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點了點頭:“不知道夜神醫看病,都需要什麽,我命人準備。”
夜星辰淡然說道:“什麽都不需要,把胳膊伸出來幾可以了。”
“只需診脈?”老爺子微有一絲驚訝的將左手伸了出來。
夜星辰沒有說話,直接用拇指托住了老爺子的手腕,中指和無名指搭在了老爺子的脈搏上。
“嗯?”片刻後,夜星辰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奇怪,好健康的脈象。”
“看不出來麽?”老爺子聞言,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卻又有些欣賞夜星辰。
這些年來,他請過的大夫不計其數,其中有像李醫生這樣的專家,也有一些江湖術士。但大多數人給他看完以後,哪怕覺得他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也要硬說出來一些問題。
比如什麽體虛,肝髒不好,胃腸不好之類的。總之不說點什麽,就好像就顯得他們一點本事也沒有似得。特別是這些江湖術士,十個裡有八個得是騙子,有的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到是夜星辰,實話實說,反倒更能說明這是一個有本事,且又誠實不虛偽的人。
“老爺子,你這脈象很有意思。”一下子沒有看出老爺子的病,夜星辰反倒樂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些疑難雜症,從脈象上看,老爺子的身體一點毛病也沒有,但是這個脈象跟正常的健康人卻是有點不太一樣。
“哦?你說說看,哪裡不太一樣。”老爺子聽到夜星辰這麽一說,自然來了興趣。
夜星辰微微一笑道:“這脈象從表面上看,很健康。但實際卻跟真正健康的人不一樣,很微妙,幾乎察覺不出來。如果讓我來形容的話,這脈就象好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樣。”
“那你能瞧出來,我到底得了是什麽病嗎?”老爺子問道,夜星辰這麽說,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根本沒有瞧出來,只是在故弄玄虛。第二種是他真的瞧出了什麽倪端。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老爺子怕是要對夜星辰很失望了,也會收回之前在心中對夜星辰的評價。
夜星辰略微的思忖了一下,而後將手收了回去,道:“出現這種脈象,我想應該並非是什麽疾病,很可能是某種毒素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中毒了?”老爺子眸光一亮,看了這麽多的醫生和那些個所謂的奇能異士,夜星辰是第一個說他中毒的人。
而他確實是中毒了。
“夜神醫真是大才,不知道可否有什麽良策?”老爺子本身就是中醫大家,他早就給自己診斷過,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毒,可是完全沒有如何解毒的頭緒。
“單憑脈象有些困難,不知道老爺子你是如何中毒的?”偽裝脈象,夜星辰也會,他甚至可以調製出上百種毒藥,服下後會跟老爺子的症狀一樣,表面上很難察覺到什麽。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中毒的,很難配置解藥。
“呃……”老爺子微微有些尷尬的看著夜星辰,“實不相瞞,我一點都不知道。”
老爺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中的毒。甚至發現自己中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次昏迷以後的事情了。前兩次老爺子並沒有多想,自我診脈也沒有察覺出什麽,只是自己以為年紀大了,沒休息好,直到第三次昏迷後,老爺子仔仔細細的給自己連續診了幾次脈才發現問題。
夜星辰想了想,道:“我開一副藥方做引,再以針灸治療,可以一試。”
“德明,快紙筆伺候。”老爺子聞言,趕忙讓郝德明準備紙和筆。
這些東西書房裡都是現成了,郝德明很快便取出了紙和筆,交給了夜星辰。
夜星辰點點刷刷,開了一副藥方。
老爺子接過藥方,瞧了瞧,很快面露驚色。
他研究中醫數十載,所見藥方無數,但卻沒有一種藥方跟夜星辰開出來的一樣,連相似的都沒有。
這裡面相生相輔的藥材不少,但也有特別相克的。但凡有些中醫常識的人,肯定都會覺得這藥方根本就是胡亂寫的。
“夜神醫,老頭子我也略懂一些中醫知識,您看這幾味藥是不是有些不對,相克的太厲害了。”老爺子指出了藥方的問題,不過還沒等夜星辰開口道,又很謙虛的話鋒一轉道:“當然,我水平尚淺,還請夜神醫指教。”
夜星辰恬然道:“相克就對了,因為這方子是毒藥,普通人服下後,十二個時辰內,不解此毒者必死。”
“這是毒藥?”老爺子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想讓我以毒攻毒?”
夜星辰點了點頭:“沒錯,從脈象上看,你是中毒了,但是如何的中毒,中的又是什麽毒,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解毒。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當然,這麽做肯定是有風險的,要不要試試,你自己選。”
“好, 不過有幾味藥,準備起來怕是需要一點時間,煩請夜神醫在我府上小住幾日可否?”老爺子很痛快的答應了夜星辰,不過這藥方上卻是有幾味藥比較難弄,準備起來是要花時間的。
“住就不必須了,給你三天的時間,六號晚上我再來。”夜星辰淡然的說道。
“好,那三天后,老頭子我就恭候夜神醫大駕。”老爺子點了點頭,三天的時間備藥,到也足夠了。
將夜星辰恭送了出去,郝德明本想要要親自送夜星辰回去,但卻被夜星辰婉言拒絕了。
回到了書房,郝德明有些擔憂的問道:“老爺子,您覺得此人靠譜麽?”
老爺子微微點頭:“他的醫術不在我之下,怕是有過之。”
“他確實是有本事的,可要單純論醫術,華夏怎麽可能有人比老爺子您厲害。”郝德明說道。
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德明,你就莫要拍我的馬屁了。自打發現身體有恙,我可是診了脈七次脈才發現問題,但此人卻隻用了一次就判斷出我乃中毒所至,單是論這診脈的能力,我就不及他。”
“可老爺子,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危險了?以毒攻毒不是要在兩種毒性相克的情況下才能成功麽,如果不檢查出來您所中的是何毒,就這樣服用毒藥,若是偏偏與您體內的毒相生,豈不是壞了?”郝德明還是有些擔心。
而老爺子則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