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把那信紙插回了原處,又仔細的咀嚼起這內裡的信息。
自己有個妹妹,但是被送人了?該不是老爹沒錢喝酒,把妹妹賣給別家了吧?而且還是上州最富貴的人家不就是那個上州白嗎?父親和他們有交集?
話說白苒同學不就是上州白氏的嗎?她也主動叫我哥哥難道我妹妹是白苒同學?肖柏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興奮,有個白苒這種精通廚藝的女孩當妹妹,簡直不要太幸福好吧!
不過稍微冷靜一點想想,這事倒也未必,因為白苒同學怎麽看都很正常,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特別之處,和老爹描述的不符;而且自己和她完全不像,不管是容貌五官還是身形體態乃至言行舉止都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說是兄妹也太勉強了吧?
想到這裡,肖柏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為了以防萬一避免尷尬,他決定等下次見到白苒的時候問問看這事,她如果真是自己妹妹,那就兄妹團圓幸福美滿;但如果不是的話,也可以通過她來打聽一下自己妹妹的去向。
雖說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妹妹,讓肖柏心裡泛起了些許家庭的暖意,但畢竟是還需要確定一番的事,眼下也沒有辦法聯系上白苒,只能暫且先放一放,又繼續看起了《符道真解·下》後面的內容。
但如果說開篇的這封信就已經很莫名其妙的話,那後面的內容則是古怪了,而且還十分凌亂,更讓人看得一頭霧水。
而且寫下的文字也很奇怪,筆畫都很細,像是用某種很尖的筆寫出來的,和常見的毛筆字有著鮮明的區別,甚至連顏色都是奇怪的藍色。
“這個世界的造紙工藝出乎意料的不錯?居然都能做出這樣的書本了,既然路上撿到了,就說明與我有緣,不如留下來,隨手記錄點東西吧?以後肯定能變成異界至尊的第一份手記,像神功秘籍一樣受人追捧,哈哈哈,想想都覺得帶感”
“哇,這個世界的版塊好奇怪,就中間一坨陸地,周圍全是海?這該不會是某個巨大世界中一片偏僻的小島吧?”
“這裡居然叫華國?倒是有幾分歸屬感呢可明明有著上千年歷史了,怎麽還停留在封建社會啊?這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是怎麽回事啊?老馬你的理論在這裡不湊效啊”
“哇!居然還真有武術和內力這種東西?那有沒有鬥氣啊?我作為一個穿越者,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高喊一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今天原本是想借用孫子兵法和三國演義裝個的,結果卻成了笑柄,真該死!這個世界為什麽會存在空軍啊?!”
“我以後再也不想和軍伍糙漢扯上關系了!”
“哇!這個世界居然存在全身板甲?並且做工精良?但是好像又沒有水力衝鍛的科技,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她真的好美,好可愛,哪怕是當舔狗都心甘情願,可我應該怎麽和她搭訕比較好?問她要不要喝熱水?”
第一頁的內容就是這些了,這些既不像日記又不像筆記,更接近於心情隨筆的文字,應該是肖大牛剛來這個世界時寫下來的?邏輯和連貫性簡直一塌糊塗,信息量也很少,只是讓肖柏知道了肖大牛也有裝逼失敗和甘心當舔狗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這位好美好可愛的人兒是不是媽媽?肖柏心頭有些好奇,雖說這些東西似乎沒什麽有效的信息,不過能多了解一些當年的老爹也是好的,他打算繼續往後再看看。
而這第二頁開篇的第一句話,便解答了先前的懸念。
“原來她還有個姐姐?姐姐也好美好漂亮,
而且還很溫柔的樣子,好一對姐妹花啊可惜我穿越一年了,還只是個端茶倒水的小廝,混得還不如地球上,這種事,只能在夜裡想想了”“痛痛痛,全身都痛,這群混帳!此仇我記下了,日後必定加倍奉還!”
“我真的好蠢,為什麽會想著在這個世界傳播土地改革的思想呢真的,我真的好蠢”
“這裡已經容不下我了,掌櫃不敢雇傭我,大戶敵視我,捕快們也盯著我可我又能去哪呢?身上已經一個銅子都沒有了”
“睡過街頭之後,我才知道柴房是個多麽溫暖的地方”
“果然我就是個廢物吧?什麽都做不到, 連活下去都做不到,卻又連死的勇氣都沒有,我這樣的人,真的配當穿越者嗎?”
“呵呵,小說裡的東西,果然都是騙人的”
這第二頁的內容並不多,一頁紙只寫了一半,倒是比第一頁的清晰一些,但卻看得肖柏心頭隱隱作痛,他原本以為大荒山裡的那個總是佝僂著腰的父親便已經足夠的頹廢和淒苦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有更慘的時候,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甚至都有了自殺的念頭
他的表現完全不像各種故事裡的穿越者,就是一個掙扎著求生的可憐人罷了,就連那藍色的字,都開始變得不完整了,筆畫之間斷斷續續的,就像是墨快幹了一般。
肖柏帶著有些沉重和惆悵的心情,繼續讀起了第三頁,從這裡開始,字跡變成了正常的毛筆字,只是歪歪扭扭的很難辨認,連肖柏看著都覺得吃力。
“原來吃土是真的會死人的”
“救我的這位老奶奶看上去似乎身份不一般啊?有點東西的樣子,人也很好,就是每次自稱蜉蝣仙子什麽的,總覺得很別扭”
看到這裡,肖柏不由得愣住了,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劍一也認識一個叫蜉蝣仙子的人,還經常掛在嘴邊?好像他們幾尊甲人就是出自她手,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是重名嗎?還是說同一個人?可這時隔500年啊,那位蜉蝣仙子能活這麽久?肖柏有些疑惑的想著,又繼續往下看去。
可等他看見下面一句的時候,呼吸都不由得一滯。
“雲仙門?雲修仙嗎?這名字可真扯”