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鶯她怎麽了?”陳子陽見狀,一把抓住了老婦的手,瞪著眼睛問道。
老婦明顯有些吃痛,但卻並沒有掙扎,只是咧著嘴,有些緊張的說道:“小小姐她剛才吐了好多血。”
“什麽?!”陳子陽聞言,松開了老婦的手腕,立即衝進了洋樓。
這是一座二層高的小洋樓,夜星辰跟在陳子陽的身後直接上了二樓,在二樓的一間臥室裡面,他見到了陳子陽的孫女,陳玥鶯。
這女孩的年歲不大,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長得到談不上漂亮,但卻十分耐看,圓嘟嘟的小臉會讓人有一種些忍不住想要捏一捏的衝動。
此時她正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面容看上去毫無血色,嘴角上還掛著一絲發黑的血跡。
幾名仆人正圍在她的身邊幫忙清理著染血的床被,見到陳子陽來了,似乎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陳子陽看著整床的被子都染上黑色的血漬,滿臉心疼和擔憂的看著陳玥鶯。
“回稟老爺子,剛剛小小姐醒了……”
“你說什麽?玥鶯她剛剛醒了?”聽到陳玥鶯剛才醒了,陳子陽立即變的激動了起來,還沒等仆人把話說完,就被他打斷了。“那她有沒有說什麽?”
那仆人搖了搖頭:“小小姐什麽都沒有說,就是吐了好多血,然後又昏迷過去了。”
聽聞陳玥鶯什麽都沒有說,陳子陽不免有些失望,同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薛神醫呢?”
“薛神醫說有事,早早就出門了。”仆人回答道。
聽到薛神醫不在,陳子陽更著急了,在屋子裡來回的渡了兩步,突然瞧向了夜星辰,剛才他太心急,把夜星辰都給忘了,這才想起夜星辰不是說略懂醫術麽。
“夜小友,快幫我瞧瞧,我孫女陳玥鶯現在的狀況到底如何?”
夜星辰點了點頭,來到床前,將陳玥鶯的胳膊翻了過來,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診了片刻,又翻了翻陳玥鶯的眼皮,低頭思忖了起來。
“夜小友,怎麽樣?”陳子陽看夜星辰弄的有模有樣,便下意識的問道。
實際上一開始夜星辰說他略懂醫術,陳子陽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一來他這邊有藥王谷的薛神醫在,人家已經保證只要找到固本培元丹和還魂散就可以救陳玥鶯了。二來夜星辰看起來實在年輕,在陳子陽看來,就算他懂醫術,估計也只是皮毛,哪比得了藥王谷的人。
但是眼下薛神醫不在,他的孫女又吐了這麽多的黑血,陳子陽不求夜星辰能治病,只求夜星辰能診斷出陳玥鶯現在的狀況,好讓他心裡有個底。
然而夜星辰並沒有理會陳子陽,思忖了片刻後,他身手用拇指輕輕的蹭掉了陳子陽嘴角的血跡,然後放到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而後才開口道:“陳前輩,不知道那日你孫女所食之物,是否是你親眼瞧見?”
陳子陽搖了搖頭,這時之前在院子裡的那老婦正好走了進來,陳子陽看了她一眼道:“那日的事情,吳媽最清楚。”
吳媽是陳家的老仆了,這些年一直都在照料陳玥鶯,那日發生的事情雖然不少仆人都知道,但卻只有吳媽一個人瞧見了陳玥鶯到底吃的是什麽東西。
夜星辰也瞧了她一眼,道:“吳媽,那日陳玥鶯所食的黑物,是否是一團黑色不規則物體,看上去軟軟的,有點像黑色的棉花糖。”
“對,對,小小姐吃的就是那個。”吳媽聞言連連點頭,她雖然也跟陳子陽表述過,但卻不知道怎麽形容,遠沒有夜星辰說的這麽貼切。
“夜小友,你知道玥鶯吃的是什麽嗎?”陳子陽雖然之前跟夜星辰提過他孫女吃過一團黑漆漆的東西,但具體什麽樣他並沒有描述過,現在夜星辰竟然可以形容的出來,就證明絕對是有真本事的。
夜星辰並沒有回答陳子陽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陳前輩,你們陳家與陳玥鶯同齡的人當中,最近應該有誰瀕臨將死吧?!”
陳子陽微微一愣,不知道夜星辰突然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仔細的想了想,到還真有一個,於是便道:
“確實有一個,是我小妹妹的兒子,比我孫女年長兩歲,前陣子發生了一些意外,身受重傷,怕是命不久矣。”
陳家在陳子陽這一脈一共有十三個兄弟姐妹,陳子陽年近七十,排行老三,而他的十三妹今年不過才四十出頭,因為同輩年齡相差比較懸殊,所以陳子陽的孫女才會和他十三妹的兒子年齡相仿。
“若真是如此,就請陳前輩節哀吧。”從陳子陽那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夜星辰微微搖了搖頭,陳子陽的這個孫女,怕是沒救了。
“夜小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子陽聞言皺起了眉頭,對夜星辰的語氣也開始顯得不太友好了起來。
這哪跟哪啊,他妹妹的兒子要死了,跟他孫女有什麽關系?
夜星辰能理解陳子陽的心情,所以也沒在意陳子陽的態度,開口道:“你孫女中了……用你們能理解的的話來說,就是中了一個很厲害的邪術。這種邪術施展成功後會生出一個“術魂”,“術魂”會先吞噬掉一個瀕死之人的元神,然後再根據施術者提供的目標,去吞噬掉一個健康的元神,最終達到交換的目的。
說的簡單一點,你孫女中了一個以命換命的術,此術會讓你孫女和你妹妹的兒子互換生命。從術成的那天算起,七七四十九天后,你的孫女必死,而你妹妹的兒子卻能活下來。”
這術聽起來有些神乎其神,但卻是是真實存在的。夜星辰曾經在十方世界當中見識過這種術,不過這種以命換命的術限制非常大。
首先換命雙方必須有血緣關系,其次年齡要相仿,最要的是雙方要自願。
因為讓“術魂”吞噬元神的前提是你必須得先把“術魂”吃掉, 如果不完全吃光,哪怕只剩下一口,這個術都沒有辦法完成。
像陳玥鶯這樣的,完全可以說是特殊情況了,有人故意趁著陳玥鶯餓了的時候,將“術魂”引到了她的面前,誘惑她吃了下去。
如果之前有人告訴陳子陽說你孫女和你妹妹的兒子以命換命了,陳子陽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夜星辰不僅把陳玥鶯吃的那團黑色的東西描繪的清清楚楚,還斷言出了他們陳家跟陳玥鶯同齡之中有人瀕臨將死,這就讓陳子陽的心裡沒了底。
“哈哈哈哈,年輕人,話說的不要那麽絕對,你治不好,不代表別人也治不好。”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連串爽朗的笑聲,緊跟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了臥室。
“薛神醫!”陳子陽瞧見進來的中年男子,眼神不禁一亮。
對了,還有薛神醫在,以藥王谷的本事,一定能救活他孫女的。
“那就懇請薛神醫不吝賜教了。”夜星辰打量了這中年男子幾眼,他原本還對陳子陽說的這個薛神醫很感興趣,但知道了陳玥鶯的狀況之後,夜星辰就肯定這家夥是個騙子了。
“好說,好說。”中年男子帶著幾分傲然的神色看著夜星辰,就像專家教育學生一樣的口吻說道:“你能瞧出陳玥鶯的病因也算是可造之才了,不若拜我為師,加入藥王谷。能得此機緣,也算得上是祖上積德,將來光耀門楣,你們全家都會以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