伊凡·希爾科的名字,帕夫洛·戈蒙突然插科打諢道:“我說拉夫林,你要是要我做哥薩克的大酋長,我可不敢。”

拉夫林·西諾諾斯尷尬地笑了起來。他對帕夫洛·戈蒙陪笑道:“老大人您要是想坐大酋長的位置帶領我們我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讚同的。可所有人都清楚您沒這個心思,我也清楚。所以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我想推舉的是伊凡·希爾科團隊長。”

角落裡又傳出幾聲支持的聲音,但遠沒有前兩位的熱烈。

拉夫林·西諾諾斯見狀,他趕忙鼓動道:“各位,伊凡·希爾科團隊長他寫給那個異教徒蘇丹的信你們該記得吧?試問我們哥薩克中有誰能如此蔑視來自奧斯曼土耳其的強權,又有誰敢如此酣暢淋漓的辱罵那個草山羊的。僅憑這一點,我拉夫林·西諾諾斯就願意支持希爾科團隊長,跟著他去打異教徒狗崽子。”

拉夫林·西諾諾斯的話毫無邏輯,有的只是感情用事。可就是這些話讓與會的一些連長們熱血沸騰。這些連長大多數都沒什麽文化,只有一腔的熱血,崇拜英雄、仰慕敢闖敢做的人。而辱罵和對土耳其蘇丹強硬的伊凡·希爾科自然是他們傾慕的對象。

“伊凡·希爾科團隊長是好樣的!”一名連胡子都沒長全的哥薩克連長聲援道。

帕夫洛·戈蒙又用煙杆敲了敲桌面。這一次,議事廳內馬上靜了下來。他說道:“還有誰要推舉的嗎?”

好一會沒有聲音。

按照規定,假如沒有人再提出候選人,包洪、希爾科、維戈夫斯基將列入大酋長的競爭者中,進入下一輪選舉。

正當帕夫洛·戈蒙準備宣布包洪等三人成為候選人的時候,一直坐在角落不說話的尤裡·赫梅利尼茨基站了起來。

所有人大目光都聚集到了這個少年的身上。

尤裡·赫梅利尼茨基是單獨一個人來到謝契的。這位失去父親和守護者的少年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人情冷暖。那些之前竭力討好自己的連隊長和哥薩克們現在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連那位瑞典大使馬格努斯·德·拉·加爾迪耶在博格丹·波波維奇死後也沒有再出現。

怯懦的人會被挫折打倒,而堅強的人則能在挫折中成長。

尤裡·赫梅利尼茨基就是堅強的人。

“我。”他喊道。

帕夫洛·戈蒙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尤裡,你是要推舉誰?”帕夫洛·戈蒙明知故問道。

“我要推舉我自己,尤裡·赫梅利尼茨基,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兒子。”他大聲喊道。

“好!”帕夫洛·戈蒙叫道:“那麽,我們開始投票吧。”

現在,哥薩克所有的上校、連長等有選舉權的人物為四名候選人投票了。他們包括安東·日丹諾維奇上校、帕夫洛·戈蒙上校、伊凡·費多倫科上校、彼得·多羅申科上校、盧基揚·默日拉上校、瓦西裡·佐洛塔連科上校、馬克西姆·涅斯捷連科上校、普羅科普·舒梅科上校、費奧多·洛博達上校、季莫菲·諾薩奇上校、馬特維·格拉德基上校、馬丁·普什卡連科上校、菲隆·雅拉裡上校、尤裡·赫梅利尼茨基上校、拉夫林·西諾諾斯連長、萊什·格裡岑科連長等等。

一名哥薩克侍從將四個黑色的空罐子和一個裝滿大豆的白罐子放到了桌上。

帕夫洛·戈蒙說道:“雖然大家都知道規矩,可我還是要重申一下:每人只能取一顆大豆並只能投給一個人。從左到右,這第一個罐子是包洪的,第二個是希爾科, 第三個尤裡,第四個維戈夫斯基。”

說到這,帕夫洛·戈蒙停頓了下。他看了看四周,然後加重了語氣。

“各位盟兄弟,無論投給誰不投給誰都是哥薩自由意願的表達。若是誰事後心懷怨恨又或者打擊報復,那麽我帕夫洛·戈蒙第一個饒不了他。”

“當然。”包洪說道。

“絕對不會。”希爾科也承諾道。

維戈夫斯基和尤裡也應了口。

接下來每人拿起了一顆大豆。瓦西裡·佐洛塔連科上校第一個走上了前。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大豆投入到了第一個罐子中。

接著,拉夫林·西諾諾斯連長則將大豆投給了希爾科。

……

尤裡走到自己的黑罐前。代表他的罐子只有一顆豆子,他將票也投給了自己。

已經三十三人投了票,現在還有三個人沒有投票,他們是帕夫洛·戈蒙、伊凡·費多倫科和萊什·格裡岑科。

“我棄權。”帕夫洛·戈蒙忽然說道。

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帕夫洛·戈蒙。雖然在選舉中棄權是被允許的,可極少有人會選擇棄權。

伊凡·費多倫科看了眼帕夫洛·戈蒙,這位仍未投出選票的上校做出了與帕夫洛·戈蒙同樣的選擇。

竟然又是一票棄權!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萊什·格裡岑科,看他會如何抉擇。

尤其是彼得·多羅申科,他格外地緊張,因為他計算過,維戈夫斯基和包洪差了僅僅一票。

萊什·格裡岑科緊張的汗流浹背,他走上前,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將選票投入到了第二個黑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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