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社會主流的價值觀還是很瞧不起入贅這種事的,尤其是像肖柏這種年紀輕輕,長相不賴,荷包也比同齡人更充實,又進了松濤院這種名門,關鍵同時還深受神秘仙尊寵愛的人,怎麽看都是前途光明,前途無量的,結果居然跑去做了贅婿,這就實在讓人很難理解了...
而黑皮和白苒的反應雖說不盡相同,但接下來卻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你你你!怎麽能跑去當贅婿呢?”
黑皮雖說不是華國人,但人家可是北漠酋長的掌上明珠,正兒八經的阿蘭公主,你這肖柏做了贅婿,那和黑皮之間就不可能再發生什麽了,不管貓媽媽怎麽看好都沒用,都不說林氏怎麽想了,自己父親若是知道自己和個贅婿攪在一起,怕不是馬上把自己抓回去?
白苒更是不用說了,這會已經氣得整張臉都沒有血色了,似乎肖柏跑去入贅傷了她很大面子似的?
老實說,好像還真的很傷面子,這事要是傳回家裡,怕不得翻了天?
唯有小美公表現得很正常,她是早知道這事了。
而不懂人情世故的食鐵獸則一把抱住小美公的腿,用眼神問道:“她們怎個突然就生氣咯?”
反倒是肖柏自己對這種事沒什麽概念,居然還大咧咧的說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入贅有什麽不好嗎?小萌兒很可愛的,你們見了也會喜歡,林大叔待我挺好的,林三叔又會治病,大小姐也很能乾,過會就給你們一一介紹。”
“迫不及待!”白苒沒頭沒腦的說道,“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位讓你甘願入贅的林氏美人是何等的傾國傾城了!”
“那好那好,咱們這就進去!”肖柏大概是腦子裡隻想著小萌兒的容顏和腿了,都沒注意到白苒那要殺人的表情。
肖柏作為林氏引以為傲的女婿,回林府簡直就像回自己家似的,門外的家丁護院不但熱情相迎,連管家王伯都親自出來迎接他了,他還是那副胖乎乎又笑眯眯的模樣,和藹的說道:“姑爺回來得可是正好,兩位小姐之前一直合計著去找你的事,如今你主動回來,倒是省了番麻煩。”
“誒?她們居然想去找我嗎?看來也很想我吧?”肖柏隨口應了一句,暫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一件小事。
之前正在為瞎子那事犯難的時候,他曾經給這邊來過一封信,詢問這事該怎麽辦?是不是可以把瞎子娶了留在身邊?
可此一時彼一時,瞎子的事暫時完結了,自己也找到了更好的辦法留下她,婚娶什麽的肯定不用再提,整件事都被他暫時放下了,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寫過信這事。
所以王伯見他居然如此答覆自己,也是有點奇怪,這小子是在故意裝傻還是怎麽的?然後又瞥了一眼跟在肖柏身後的三位美人,心頭不禁暗歎道:這小子該不是已經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了吧?今天是帶人回來說這事的?
他的視線又不由得落到了面色難看的白苒身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面色逐漸凝重,臉上的笑意甚至都開始逐漸僵硬,攏在袖子裡的雙手都開始暗自發力,一副隨時暴起發難的架勢。
“王伯?王伯?你這是怎麽了?”肖柏見王伯臉色不對,連忙搖了搖他胳膊,又把之前準備的禮物遞了過去,“來嘗嘗,我從大荒山帶來的果子,可甜了!”
王伯微微一愣,很快又回過神來,笑眯眯的接過肖柏的一點心意,又笑道:“多謝姑爺好意了,咱們別站著了,快進去見見老爺吧,他也時常念叨你的。”
肖柏點點頭,
當即領著眾人往正廳走去,王伯則拉來一名家丁,吩咐他快去玄正觀那邊找老司機,自己慢悠悠的墜在眾人後面,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白苒身上,如臨大敵的樣子。而肖柏回來了的消息,很快也傳遍了林府,包括正在閨房裡試著新衣服的大小姐和小萌兒。
“誒?!這家夥,怎麽一聲招呼不打突然就回來了?!”大小姐嘴上嗔怪道,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番驚喜的神色,可突然又意識到什麽,連忙對著自己妹妹說道:“我先回去換衣服...”
她此時的穿著打扮非常的大膽前衛,短袖短裙,腿上則是一雙西域那邊過來的黑色長襪,將她一雙玉腿緊緊包裹住,卻在裙擺下面留下了一點點縫隙,露出了一抹白皙的肌膚,卻又恰好被襪口勒出了不多不少的點點肉痕,非但不顯胖,反倒是更顯嬌柔與誘惑。
原來自肖柏離開後不久,泉城這邊有點流行起了這種西域過來的新式長襪,雖說那些販運這些過來的西域商人一再強調這是男人穿的,並且是身份高貴尊稱的上流男士穿的,可泉城卻沒有哪個男的敢穿這個,反倒是獨得一些愛美女性的青睞,結果卻在年輕女性之間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風潮。
小萌兒這次也算是走在了時尚前沿吧?而大小姐之前倒也試過,可惜臉皮薄,隻敢偷偷在屋裡攬鏡自照,沒敢穿出門去,更別說穿給肖柏看了,所以這便打算回去換掉。
結果小萌兒卻連忙拉住了她,又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小姐的臉色頓時出現了一番複雜的變化,有些詫異又有些生氣的問道:“什麽?那家夥經常盯著你的腿看?眼睛都發直了?還老想摸?”
“嘻嘻,所以姐姐你就這樣穿的話,柏哥哥肯定會喜歡的。”小萌兒嬌笑著說道。
而這個時候,肖柏正和林海山介紹著自己的同學們,剛好介紹完黑皮,一旁的王伯便連忙在林海山耳邊低語了幾句。
林海山聽罷,頓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說道:“原來是阿罕酋長的千金啊!想不到北漠公主居然駕臨寒舍,正是令此蓬蓽生輝,先前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原來林氏和北漠那邊有著一點生意上的往來,主要是收購成衣鋪的皮草和藥鋪那邊的原料,這生意又是通過黑皮他們部落完成的,所以林氏和黑皮那邊算是有點聯系吧?只不過生意這方面的事主要是林老二在打理,林海山沒怎麽接手,這才需要王伯提醒才認出了黑皮的身份。
“林大叔客氣了,你們是我們部族重要的客人,是我突兀上門,叨擾了才對。”黑皮很得體的回應道。
“說不上說不上,你和我家賢婿乃是同窗,上門來玩自是大大歡迎,還請就坐。”林海山說著,目光又落到了白苒身上,又和王伯交換了一番眼神,最後竟是用嚴厲的語氣對著肖柏問道:“你這小子,可是怠慢了這位小姐?”
他注意到了白苒氣度不凡,也注意到了對方的面色不悅,便直接拿肖柏問話了。
“咦?”肖柏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白苒,卻見她突然變了副臉,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一雙大眼都眯成了月牙狀,笑得很是和善,顯然是很開心的樣子嘛。
於是他又回過頭,問道:“林大叔你這是怎麽了?白苒同學哪裡不好?”
“那看來是我林氏禮數不周了?”林海山有些猶豫的問道。
“沒有的事,泉城林氏,如雷貫耳,我亦是久聞其名,今日難得一見,難免顯得有些激動。”白苒很平靜的回答道,話語不失禮貌,也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
肖柏最後又介紹了一下小美公,至於班長和食鐵獸啥的就先暫時略過了,不太方便介紹它們,最後又將準備好的小禮物奉上,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大叔,我可以去找小萌兒了吧?”
按理來說這是有點不太合適的,可林海山也知道這小子的德性,便沒有強求,而是點頭同意了,也沒提及之前那封信,大概是知道自己女兒會幫自己問吧?
於是肖柏便急匆匆的帶著眾人離開了正廳,等到他們一走,林海山才一臉疑惑的對著王伯低聲問道:“上州白?”
“聽聞白氏是育有一女,年紀也差不多這般大,不過不太可能...”王伯搖了搖頭,“可能是什麽遠房親戚吧?但重點並不在這裡,而是我總覺得...此女不似活人...”
王伯年輕時修煉的血天魔功,乃是魔門邪法,吸人精血,奪人生機練就的,所以對於這方面特別敏感,雖說如今已經改邪歸正,不再動用這番邪功了,可這番敏銳倒還是保留了下來,便一眼察覺出了白苒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不似活人?難道還是什麽精怪不成?”林海山有些驚訝的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吧?那松濤院本就是有教無類的地方,裡面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倒也正常,而姑爺本就喜歡新鮮刺激,與之交好並不奇怪。”王伯答道。
“可她既已化為人形,舉止又大方得體,談吐之中也是有教養的,卻又為何面色不善?”林海山還是有些不解自己那裡得罪這白苒同學了。
“或許她生來便是這樣吧?精怪化形,卻中間不是真人,難免會有些紕漏,亦或許是天性使然?對陌生人天然懷有敵意?我尋思著她既然跟著姑爺來到這有道門庇護的泉城,應該不會心存歹念吧?”王伯說著,又岔開話題,問道:“不過姑爺上次來信提及那人,似乎不在其中?”
“大概是不在吧?這小子,在信裡說什麽‘一隻金發雙馬尾平板蘿莉,超萌的!’我是一個字都沒看懂,只知道是個魔人女子,可今天帶回來的人裡面卻只有個蠻人和夷人,應該只是普通同學吧?”林海山推測道。
“普通同學?”王伯大概回想了一番之前黑皮和小美公的種種神態,不由得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不過此事...這小子若是不再提起,我便當他只是腦子壞了,又撒了回瘋,不與他計較;可他若是再和我說起這事,便免不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了,有了我家兩位女兒垂青還不夠?居然還惦記著什麽金發雙馬尾?簡直胡鬧!”林海山又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
而這個時候,肖柏已經在家丁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小姐所居的小院,剛一邁進去,便看見一個小巧的身影撞進了懷裡,脆生生的喊道:“柏哥哥!”
“嘿嘿!小萌兒!”肖柏笑著,一把將小萌兒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臂彎處,為了防止她坐不穩摔下去,雙手都摟住了她大腿,順理成章的感受了一番那白色長襪的柔滑觸感。
小萌兒原本是想抱住肖柏親親蹭蹭的,可這時又注意到他身後居然跟著幾個別的女人,而自己又沒帶兜帽,便連忙嬌叫了一聲,把臉埋進肖柏胸膛,還是那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看來她這個自閉症並沒有因為肖柏的離開而緩解啊...
“別怕別怕,她們都是我同學而已,都是好人,也都不是什麽正常人,不會看不起你的。”肖柏連忙安慰道。
什麽叫不是正常人呀!幾個女孩同時在心頭咆哮道,也都注意到了聽信了肖柏安慰,而悄悄抬起頭的小萌兒,看見她那頭漂亮的銀發和紅色的雙眸。
居然是天生異象?不過真的好可愛,像隻漂亮的小貓似的,身材性格又和瞎子相仿,都是小女孩一般的黏人,難怪肖柏這家夥會那麽惦記。幾位同學又一齊腹誹道。
這時,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大小姐也走到了肖柏面前,對著他溫柔的笑了笑,又像個大方得體的家庭主婦一般,開口說道:“你回來了?快把客人們請進來坐下吧?”
說罷,她的目光也不由得打量了一番肖柏帶回來的同學們。
結果這一看,就不高興了,雖說臉上還勉力維持著笑容,招呼著同學們就坐,可卻乘著肖柏不注意的空擋,在他腰間軟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唉喲!”肖柏遭了一記突擊,差點連手上小萌兒都抱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